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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腰把拖鞋放到他腳邊,“去洗手吃飯?!?/br>唐遠從衛生間里出來的時候,見他的手機在張舒然手里,“舒然,怎么了?”張舒然將手機遞過去,“剛才你的手機在響?!?/br>唐遠一看手機,發現上面有個未接來電,是那個男人打的。備注不是裴秘書,是裴裴。唐遠瞥一眼發小,咧嘴說,“一時興起改著玩兒的?!?/br>這話一半真一半假,他是在男人那里受了氣改的,編輯的時候牙都快咬碎了。“你呀……”張舒然笑了起來,“當事人如果看到那個備注名,表情應該會很精彩?!?/br>“他才不會呢?!?/br>唐遠脫口而出,語氣給人一種親昵的感覺,沒留意到張舒然蹙了下眉心。阿姨根據張舒然的喜好做的飯菜。唐遠的口味跟他差不多,愛吃的菜都有雷同的,就擺在自己面前。但唐遠一頓飯卻吃的心不在焉,不知道那個男人給他打電話干什么。飯后,唐遠留下來睡午覺,心里正是煩躁的時候,接到了馮玉的電話。“唐遠,我在我表舅的診所里碰到了你爸爸的秘書?!?/br>她在為有一個能聊下去的話題而雀躍,卻不知電話另一頭的人聽到她那么說,臉色都變了。“不會吧?”“真的啊,你爸爸的秘書那么帥,我怎么可能認錯?!?/br>“那他去干什么的?”“他是我表舅的病人啦?!?/br>唐遠豁然坐起來,“什么???”“我偷偷聽了一會,好像是心臟不好,”馮玉稀奇的說,“看不出來,他長的高大健壯,心臟竟然有問題,不知道是先天性的還是……喂?唐遠?喂?”第26章有得玩張舒然在書房里看書,聽到外面傳來阿姨的驚呼聲,想都不想的就立刻放下書快步走了出去。看見少年坐在沙發上,腦袋低垂著,腰背彎出難受的弧度,像是在哭,很無措的樣子,他一愣,聲音很輕的喊,“小遠?”唐遠沒抬頭,“手被門夾了?!?/br>張舒然這才注意到他左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全都紫黑了一塊,指甲里有rou被擠出來,血淋淋的,不由得呼吸一緊,“怎么這么不小心?”話里聽著是在責備,眼里卻全是心疼。唐遠啞聲說沒留神。張舒然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接過阿姨拿來的生理鹽水,蹲下來給他清洗傷口。唐遠瞥見地板上的血跡,一路從房門口延伸到他腳邊,他嘆氣,“舒然,我把地板弄臟了?!?/br>“臟就臟了吧,沒事的,阿姨一會收拾?!睆埵嫒挥妹藓炚戳思t汞涂在他三根手指的傷口上面,“疼嗎?”唐遠說,“不疼?!?/br>張舒然在心里嘆氣,不疼你哭什么?他輕輕托著少年細白的手,“小遠,你還在堅持?”這話問的恨突兀。唐遠腦子里亂糟糟的,沒聽懂,“什么?”張舒然在他的三處傷口周圍都松松的包上一層無菌紗布,用稱述的口吻說,“你哭不是因為手疼,是跟你暗戀的那個人有關?!?/br>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平和,可話里的內容就不是那么讓人好消化了。唐遠的氣息變得紊亂起來,他盯著虛空一處,沒有說話,算是默認。張舒然湊近些,就著蹲在地上的姿勢仰視他泛紅的眼睛,哭過的樣子,輕柔的聲音里帶著誘導的意味,還夾雜著一絲隱藏的期待,“小遠,告訴我,出什么事了?”唐遠對上發小鼓勵的眼神,某個瞬間心里的防備晃動了一下,卻又變得堅固,他搖頭,“沒什么?!?/br>張舒然看了他好一會,站起身退后幾步轉過去,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來,垂眼看自己的手指,一語不發。氣氛莫名的沉悶,唐遠心里本來就堵得慌,這讓他更加的不好受,他刷了刷手機,說,“舒然,我得回學校了?!?/br>張舒然沒挽留,只是說,“中午太陽曬,我讓司機送你?!?/br>“這才多遠啊?!碧七h抿著的嘴角抽了抽,恢復了平日的幾分神采,“再說了,現在又不是三伏天,太陽能有多曬啊?!?/br>張舒然看他那樣,不禁松了一口氣。唐遠揮揮手,“走了?!?/br>“小遠?!?/br>張舒然叫住走到門口的少年,從阿姨手里拿過打包的蒿子粑走上前,用空著的那只手攬上他的肩膀,“我送你下樓?!?/br>唐遠邊走邊看左手包著紗布的三根手指,感覺指甲蓋里有針扎的疼,怎么都忽略補了,他抽一口涼氣,“那會兒不疼,現在怎么疼上……”“十指連心?!睆埵嫒粩堉绨虻氖州p拍幾下,“盡量不要讓傷口沾到水?!?/br>唐遠嘴上嫌棄的說,“舒然,我發現你很有成為老媽子的潛質?!?/br>“……”立在樓底下,目送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里,張舒然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陳同學,我是張舒然?!?/br>陳雙喜緊張的說,“張少你好?!?/br>張舒然往回走,“小遠的左手受傷了,不能碰水,你照看著些?!?/br>語氣是一貫的溫和,裹挾著讓人不會反感的客氣跟疏離。“我會的?!标愲p喜大著聲音,激動的一張臉漲紅,他抖動著嘴唇說,“張,張少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唐少?!?/br>張舒然的聲音里有笑意,“那就謝謝陳同學了?!?/br>“不用謝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陳雙喜聽著電話里的忙音,他愣愣的想,唐少真是好命。有那樣富裕的家境,有把他當寶貝的父親,還有那么為他著想的兄弟,過著讓人做夢都夢不到的美好生活,像一個小王子。陳雙喜的想法在看到宿舍樓底下差點摔一腳的當事人時,有了改變。什么都有了的小王子也會有不如意的時候。唐遠進宿舍的時候,就看到了眨巴著大眼睛的陳雙喜,像是等著主人回來投喂的小狗。宿舍另外倆人一個在隔壁打牌,一個跑到女朋友學校約會去了,他們跟唐遠的關系不好不壞,就是普通同學。以往唐遠從外頭回來的時候看宿舍就陳雙喜一個,還會開開玩笑,今天沒有,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脫鞋,那樣兒像是一個打了敗仗的將軍。陳雙喜主動把唐遠的杯子沖洗了一遍,在飲水機那里接了杯水給他。唐遠解著鞋帶,眼皮不抬的問陳雙喜,“你mama的手術成功率有多少?”陳雙喜看著他受傷的那只左手,呆呆的張嘴,“???”唐遠知道自己問的有點兒唐突,“我就是問問?!?/br>他爬上床躺著,面朝天花板自言自語,“生病很難受的,生了很難好的病,那不得難受的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