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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鳴笛。他的心臟砰砰直跳,飛快地將車停到了應急通道上,然后他在拉好手剎之后直接跳到了后座,將手擱在芒斯特的臉旁。“感謝上帝……芒斯特……”蘭德嘴唇顫動著,喉頭隱約有一些哽咽。他甚至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唯有輕輕呼喚芒斯特的名字。從今天一系列的慘劇發生到現在,蘭德只覺得自己的靈魂跌入了永無止境的噩夢之中,痛苦折磨著他,巨大的壓力如同山一般壓在他纖細的神經和理智上。但是就這么短短的一刻,當蘭德聽到那難以辨認的“蘭德”的聲音之后,他感到了救贖般的安慰。芒斯特睜開了僅存的那只眼睛,目光濕潤地凝視著蘭德。“蘭德……你……現在……”它的每一次嘴唇的開合都會帶來極大的痛苦,蘭德定了定神,他竭力在芒斯特面前維持那種“一切都好”的脆弱的冷靜,然后聲音沙啞地開口道:“嘿,寶貝我們可以待會再聊,你現在需要休息……”芒斯特的眼睛眨了眨。“……看上去好漂亮?!?/br>它堅持說完了。蘭德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有那么一刻他不知道究竟該說什么才好,在這樣的狀況下,芒斯特一如他記憶中那樣,帶著孩童般的單純和天真。蘭德揉了揉自己僵硬而冰冷的臉頰,勉強地露出了一個微笑。“謝謝?!彼f,過了一會兒他補充道,“不過這不是正確的審美,我穿成這樣只是迫于現在的情況……”蘭德指的是自己現在的黑色長卷發和L號紅色女士襯衫還有嘴唇上的裸色唇膏。他嘗試著撫摸芒斯特的臉,給予它一些小小的安慰,他的動作非常小心翼翼,但是他還是發現芒斯特□□在外面的臉上覆蓋上了一層干硬的殼,它的皮膚正在因為缺水而干涸。當蘭德觸摸到它的時候,幾片鱗片從它的眼睛旁邊掉了下來。“哦,不……”蘭德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他檢查了一下芒斯特的身體,果然,因為缺水,那些鱗片變得非常的干燥和脆硬。蘭德不知道是它是因為受傷的緣故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但是它現在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一條因為缺水而干死的魚,這個發現簡直讓蘭德不堪重負。“蘭德……”“不,不要說話了芒斯特,”蘭德急急忙忙地打斷了它的話,“我得帶你去有水的地方……我會想到辦法的……”在最開始的時候蘭德首先想到的是河水,或者湖泊,甚至是廣場上的噴泉都好,但是當他的視線落在芒斯特頭上可怖的傷口上時,他知道,它現在更需要的是真正清潔的水源,而對于蘭德自己,他也需要一個足夠*的環境來處理自己那條該死的腿。芒斯特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它沒有再發出聲音,但是卻伸出爪子輕輕地拉住了蘭德的手。它在蘭德的手心上輕輕地劃動。【我愛你】它寫道。【不用擔心我】(它拼錯了“擔心”這個詞)。蘭德俯□去,輕輕地吻了吻它的額頭。“你知道的,我也愛你……我會一直跟你在一起的?!?/br>他說道。Vol2凌晨三點的時候蘭德注意到從反方向的高速公路上,不同尋常地多了一些黑色的廂型車,它們就跟蘭德之前見到過的那輛一樣,全黑的表面,被掩蓋住的車牌,以及改造過的燈光也十分顯眼。它們一輛接著一輛,閃耀著刺眼的黃色燈光飛快的逼近蘭德,然后在他身側呼嘯而過,紅色的尾燈就像是兩顆不祥的魔鬼的眼珠消失在了蒙蒙的夜色之中。每一輛黑色廂型車的駛過都讓蘭德的神經更緊繃一點,他的手心滿是冷汗,心臟幾乎快要跳出他的胸腔。唯一值得感謝的是他的灰色道奇就像是他所想的那樣,平凡,毫無個性,隱藏在夜色中稀稀拉拉的車隊中并不顯眼——可是誰又能保證在前方不會有新的關卡和檢查在等著他呢?當蘭德注意到那些黑色廂型車開始以五車小隊的形式開往堪薩斯方向之后,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出決定了。而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瞥見了一塊綠色的路牌。【甜蜜小兔山莊前行5KM】這個地名讓蘭德感到一些熟悉,他想了一會兒,然后記起來——在他還是一名圖書管理員的時候,他曾經在報紙上看到過某個記者對于這個地方的采訪。那是一個在某些特殊群體中十分有口碑的合法色·情業場所,數十座合法妓·院著落在堪薩斯州的遠郊中,最后甚至形成了一個小鎮。而“甜蜜小兔山莊”是其中最有名的一個。蘭德在五公里后沒有減速地駛下了岔道,離開了那條高速公路。前行沒有多久他就看到了那個“小鎮”,粉紅色的霓虹和惡俗的巨大招牌在黑暗中格外的顯眼。蘭德放慢了車速。他找到了一家汽車妓·院。如果你不明白這是什么玩意的話,想象它是汽車餐廳的妓·院版:尋歡客們可以坐在汽車上,在一個窗口給自己開個房間,點上幾個妞兒或者男人,然后他們把車開進建筑物內部的停車場,通過一個隱秘的電梯直接通往自己的房間,享受自己之前點的那份“大餐”。它安全,方便而且極好的照顧了顧客們的*感。而這正是蘭德現在需要的。……“一個帶浴缸的房間?!?/br>他在那個窗口處停下了車,用假發掩住了自己的臉,然后僵硬地對那名前臺(他甚至不知道這個稱呼是否合適)說道。“好的,先……女士?!?/br>柜臺的后面坐著一名滿臉雀斑,戴著眼鏡的女士,她那一絲不茍束在腦后的發箍讓蘭德莫名地想起了自己的中學校長,而這讓初次進入這種場所的他感到更加緊張了。“你需要‘有色類’還是‘白種’?”過了一會兒她對蘭德說道。“什么?”蘭德茫然地看著她,片刻之后才忽然反應過來,幾乎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他的臉頰。“不,我不需要妓·女,我……”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嘿,在我們這兒我們一般叫她們工作人員,”那名前臺不滿地用圓珠筆敲打著窗口的桌面,她稍微偏過頭看了看蘭德的車內,芒斯特的銀發在暗色的車廂里依然十分顯眼,然后她挑高了眉毛,“好吧,我明白了,你知道原則上我們這兒不支持外帶……但是誰叫最近經濟不景氣呢?!房費再加一百,女士?!?/br>她嘆息著說。在蘭德給錢后,她撕下了訂房的單據,拿起了一個包裹一同遞給了他。在那個包裹里放置著草莓味的保險套和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