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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在中間的黎之清的氣息。尤川這分明是要徹底解決黎之清那招人垂涎的命格。唐順時用力咽下一口唾沫,開始布置陣法時,手腳都不由賣力哆嗦。他就是要用殺雞儆猴的方式告訴每一個不自量力的家伙,惦記被他放在心尖的上的人,就算是已經得道飛升的神仙,他都照殺不誤。作者有話要說: 明后兩天據說有培訓,具體沒聽說是什么情況,先在這里給明天預約個小假,我會盡量保持更新不斷,但是如果實在不方便只能等周末補上啦,希望大家見諒。感謝仙女們支持,鞠躬。☆、89.京都這處的郊區是塊沒開發的荒地,往前幾百米是海,往后再看還有座小山。夜間山坡輻射冷卻,空氣密度增大后溫度也極速降低,難免和山下的空氣產生對流,眼下雖然不是深夜,可東邊才隱隱顯出一點光亮,這山風在深冬時候滾下來本就冷得厲害,再加上另一邊呼啦啦涌來的海風,完全可以把人吹得懷疑人生。尤川剛到京都時陣仗驚人,唐順時被嚇得腦殼差點飛出去,根本沒來得及換衣服,套著身眼下時興的老頭睡衣就跟來了,更慘的是還被浸了雨,風一吹過來,那滋味,絕門。唐順時雖說有道行護體,可那只能保證他不傷筋骨,而不遠處就站著一個明顯滿肚子火的老龍神,唐順時也不敢掐訣擾到他,只能邊布陣邊感受這“絕門”到底是有多絕門。得虧尤川已經把雨停了,不然今早單對唐順時來說就是一番磨礪。陣法成型的瞬間,這片荒地的氣場便以那團黑霧為中心呈螺旋狀往四下外擴,唐順時直起身,默念五個數,外擴趨勢驟然打斷,反倒被外面的靈氣強壓一頭,逆聚回來。不等多久,周圍的空氣明顯更低了幾個度,唐順時感受完邪祟逐逐眈眈的樣子,扭頭去看那邊的真·祖宗。尤川挺拔站在原地,指尖細雷游走,正沿著一小段微微泛出瑩潤光澤的白筋仔細雕琢,那是整套筋脈里靈氣最為充沛的一截,被尤川單獨留了下來,由于電光只在內里鐫刻,留下的紋飾若隱若現,透出絲毫不張揚的素淡,倒是很符合……黎之清的審美。可能尤川自己都沒察覺到,一旦做上和黎之清有關的事情,他所給人的壓迫感總會無形里弱去很多。此時尤川穿著一身剪裁精良的素黑正裝,腕上戴的是黎之清之前送他的手表,如果不去注意他手上當前進行的動作,勉強像個孤高冷傲的精英人士。唐順時眼睜睜看他收回雷光,將雕琢完畢的筋脈兩端對齊,接著指腹一抹,切面頓時嚴絲合縫地并在一起。他還沒搞懂尤川費神費力地做出這個準備用來干嘛,又見對方用手指把那圈筋脈撐了撐,似乎在檢查有沒有被他遺漏的瑕疵,最后還算滿意地放進西裝內袋里。唐順時立馬就驚了。這他媽是專程給黎之清做了個發圈嗎???廢了這么半天的勁兒,就為了給他綁頭發???他有些心疼被尤川cao縱的天雷。以往這些天雷就算不給成神化仙的修者造劫,再不濟也是懲妖除邪的,而到了能夠使出最大威力的上古老神手里,竟然是用來給發圈雕花的。唐順時別開眼,心說糟蹋到這份上也不在乎多糟蹋點,都已經拿天雷雕花了,好歹也用待會兒送上門的神仙做原材料啊,區區一屆鬼修的筋骨怎么能入老龍神的眼。這想法才蹦出來,頭頂突然一聲悶響,老實沒多久的黑云里竄出幾道雷光,轟隆轟隆地劃過來穿過去,只聞其聲不見其勢,等了半天也沒半個影子,可謂是做足了派頭。如果沒有尤川那股毀天滅地的陣仗擋在前頭,唐順時還真被這派頭唬住了,可現在,他看得不僅覺著尷尬,甚至還有點煩。要來就來,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想干嘛?龍神祖宗都沒擺架子,一個全靠渡劫飛升的小神仙在這里顯擺個什么勁兒呢?他看向尤川,生怕老龍神一個不耐煩把云給打穿,這地方離海太近,要是再來一輪大暴雨,京都郊外估計逃不過一場小洪災了。尤川從蠻荒時候積攢到現在的耐心幾乎全用在黎之清身上了,以他的脾氣,直接動手才是正常,可現在尤川一臉看不出情緒地站在那里,頗有一種“我給你半分鐘裝逼時間”的意思。唐順時一看對方這樣反而更怕了。都說平常脾氣好慣了的人突然發火是最嚇人的,因為他可能會把累存了很久的怒氣一股腦地爆發出來。唐順時腳后跟哆嗦了一下,心想放屁,平時暴戾成性的人在該發火的時候不發火,安安靜靜地逮著人盯住,你說這是不是比前一種情況嚇人多了?這已經不是會不會爆發怒氣的問題了,這是十有八九想要抽刀砍你的命案現場了。云里又聽一聲悶響,游走了良久的雷光終于分出一道下來,直指尤川劈去。唐順時還沒來得及心肌梗塞,那道小雷堪堪掠過尤川頭頂,狠狠炸到深坑里早就氣息奄奄的程嘉潤身上。雷聲蓋過痛哼,隨著最后一絲生氣泯滅,程嘉潤竟然慢慢現了原形,從坑邊擠出半條死氣沉沉的尾巴,棕黑的麟氣覆著黃色的花紋,分明是條渡劫兩次的鬼蛟,難怪尤川要取她的筋用。唐順時脖子都差點嚇僵了,哪有精力去管什么蛟不蛟。這道雷劈得明顯帶著一點威懾的成份在內,更要命的是威懾的對象不是尤川,而是一大早就cao碎心了的唐順時。這也難怪,尤川身上氣息全斂,就和凡人無異,唐順時修行多年,身上自然有靈氣溢出,而且動手擺陣的是他,大半的筋脈在他腳邊,對方八成是誤會唐順時就像程嘉潤一樣,背后有靠山撐場子罷了。更何況,誰能想到上古老神會屈尊紆貴地裝成凡人站在這里。蛟和龍之間只差一個機緣,怎么可能真被普通神仙手里的小雷小電劈死,元神必定還好端端地縮在體內。對方端出一副恭行天罰的作態,表面是殺,其實是保,還靠威懾告訴他們適可而止,下不為例。唐順時連想完了完了完了,頭頂這家伙動誰不好非要去動不能惹的老祖宗,這不是鬧呢嗎?尤川總算把面朝深坑的身體轉過來,并不抬頭看天,只平直地目視前方的空地。唐順時接連祈禱大造聲勢的神仙趕緊下來,萬一把京都搭進去,別說他想管,天道都不敢滋出半個雷花。幸好對面就跟聽到唐順時心聲似的,撥開一塊烏云,飄然出塵地下來了。那是位鶴發松姿的長袍老頭,落地時臉上掛笑,看著倒真有股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