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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讓她更覺得難以面對。會所有專門接待客人的陪.睡員工,一次醉酒之后,吳斌誤把在會所打工的一個女服務生當成了陪.睡小姐,強行把人拖進了房間。事發之后,吳斌擔心這事鬧出去會暴露自己,就特意叮囑了會所的人,一定要把那個服務生留下,別讓她亂跑。在經理的威逼利誘之下,服務生只能逆來順受地拿了一筆陪.睡費用,繼續留在會所里。然而那個服務生沒有接受過會所的培訓,當時醉酒的吳斌也沒記得找安.全.套,直到一個多月后會所里進行慣例的體檢,他們才發現,服務生竟然懷.孕了。服務生家境非常差,她之前拿到的那筆錢也不多,還哭著給家里寄了回去,只說是自己打工掙的。她根本拿不出錢打.胎,也不可能撫養這個孩子。恰巧那段時間吳斌出差,許久沒有過來,會所的人口頭上同意了服務生打.胎的要求,卻沒有立刻把她帶去醫院。相反,他們還一直在給她吃一種藥,說是補身體的,吃完了才能打.胎。服務生懵懂無知,竟也相信了那些人的鬼話,等她發現身體的異樣時,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會所開了七年,早已成了一個臺面之下的色.情狂歡之地,牛鬼蛇神,應有盡有。服務生也是這時候才知道,會所里還有另一項業務——哺.育。這個哺.育,哺的自然不可能是天真的嬰孩。“你知道吳斌的臉為什么那么年輕嗎?”任綢放低了聲音,屋內雖然早已沒有了其余的嘈雜聲,病房的房門也已經被關上了,但她這么一把聲音放輕,眾人為了聽清她的話,就不得不更加全神貫注。“他在會所里最常點的服務,就是用奶.水洗臉,按摩除皺?!?/br>這個奶.水,也當然不可能是牛奶。“后來吳斌回來,聽說了服務生懷.孕的事,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嗎?”任綢的聲音里甚至帶上了一點詭異的笑意,她又開始死死地盯著吳雪琳,像是要用這些淬毒的字眼全數刺在人身上。“他又點了一次按摩洗臉,被強行拽過去的哺育員,就是原來那個服務生?!?/br>吳雪琳臉色慘白,她躲在韓以隆的身后,咬著自己的袖子不敢發出聲音。她眼前天旋地轉,又恐懼又惡心。屋內一片寂靜,只有任綢的聲音還在繼續。“后來,服務生被榨干了所有利用價值,終于被拉去打了胎。胎.兒已經成型,她本身就貧血,做墮.胎手術的時候,就這么一尸兩命,直接死在了手術臺上?!?/br>褪去笑意,任綢的聲音里只剩下一片冰冷。“她的死被推在了診所頭上,和會所一點關系都沒有。等她的家人趕過來,就發現自己家那老實乖巧的姑娘竟然已經懷了孕,還因為墮.胎死了?!?/br>這種打擊想一想都讓人覺得窒息。更何況,服務生還是思想保守的農村家庭出身。付志看著被制住的任綢:“那個服務生和你什么關系?”“她叫任芙?!?/br>任綢抬眼看他,眼神直勾勾地,泛著滲人的死氣。“是我的親meimei?!?/br>任綢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毫無隱瞞。任芙死后,手機之類有用的東西全被會所毀掉了,但任綢知道自己meimei有記日記的習慣,她在meimei做服務生時單獨租住的一間矮小出租屋里找到了一本滿是淚痕的日記本。上面黑字白紙,記錄了累累血.債。為了給meimei報仇,任綢留在了臨城。她申請了雪琳助學金,故意借此與吳斌親近。吳斌很謹慎,一般不會在會所外和其他人發.生.關.系。但任綢找準了于曉茹出差的機會,又故意把吳斌灌醉,成功接近了吳斌。她不僅獲得了與吳斌貼身相處的機會,還拿到了吳斌的種子,拿著偷帶回來的安.全.套,她借此給吳斌下了詛咒。詛咒依據于血緣之上,吳家所有人都會遭殃。“我還引誘了于曉茹,讓她以為是自己下的手。血緣也是故意的,不只是吳斌,我要讓他們家所有人陪葬?!?/br>任綢冷冷道。“只可惜,我沒能算準一步,于曉茹竟然不是吳雪琳的生.母,血緣詛咒只到了吳雪琳身上,就這么斷了?!?/br>她的神智已經完全被恨意扭曲:“但是于曉茹害吳斌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多美妙??!吳小姐,我還特意挑了以你名字立項的助學金來申請,雪琳助學金的受資助者和你爸爸上了床,怎么樣?你開不開心?”“夠了!”護著打顫的吳雪琳,韓以隆怒火中燒,“那些事和她有什么關系?!你這分明就是株.連遷怒!”“哈哈哈!”任綢發出一陣狂笑,她惡狠狠道,“無辜?你知道我meimei在日記里寫了什么嗎?吳斌在她面前洗臉,經理還笑著說這奶.水感覺一定不一樣,吳斌一邊洗臉一邊說,玩一次新鮮的就夠了,趕緊把這雜.種打掉。雜.種!”任綢用黑洞.洞的眼睛看向吳雪琳。“吳小姐,你不也是吳斌和小三生的雜.種嗎?”吳雪琳躲在韓以隆身后,抖得幾乎要站不住。付志卻是皺緊了眉??粗呀浗醢d狂的任綢,他無聲又隱秘地朝一旁幾人比了個手勢,隨即開口道:“任綢,你的詛咒是和誰學的?”“學?”任綢的視線慢慢轉了回來,她的動作看起來很僵硬,連眼珠都像是玩偶一樣,需要被手指撥.弄才能動一動。“我從小就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一到臨城,我就知道怎么做了?!?/br>她咧嘴一笑,分明是年輕漂亮的面容,那張臉看起來卻讓人心底直冒涼氣。“你們不用費心思提防我,”任綢一句話就拆穿了那些高度警戒的監察組人員,聲音里反而帶上了一陣莫名的愉悅,“足夠了,我的時間已經到了,你們誰也別想救下來吳斌?!?/br>她看著付志:“你們也不用抓我了?!?/br>付志突然反應過來了什么,他臉色一變,厲聲道:“謹防反噬!”任綢卻是越笑越開心:“防什么?不用防,我已經完全被反噬了,吳斌的詛咒永遠都不可能被破解!”她說著,就有鮮血從嘴角流出來,那血最初還是鮮紅色的,轉瞬就變成了濃黑色。付志面色一凜。心口精血,純黑色的心口精血,任綢這是完全被反噬了!任綢的笑聲戛然而止,那詭異的笑意卻還留在她尚未瞑目的年輕面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