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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漸漸收了起來:“雪天,你們家的事我們都知道。你放心好了,我爹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br>司徒雪天默默點頭。“謝謝樓大哥?!?/br>樓彥紅也跟著點點頭,想了許久才道:“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調查重火宮的地勢的。你現在沒地方住吧,和我們一起回靈劍山莊如何?”司徒雪天看了我一眼,低聲道:“不了?!?/br>樓彥紅怔了怔,看著我說:“這位是……?”司徒雪天不語。我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裂開了一個笑容:“小弟林宇凰。曾與大哥有過一面之緣,不知大哥是否還記得?”樓彥紅的眼睛瞇了起來。鷹鉤鼻使他看去更是有些狡詐。過了許久,才冷冰冰地說:“記得,如何不記得?!?/br>我還沒來得及回話,他就又補充道:“在你和重蓮親熱的時候,軒鳳得病的時候每天病得有多厲害,你不知道吧。你這兄弟當得可真好?!?/br>心中仿佛被巨石壓住。我窘迫地笑了笑。“是嗎,呵呵,是,我不知道?!?/br>司徒雪天道:“樓大哥,吃點東西吧?!?/br>樓彥紅厭惡地看著我:“你和重蓮好夠了,我meimei怎么辦?她和軒鳳的婚事又怎么辦?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什么樣子了?!?/br>司徒雪天似乎想說什么,又把話咽了回去。樓彥紅瞪了我一會,也不說話了。氣氛變得更加沉重了。組織了很久的語言,才憋出一段話:“樓大哥,我對不起軒鳳哥。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也都是擺重蓮所賜。請大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將功補過。重火宮里的路線和機關我都知道,讓我給你們帶路,可好?”司徒雪天愕然地看著我。樓彥紅輕蔑地笑了。“好啊。我聽說重蓮身邊的人都是忠心耿耿,不會吃里爬外的。但我怎么也不會想到,也有你這種人?!?/br>手掐進rou里,終于可以減輕其他的痛苦。我彎了身子,連連鞠躬。“是是是,謝謝樓大哥,謝謝樓大哥?!?/br>吃了飯,在客棧沐浴休息,換了套干凈的衣服準備出發。司徒雪天也收拾好了,雖衣服不很華貴,但公子哥的氣質也跟著回來了。他靠在門上,琢磨了很久。“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br>我對著鏡子梳理剛洗過的頭發。我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對著窗口吹了一會。“一個月沒梳頭,肯定是亂七八糟的。你不知道我從山崖上掉下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百分百活不下去了,佛祖保佑?!?/br>司徒雪天皺眉。“我是說你的人變了?!?/br>我看著鏡中的自己。熟悉的臉孔,陌生的表情。用木梳挑起雙鬢的兩綹紅發,用發帶系在腦后,整個人看上去要精神了許多。我對著鏡子吹了個口哨:“真是帥得沒話說?!?/br>司徒雪天淡淡地掃了我一眼,提著自己的包裹往門外退去。我握住梳子的手一緊。“雪天,等我一起下去?!?/br>司徒雪天轉過頭看著我,臉上依舊掛著一抹讓人摸不透的笑。我走到床旁邊,整理好樓彥紅送的衣物。想了很久,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么他不殺你?”雖然心里很清楚,重蓮練了那個武功是不可能喜歡上任何人的??墒?,一想起他看我的眼神,他做的每一件事……甚至他這個月滅掉的幾個門派,都是我們倆曾經去過的地方。我真的沒辦法不去亂想。司徒雪天道:“因為我救過他?!?/br>這個答案出乎我的意料。司徒雪天走到我的身邊,替我收拾東西。然后他告訴了我兩年前發生的事。自從我們在泰山上分別以后,司徒雪天回到了采蓮峰,但是回去以后,采蓮峰的其他弟子說,薛紅去找林軒鳳,叫六美都散了。離開采蓮峰以后,他打算回紫棠山莊。但是路過一個小村的時候,他看到一群人正在欺負一個女子。他不會武功,只有拿錢將女子救回來,兩人還討了不少難聽的話。救了那名女子以后,他才發現她蒙著臉,個子很高,有一雙紫色的眼睛,很像薛紅。但是比薛紅不知美上多少倍。那女子是個啞巴。而且,還有了五個月的身孕。什么問題她都愿意寫在紙上回答他,唯獨不愿提起孩子的爹。司徒雪天想,很可能是良家女子被男人玩弄后拋棄,又不敢讓爹娘知道,只得離家出走,流落街頭。他竟然就暫時陪著她住了下來。每天晚上那女子都會靠在床頭,撫摸著自己漸漸隆起的小腹。她不會說話,可是她的笑容讓他覺得心里很難受。她看著自己的肚子,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心上人。他始終覺得,她不僅一點都不恨那個拋棄自己的負心郎,還愛到了心坎里。幾個月過去。有一日,她突然跪倒在床旁。他急得連續摔了幾個跤,請來了接生的穩婆。穩婆進房以后,立刻就她趕了出來,哆哆嗦嗦地說,那個女子想要剖腹產。司徒雪天問其原由。穩婆說,她的胯太窄,無法順產。剖腹產的成活率微乎其微。但是半個時辰過后,房里傳來了嬰兒啼哭的聲音。穩婆臉色發白地沖出了房門,剛出去就對著門外的人大聲慘叫“男人,是男人!”司徒雪天激動地問她是不是生了男孩。穩婆已經嚇得站不住腳,在大街上大喊:“生孩子的是個怪物!他是男人,他竟然生了孩子!救命啊,有妖怪——”司徒雪天的臉色也跟著變了,沖進房門。滿床鮮血。那名女子的面紗已經被取了下來。她的臉色蒼白。躺在床上,滿頭虛汗,竟在用針縫補著自己腹部的刀傷。她的身邊睡著一個光溜溜的嬰兒。聽到聲音,一張絕美的臉抬了起來。他的心瞬間被捕獲了。可那并不是一張女人的臉。亦不像個男人。她虛弱地用被子裹住嬰孩。下一刻,白色沾血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窗外。次日,穩婆將那男人的身體構造和她自己的臆想都夸大了數十倍,講了一次又一次,對這個人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