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3
書迷正在閱讀:入微、穿越乙女游戲、重生末世之這個喪尸有點萌、福禍雙至、寂寞三部曲、這個徒弟太兇殘、熊路(H)、我在東宮當伴讀、吻藏、警熊初更(三部)(H)
終究……這些都非長遠之計。 “是又如何?你只需記著,你身上這套嫁衣,如今是你的保命符!脫下它,踏出了明王殿,你就得死!”祁望說著伸手拉拉她的霞帔,“好好呆到晚上,我送你走?!?/br> “你保了我,那你自己呢?”她想清楚其中關節,神色漸凝。 祁望從錦榻上下來,在殿里走了半圈,將擺在案上用來晚上行禮的合巹酒端了過來。 “我的事,不必你cao心?!彼麖陀肿?,將盤放到兩人中間的矮案上,“離你我拜天地的吉時還有一個時辰,來,陪我喝一杯?!?/br> 霍錦驍低頭,看到玉制鳳嘴龍身的壺,紅線系在一起的瓢杯。 合巹所用的酒杯,以線為引,同飲一巹,便是合二為一,永不分離。 他正要倒酒,忽將瓢杯拿起,一手一個,用力扯開,細長紅線就在二人目光之下斷開。 “喝酒,喝完這次,恐怕沒有下回了?!彼购镁?,推了一瓢給她,“你應該有很多話想問我,給你個機會,問吧?!?/br> 語畢,他先飲盡滿瓢酒,痛快地瞇了眼。 “梁家人是你殺的?”她確實有很多問題想問他。 “是我殺的,和你徒弟一起?!彼毖圆恢M。 霍錦驍心里一痛,很快也將酒飲下:“你什么開始懷疑梁同康?” “兩年前你躲到我船隊那時,我就已經在懷疑了,只是那時我只猜梁家與三爺之間有些非比尋常的關系,所以想著通過幫三爺走貨接近梁家,以期順藤摸瓜找到三爺,沒想到他能藏那么深?!逼钔闹讣馕⑦底烂?,目光則望向窗子,透過青紗的光芒煙似朦朧,模糊了他的眉目,“后來我暗中在東海開始火器交易,小打小鬧,接觸到東海的火器私販秘辛,竟有大批出自梁同康之手,越發懷疑。及至我在你那里看到三爺海祭時的畫像,才突然意識到,我一直在找的人,可能就在身邊?!?/br> “你這么查三爺,難道他不懷疑你?”她替他斟滿酒,又慢慢剝起花生。 “他怎么不懷疑?我的來歷不明,有可能與當年曲家有些牽扯,他既想用我,又懷疑我,所以半丈節那次,他借夢枝之手來試探我。那次有人偷襲三爺的消息,就是他故意放給夢枝知道的。他知道夢枝一直想殺他,如果我是曲家人,自然會幫夢枝??上菆霾贾帽荒憬o打亂了,你說你是不是總讓人意外?”他笑了笑,將她剝在桌上的花生拈來扔進口中。 “為什么阿彌會幫你?”她也盤腿坐上榻,像與他家常敘話。 祁望倏爾盯著她:“你看不出來?” “看出來什么?”她問。 “呵。沒良心的小東西?!彼爸S笑她,并不解釋,只繼續說著,“從處理金蟒海盜開始,你徒弟就在幫我做事。為了你這個他最尊敬的師父?!?/br> “為我?” “那時他怕你開罪了我沒有好果子吃,所以接下殺人的活,你知道他跟我說了什么嗎?他說你心懷光明,絕對不會妥協,但東海險惡,屠刀不起,大業難展,他愿意成為你背后屠刀,保你初心不改?!逼钔麘醒笱笠兄?,看她發怔,“所以每次我只要告訴他,做了就能幫你,不做的話你就要受苦,他就乖乖聽話了。你以為燕蛟為什么能發展得這么快,你徒弟為什么會轉眼成名,那是因為有人代你手握屠刃,甘心為魔?!?/br> 嘩—— 酒液從壺嘴傾出,滿杯后仍不收起,酒液溢杯而出,流了滿桌。 他只好伸手握住她手腕,無奈道:“酒滿出來了?!?/br> 霍錦驍回神,像被剪翼的獵隼,眼眸蕭瑟。 按他所言,那個時候海神三爺想要取她性命,又是她在東海最大的敵人,巫少彌受祁望蠱惑,哪有不出手的可能。 “所以梁家的滅門慘案,是你和巫少彌二人所為?你先假借要調貨為由,將阿彌從燕蛟找來,再以跟錢爺去泰澤看貨為名離開石潭,從陸路折返,而阿彌則因三港戒嚴之事,為幫高爺送貢品而去了全州城?全是你的安排?”霍錦驍慢慢道。 “是啊,我想過,如果梁同康真是三爺,哪怕再穩妥,在老家始終要留下些蛛絲馬跡,所以我去了全州城,在他老宅里翻到族譜,確認他的嫌疑最大,所以才把梁家人全部擄走,要逼梁同康自己承認。梁家大案,官府不敢懈怠,全城徹查,我擄了人不能藏在城里,只能藏到燕蛟船上,那是你的船,你肯定不會懷疑自己,也不會懷疑巫少彌。他雖然傻,可行事手段卻非常狠辣,船上的全是他的人,沒人敢有異議。我本打算躲上一陣等搜捕松懈再走,誰料你暗中竟向官府打了招呼,讓燕蛟的船直接被放行?!?/br> 都是天意。 “真的是我……”她喃喃一聲,目光垂落,“后來呢?” 人竟一直都藏在她身邊,她卻毫無察覺,放任巫少彌一步步走錯。 “后來……”祁望似乎想什么,眉間攏起,眼眸現出三分痛苦。 后來,曲夢枝死了,他的仇恨被她的死亡點燃,膨脹到極致。 他守在她的墳頭,巫少彌就在梁府行事。 一把大火,燒掉他前半生一切仇苦。 滿腹籌謀,十二年隱忍,通通化為灰燼。 “夢枝姐是怎么死的?”她不等他回答,便問道。 “夢枝本來不會死,雖然她發現他的秘密,但梁同康舍不得殺她。她是為了盜出海璽與兵符,才在逃命過程中被老四重傷。撐到我面前時只剩下一口氣,僅來得及把海璽和兵符塞給我,留下一句話……她說她情愿做個孤魂野鬼,也不想立碑留名,到地下被曲家人指著鼻子罵,罵她以身侍仇……” 他說著又飲下一杯酒,那酒苦得悶心。 “所以你用妻子的名義葬下她?!彼肫鹪谑陡鄣哪嵌稳兆?。 他的痛苦,不僅僅是因為曲夢枝的死,還因為難以抑制的仇恨。 “是啊,我總不能真的叫她死了都無依無靠,她太苦了,可即便這么苦,死之前還想方設法幫我偷出了海璽和兵符?!逼钔o緊盯著她,“海神三爺的身份,是她用命換回來的,我怎能辜負?” 霍錦驍搖搖頭:“你的野心,在你成為三爺之前就有了。你能把擄人之事安排得這般巧妙,竟能利用三港戒嚴對貢品運送有所影響之事提前布局,想必早已算定三港戒嚴之因?;鹋谑Ц`一事,與你脫不了干系。你不是先去全州城,而是先去劫火炮了?!?/br> 這些事環環相扣,初時她想不明白,總把兩件事分而思之,得不出結果,后來雖對祁望有所懷疑,卻又覺得這些事非一人之力可為,再加上他又墜崖假死,她就更沒有懷疑的對象。 如今再想,她方覺當初早有種種跡象,可她竟太過相信他們了…… “是,火炮是我找曲家余部合作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