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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踞在長江沿岸,要想穿過北廂軍的封鎖來江左著實不易,朕又豈會因為馮卿未到而怪罪于馮卿?!?/br>馮錦舟道:“陛下仁德,臣下心中省的,但做臣子的又豈能因為陛下的仁德忘了自己做臣子的本分!”趙景湛不禁打量了一眼馮錦舟,此人未及而立就能做到西蜀的大司空不是沒有原因的,他非常善于審時度勢,為官圓滑,雖然出生豪族,但卻絲毫沒有世家子弟的驕矜之氣。只是……趙景湛不喜歡太過圓滑的人。馮錦舟見新君久久未語,便知曉這位陛下不喜歡如此不真誠的馬屁,他眼珠子一轉,心中立時有了計較,趕忙進入正題,道:“陛下,其實臣此番前來,不僅僅是為了慶賀新君登基,更是為了為陛下獻策?!?/br>趙景湛這才來了精神,道:“哦?”馮錦舟道:“偽帝手里現在有禁軍和北廂軍兩支軍隊,禁軍本不是偽帝的嫡系部隊,如今他弒君的罪名已經坐實,恐怕要壓制手下的禁軍不造反已是不易,因此禁軍他是斷斷不敢用的,如今便只剩下了北廂軍,北廂軍乃是晉王的嫡系,可他如今為了牽制陛下,竟然將北廂軍放在長江邊上,而長江是南廂軍的主場,若是此番陛下能在這里消耗北廂軍的有生力量,那殿下揮師北上將毫無阻力?!?/br>太子殿下不動聲色道:“北廂軍被打敗了,馮卿不要忘了,各地的府兵加起來林林總總也有十幾萬,且番揮師北上要經過的州府大都是晉王的地盤?!?/br>馮錦舟笑道:“陛下入行伍多年,各地府兵的戰斗力如何,陛下還不清楚?此番若是北廂軍被殿下瓦解了,這些州府定會被嚇破了膽,肯定馬上俯首稱臣奉陛下為中原之主,又豈敢忤逆陛下?”馮錦舟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也不知是在嘲笑什么,他道,“陛下,遂州一戰還未過去五年??!”馮錦舟提起遂州的時候,趙景湛心里不自然跳了一下,但他面上不露形跡,并未表現出來。遂州就是趙景湛攻打西蜀的時候屠的那座城,那時候趙景湛年輕氣盛,又剛將南廂軍收于麾下,這柄利刃他還未用順手,再加上當時太想早日拿下西蜀在軍部有自己的勢力,因此劍走偏鋒造了屠城這等不可饒恕的殺戮,后來的歲月他每每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當時太過偏激,若是現在的他,定然不會再干出那樣的事,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他這一生的功過自有后人評說,多想無益,徒增心魔罷了。趙景湛看著馮錦舟,似笑非笑道:“馮卿此番前來,不會是效仿諸葛孔明給朕來個雨夜隆中對的吧?”馮錦舟十二歲開始就在官場上摸爬滾打,自然不會聽不出陛下的弦外之音,陛下的意思是說,他如果有什么好的可行性對策就快點說出來,這樣分析天下大勢徒勞無益。以前在西蜀的時候,雖然在談判的時候和太子接觸過兩三次,但那時候,談判大都由許霽川出面,他對太子殿下的政事風格并不太了解,如今才算大約摸清了這位新君在政事上的風格,眼前這位不喜歡夸夸其談、溜須拍馬,是個為政清簡的主兒。于是馮錦舟小心翼翼收回自己試探的觸角,趕忙道:“臣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將北廂軍的主力留在長江邊上。如今北廂軍的主力主要集中在壽陽、荊州城外,在襄陽城外還有一小部分,臣出來的時候就將西蜀的府兵盡數帶上,現下這三萬軍隊駐扎在渝州城中,臣愿意和荊州的守軍里應外合,先包抄荊州將荊州城外的北廂軍盡數殲滅,然后再為陛下奪取襄陽!至于壽陽,陛下用兵如神,談笑間北廂軍自然飛灰湮滅?!?/br>趙景湛神色這才算和藹下來,他道:“早就聽聞愛卿智計無雙,今日才知所言非虛,等我等君臣勠力同心,將北廂軍的主力留在長江邊的那日,朕定要與愛卿醉酒高歌,飲馬長江?!?/br>馮錦舟拱拱手,道:“承君一諾,肝腦涂地,在所不惜!”趙景湛親自為馮錦舟倒了杯茶,道:“今日朕與愛卿共飲此茶,不滅jian佞誓不休!”馮錦舟直視著新君的眼睛,將茶一飲而盡!趙景湛喝了聲“好!”也將杯中茶一飲而盡,拋去那些幽微曲折的心思,此刻他們都是想統一中原實現心中抱負的豪杰才俊。一杯茶之后,兩人對彼此的試探都收了,馮錦舟道:“陛下,軍情緊急,臣今夜便告辭了!”趙景湛將他一直送到了大門外。送走了馮錦舟之后,新君陛下便回了寢宮,推開門的時候,便看到燈影瞳瞳中,花奴兒正拿著剪刀剪紅燭的燭心,見他回來了,道:“今晚來的是誰呀,怎么去了那么久?”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花奴兒今日穿著一身紅色的寢衣,更襯得他膚色白皙,瞳瞳的燈影中越發顯得白皙清麗。此刻,紅燭,紅衣,心悅之人,莫名讓趙景湛聯想到洞房花燭夜。他沉浸在想象中有些恍惚,花奴兒看他站在門口不出聲,以為得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于是走過去,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阿宴這才回過神來,道:“今天來的是馮錦舟?!辈唤浺忾g發現花奴兒光著腳踩在地上,江南地氣濕潤,阿宴看著他皺皺眉。許霽川一句話還未說出來,就見阿宴突然發了癡將他抗在肩頭,摔在床上!許霽川:“……”他朝天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有沒有搞錯!明天都他娘的要打仗了,阿宴竟然還有心情發情!發情誤事,陛下三思??!花奴兒準備了一大筐忠言打算進諫,他剛要苦口婆心地勸新君陛下,就見新君陛下將他扔在床上之后轉身就走了!走了?!花奴兒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他一個人在床上坐著,一陣微風吹過,他突然感到了微冷的尷尬……阿宴沒讓他等一會兒就回來了,來的時候還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水,二話不說,將他的腳拉過來,泡在盆里。花奴兒:“……”原來,阿宴是因為他剛才光腳在地上所以才將他扛起來摔在床上的嗎?……而他自己,想歪了……花奴兒越想越覺得尷尬,臉“騰”的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根子。阿宴低頭給花奴兒洗腳,剛要抬起頭給花奴兒說話,就看到他臉紅紅的,一時間有些納悶,水太燙了嗎?他手放在里面覺得剛好啊……新君陛下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來,屋外就有人敲門。趙景湛道:“馮錦舟現在何處?”門外的阿六道:“回陛下,他出城了?!?/br>“出城了?他沒有去找安樂侯嗎?”“回陛下,去了,他悄悄從墻上翻進安樂侯住所的內院,可并未和安樂侯見面,只是在安樂侯的寢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