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裴聞靳的語氣里聽不出情緒,“多年前出了車禍,不在了?!?/br>周遭氣壓低到谷底。唐遠覺得自己出師不利,自以為找了個不錯的話題,卻沒想到就這么戳到了男人的傷疤。直接道歉,得到的估計是一句,少爺不需要這樣,搞不好還會加一個“您”,漠然的跟他拉開距離,提醒他記著自己的身份。怎么辦才好呢?唐遠很想抱住男人的脖子,把臉埋進去蹭蹭,貼著他的耳朵說,你還有我呢,但那是理想,現實中只能在他的背上拍了拍,無聲的表達歉意,以及笨拙且有點兒無措的安撫。裴聞靳的身形不易察覺的僵了一下,很快恢復如常。路有起點,就有終點,不管走得快,還是走得慢,都有抵達的時候。唐遠從男人背上下來,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悵然若失,百轉千回,怎么這么快就到了呢?他還沒來得及偷偷拍張照片留做紀念。心塞啊。裴聞靳像是沒發現少年的失落跟郁悶,他關上車門,徑自走到一邊點根煙抽了起來。唐遠伸頭往外面看,乖乖,背過身抽煙都這么帥。他屈指放在嘴邊,有一下沒一下的啃著食指關節,眼睛瞇成了一條小縫隙,目光貪婪的在男人身上來回掃動。裴聞靳半闔著眼皮抽煙,眉頭忽地皺了皺,他把一小撮煙灰彈到地上,煙抽的厲害了些,一團團的煙霧從他的口鼻噴出去,向來節制的他這會兒把那東西暫時丟了。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面部的神情有一兩分煩躁。唐寅回車里的時候,天上下起了小雨,他的眼睛猩紅,上車就閉上眼睛睡覺。唐遠把抱枕放到他爸的腿上,自己挪過去些,把一邊肩膀給他靠。隱約感覺有道視線投了過來,唐遠刷地抬頭,發現男人在目不斜視的開車,他撇撇嘴,原來是錯覺啊,沒勁。“兒子,你看什么看那么出神?”耳朵突然響起聲音,唐遠心下一驚,“爸,你沒睡???”唐寅沒好氣的說,“你肩膀瘦不拉幾的,我枕著硌得慌,能睡得著?”哎喲,這還怪我頭上了,唐遠瞪眼,“那你還說我胖?”唐寅,“……”在唐董事長這里,一件事想翻篇,那必須得經過他的同意,他不同意,那就別想了。所以他霸道的把前一個問題拽了回來,丟在兒子面前,“跟爸說說,剛才你在看什么?”唐遠說,“我在發呆?!?/br>“發什么呆?”唐寅云淡風輕的來一句,“有喜歡的人了?”唐遠無意識用手指甲去摳座椅上的皮革,連余光都不敢去看后視鏡里的男人,怕不小心跟對方的目光撞上,暴露出自己的小心思,他咽了咽唾沫,“沒?!?/br>唐寅仍然是那個語調,“是嗎?”心虛的唐遠扭過頭對著他爸,拔高聲音給自己壯膽,“爸,沒必要試探我吧?我一直都在你的監管下生活!”唐寅被兒子噴了一臉口水,他的額角青筋暴跳,“笑話,我不管你,你能全須全尾的長這么大?”唐遠把臉轉到一邊,“哼?!?/br>唐寅作勢要抽過去,“你再哼一次試試?”唐遠把臉轉回來,“哼哼?!?/br>唐寅的臉鐵青,舉到半空的手跟卡了殼似的,要換成其他人,他早抽下去了。轉而一想,其他人真沒誰敢在他面前這么無法無天。唐董事長戲精上身,靠著椅背唉聲嘆息,“女兒是貼心小棉襖,兒子是貼心小鐵錘?!?/br>這比喻老牛逼了,一般人想不出來。唐遠無話可說,無言以對,外加一堆雞皮疙瘩。車子平穩的在道路上行駛,裴聞靳仿佛置若罔聞,不受任何影響,但他的薄唇直直的抿在一起,似乎是在憋著什么。見他爸還要演,唐遠趕緊握住他的手制止,“爸,你放了我吧,我真的只是在發呆?!?/br>唐寅眼神柔和的看著兒子,“哪天你有了喜歡的人,會第一個告訴爸爸嗎?”唐遠大腦短路,不知道該怎么回,就聽到他爸說,“小朋友,先斬后奏的代價是你要面對一個很可怕的爸爸,那不是你能扛得住的?!?/br>一半威脅,一半警告。“……”唐遠在心里嘆氣,他跟裴聞靳八字的第一撇還不知道會不會劃出來,就已經開始擔心了。雖然老早就順利出柜了,可還是舉步艱難,就因為有一個權勢滔天的老爸。漫畫里沒見著類似的情況,想參考參考都不行。后半截路程基本都是在唐董事長的呼嚕聲里度過的,之前還嫌兒子的肩膀瘦小,靠著硌,睡不著,結果啪啪打臉了。唐遠一直垂頭看手機,各種在相親相愛的發小群里發表情,他必須得找個事情壓制住自己想偷看男人的念頭。真正有了喜歡的人,只要跟對方身處同一個空間,心里的小鹿就會亂撞個不停。這么撞下去,小鹿早晚要累死。唐遠發神經的把珍藏的壓箱底都翻出來了,陳列問他哪兒弄來那么多表情,一邊收一邊提出要求,說要所有親嘴的,還說自己接下來有一場戰要派上用場。陳列:抱抱的也要,我前天報道的時候找到了我的肋骨,我打算盡快找回她,這樣我的身體跟靈魂就都完整了。唐遠:誰???學姐?陳列:不是,跟我一樣是大一新生,就我們班的。唐遠印象里的體育系女生都瘦瘦高高,有著健康色皮膚,渾身上下都是青草跟陽光的味道,挺好。他小幅度的挪換坐姿,手在鍵盤上戳字,還沒戳完,就看見宋朝出來冒泡了,直戳陳列同學的小傷口。宋朝:前女友呢?陳列:那是紅燒排骨。宋朝:原來你不是說,她就是你遺失在外的那根肋骨嗎?陳列:是我年幼無知。宋朝:你現在還不是一樣?陳列:……宋朝:戴了頂綠帽子,應該長點兒東西,我指的不是身高。陳列:小遠,我們把這家伙叉出去吧。唐遠:我覺得小朝說的很有道理。陳列:有個狗屁道理,他這是記仇,上次不是去“金城”玩兒了嗎?我問他來了幾次,他說一次,我說我來了三次,他就嫉妒羨慕我比他強。唐遠:這個除了次數,時間長短也很重要,不如你倆都報一下時間,重新分個勝負,我做裁判。陳列先是迷之沉默,然后他發了條信息:具體時間我沒算過,反正我一次至少有一小時。宋朝:我們帶人離開包間的時候差不多是9點,舒然給我們打電話,叫我們回去的時候不到十點,前后都沒一小時。陳列: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