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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了另一個身影。云子宿心中一凜,唯一慶幸的是,這人也是獨身。他正考慮要如何解決掉這個麻煩,卻發現對方的氣息居然并不陌生。握著手中鏈鞭,云子宿謹慎地向外探出兩步,與他的小心不同,對方的步伐卻是格外迅速。十步,五步,三步,來人面容終于落入視線之中,那人眉目冷峻,面上仍帶著一貫的寒意。居然真的是熟人……云子宿提了兩天的心終于稍稍放了下來,可還沒等他品味欣喜,難言的窘迫也已經如同潮水般涌了上來。他幾乎連苦笑都要擠不出,誤中圈套,被人喂藥,卻在此時,遇見了齊名多年、早有競比之心,卻始終勝負未分的神交之友……在最狼狽的時候,偏偏碰上了最不想被對方看到自己狼狽模樣的人。☆、第48章048云子宿苦笑一聲:“沒想到竟會在這里遇見,不知……”那人開口,音色冷澈如寒泉:“我來尋你?!?/br>此處仍屬魔修陣地,云子宿也猜到了對方的來意,他低嘆一聲,正要開口,又聞到一陣血腥。“……你受傷了?”“無礙?!蹦侨藳]有多說,卻是在看見云子宿仍在泛紅面色后,劍眉微蹙,“你的臉?”“……”云子宿閉了閉眼睛,聲音苦澀,“我中了顛鸞散?!?/br>破舊的廢觀內出現了一瞬的寂靜。“顛鸞散,”那人緩緩道,“是爐鼎所用之藥?”云子宿咽下一口喉嚨的干痛,勉強平靜地點了頭。“三日前我在連城堡守關,誤中陷阱,被魔尊部下喂了顛鸞散,前天趁其不備,才逃了出來?!?/br>顛鸞散是藥效最為兇猛的合歡藥劑之一,服用者對求.歡毫無抵抗之力,并且會在交.歡過程中,將自己的修為奉送給未服藥的索取者。云子宿已經是元嬰后期,而且他之前從未與人雙修過,若是真的在此時被迫與人交.歡,恐怕連元嬰都會直接潰散。聞言,原本已經小心在門口設下了幾層防護與結界的男人立即決定不再耽擱:“你的情況不宜在此地久留,走?!?/br>兩人當即打算離開廢觀,然而還沒等他們離開,卻已經有不少陌生的魔修氣息從遠處趕來。云子宿微愕:“我之前檢查過四周,這里沒有多少人來往的蹤跡……”怎么會突然接二連三地出現了幾波來客?“他們在追我?!蹦腥顺谅暤?,“東南距陣地邊緣僅有二十里,快走,我斷后?!?/br>“你……”云子宿話未說完,那人已經率先朝魔修來處迎了上去。昏暗的夜色之下,男人雙手分別亮出四柄鋒銳的薄劍,劍刃上噙著寒光,似乎下一秒就會淌下血來。云子宿咬住下唇。那是男人的本命武器,無垠劍。雖不愿將人獨自留下御敵,但云子宿此時情況實在糟糕。顛鸞散的藥效沒有時限,只有交.歡才能解除,逃亡的兩日以來,他無時無刻不在燥熱侵擾,連神智的清醒都已經難以保持,留下也只能做個累贅而已。他轉頭朝東南方向而去,遠處的魔修也迅速分散成了兩撥。一隊魔修將無垠劍包圍,其余則迅速朝云子宿奔來。不過很快,那些朝云子宿來的魔修就被成片的劍光收割了性命。無數薄劍精準甩出,直接朝魔修心口靈臺插去。一劍一個,勢如屠宰。云子宿察覺了男人的出手相助,他還沒來及松一口氣,背脊就突然生出了一股涼意。不遠處,一個氣勢迫人、威壓極重的強大力量終于現出了他的身影。是此處領主,魔尊。云子宿面上露出一抹更深的苦意。局勢發生了極大的轉變,無垠劍與魔尊正面交鋒,無暇再分神去攔下其他魔修。那些部下原本立刻就要蜂擁來捉拿云子宿,卻又在即將追出來時,被身后的魔尊重新召了回去,讓他們圍攻無垠劍,幫自己掠陣。云子宿終于得到了一點逃離的時機,然而靈識掃去,距他百米遠的無垠劍卻是氣息越發微弱。無垠劍與云子宿一樣同為元嬰等級,魔尊卻是相當于化神期的修為,他們一對一就已經有實力之分,再加上那么多魔修圍攻……想起之前對方腹部滲出的大片暗色血跡,云子宿握緊手中鏈鞭,終是忍不住去而復返。他用功法掩住自己氣息,躲過最外圍魔修的注意潛入戰圈,元嬰修士的打斗非同小可,余威波及都能傷及性命,其余魔修也只能在旁掠陣,找準時機對無垠劍下手。舉起手中魂幡,圍攏的魔修們已經擺好了幡陣。他們正要朝被魔尊壓著打的無垠劍發起攻擊,幡旗上已經飄散開隱隱的灰黑色陰靈。然而就在陣成的前一剎,卻有一道銀光橫空閃過,正正落在陣眼的魂幡上,將烏黑色的幡旗直接撕裂,聚集而來的陰靈也瞬間散落開來。云子宿一鞭抽散了魔修的攻擊,又抬手朝爭斗兩人的方向甩出了一枚靈器。那靈器一碰到周遭的陰靈就迅速綻放出耀眼的金光,甚至逼得始終占據上風的魔尊都不得不退后了一步。趁此空擋,周.身傷痕更深的男人抬手甩出一圈薄劍,剛剛被破了陣的魔修們嘶聲慘叫,紛紛栽倒,剩下那些漏網之魚,也難以再成什么氣候。靈器只能抵擋化神期的一擊,很快便潰散消失了蹤跡。無垠劍與魔尊的纏斗仍在繼續,云子宿不敢多留,甩出靈器后就繼續朝東南方向奔去。只是他剛剛強行動用過靈力,幾乎是立刻,顛鸞散的反噬就呈現在了云子宿身上。原本勉強適應了的烈火突然被兜頭潑了一鍋熱油,云子宿差點沒直接哼出聲來。不行……視線被水光模糊,云子宿勉強默念著心法,咬牙繼續朝一片黑暗的方向前進。外圍的一切再也無暇顧及,他就像被整個投進丹爐里炙烤一樣,下一秒就能當場融化。要,離開這……意念無法支撐身體,云子宿眼前一黑,終是脫力地向前栽了過去。然而迎接他的卻并不是冷硬的地面,而是一只修長有力的手。來人將虛軟的云子宿攔腰抱住,極近處傳來的氣息讓中了顛鸞散的云子宿無意識地發出一聲難掩情熱的低喘。他勉強打起精神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一個烙著華美暗紋的黑色面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