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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關一過,便是林良和宋櫻的婚事。 這兩人的良辰吉日選在了大年初五,婚禮那日極為熱鬧,所有島民不論男女老少都前往幫忙,搭棚生灶,流水席把祠堂外的大庭院擺得滿滿當當。林良踩著時辰出門,著一般大紅喜服騎在毛色油亮的馬,帶著花轎與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去了宋家。 霍錦驍早早到宋家幫忙,給宋櫻送嫁。穿好鳳冠霞帔的宋櫻忐忑不安地坐在床邊等著,像含苞待放的紅蓮,便是霍錦驍也搶不去她此刻的美。 迎親的樂聲傳入房中,紅紗蓋下,新娘的羞顏便被藏起。吉時到,林良帶著花轎入門,宋櫻哭別宋大娘,被兄長背進花轎,一路抬至宗祠??邕^火盆、拜過堂,紅燭高照,從此宋櫻便是林家媳。 祁望是島主,又難得回來,這婚禮自然由他主持。 二人拜過天地父母,又來拜他。 霍錦驍好熱鬧,站在祠堂的花牌下看著。祠堂早被裝點一新,大紅喜字、龍鳳花燭、幔帳鳳簾通通掛起,祁望穿了件鴨卵青對襟長褂,頭發在腦后整齊扎起,眉眼是一貫的慵懶,笑容卻還應景,眉目也被堂上花燭染出幾分暖意。 拜過堂,這禮卻未完。平南島有個婚俗,未婚的少年郎君可以來搶新人身后供的喜弓。誰拿到喜弓,就意味著很快也要成親,少年還可開弓放箭,以此向心愛的姑娘傳情。那箭自然不是真箭,箭頭扎著大紅花球,很是吉祥。 不過今夜這婚禮將搶弓的環節給省了,村長親自取了喜弓送到祁望面前。原因無他,祁望今年已三十而立,雖有霍錦驍在側,然則還是未成親,叫島民著急。 祁望接下弓與箭,微蹙了眉,抬眼環視眾人時,瞧見站在花牌下偷笑的霍錦驍,那一臉看戲的表情真叫人不愉快。眾目睽睽之下,他還真舉臂挽弓,箭頭花球直對向霍錦驍。 她怔了怔,剛要避開,祁望卻已放箭。 霍錦驍的笑僵住,心里做了好幾個設想,想那箭要是落到自己手里該說什么才好。種種念頭百轉千折,還沒待她想出所以然,那箭卻輕飄飄的在她身前五步開外處落下,掉進前面那人懷里。 所有人都傻眼。 那是個男人。 祁望低沉笑起:“李家二郎想求吳家的親事很久了,他比我更需要這箭,先給他吧!” 眾人這才松了氣,又鬧起李二郎來。祁望踱到霍錦驍身邊,淡道:“嚇到你了?” “有一點?!被翦\驍老實道。 “如果剛才那一箭真向著你,你會怎樣?”他問她。 “這個問題,等祁爺真的將箭給我,我再回答你?!被翦\驍眼里有鮮少出現的認真。 她看出來了,他在猶豫。 ———— 拜完了堂,婚便已成,新娘送回喜房,外頭的人各自鬧開尋著樂子,等開席。夜暮才臨,天還未暗,大紅燈籠下的圓桌上就已熱氣氤氳,涼菜熱菜齊上。 喧嘩的酒宴喝到半夜,每個人都敞開喝酒,霍錦驍自不必說,連祁望也破例喝起酒來。 她已經很久沒有如此痛快了。 宴至深夜仍未散,霍錦驍伸個懶腰,拎了一小壇酒坐到祠堂外的老槐樹下散酒,祁望見她離席便也跟來,坐到她身邊。 “想過嫁人嗎?”他奪過她的酒壇往口中送去。 霍錦驍揚揚眉,老實道:“怎么沒想過?從前可想了!” “那為何不嫁,就算你師兄不在,你家長輩不能替你安排別的親事?”祁望拭去溢出唇角的酒液,看著祠堂外喝得滿面紅光的島民,淡淡問她。 “這不是來東海闖蕩嘛?!被翦\驍嘿嘿一笑。 “過了年,你就二十了,有想在東海這兒找人家嫁了嗎?”祁望靠到樹桿上,海風吹得他身上鴨卵青的長褂衣袂總往她那飄。 霍錦驍瞧著祠堂屋檐下的紅燈籠,想了一會大大方方道:“有合適的就嫁?!?/br> 祁望“哦”了一聲,良久,才沉下聲開口:“那你覺得我合適嗎?” 霍錦驍愣住,靜靜望他。他喝了不少酒,臉頰有些泛紅,眸里光芒是從未有過的灼熱。 “祁爺此言當真?”良久,她方開口。 祁望卻用力握緊酒壇,不再說話。 “從前我和祁爺說過,若是有機會能再圓滿,可以讓我動心,我不會逃避亦不會害怕,但我不知道讓我動心的那個人懷揣何種心思,我更不知道這段感情會不會給他造成影響,我只知道他在猶豫,所以我在等?!被翦\驍垂下眼,緩緩道。 她從未在心中否認過自己對祁望動心這個事實,一瞬動心雖尚不能稱其為愛,然而嫩芽既生,若遇春雨便可澆成參天大樹。 祁望心口猛地抽緊。這么久了,她竟全都知道,連他的猶豫都看得明明白白,卻只字未吐…… “你明日可空?”他忽問道,聲音沙啞,也不知是飲酒的關系還是別的。 “空?!被翦\驍見他扯開話題,便有些失落。 “平南附近有處清澈的海域,看珊瑚最妙,明天我帶你去?!逼钔玖似饋?,仍看著她道。 霍錦驍記起二人初識之時,他夸過她水性好,提過要帶她看珊瑚。 “只有……我和你?” “對,只有我和你。我有話要對你說?!?/br> 作者有話要說: 記得么,這兩個小段子…… ☆、一步之遙 喜宴很晚才散場, 祠堂外只剩收拾殘局的人, 鬧騰的喧嘩被海浪聲取代,只有燈籠的光芒仍舊保留著浮生歡喜, 照得整個世界都春光明媚。 祁望拎著酒壇沿著祠堂外的小路緩緩走回。從來沒有哪一場熱鬧能夠讓他從頭留到尾,今天破的例太多,倒叫他有種肆意而為的痛快, 也不知是因為酒還是因為霍錦驍。 小丫頭心大, 坦白完了才想起要害羞,早早就跑了。 其實已經不能再稱她小丫頭了,二十歲的姑娘, 老早就該嫁人生子做個穩重的當家主母,哪有像她這樣的,好像永遠不會老,不會變…… 想想她剛才被紅暈染了雙頰的模樣, 韶華羞了時光,驚了眼眸,讓他手里這整壇酒都像換成桂花蜜般, 又香又甜。 走過一段卵石小路,他舉壇灌了兩口酒繼續邁步前行, 不妨旁邊幽深的巷子里出來個人,踉踉蹌蹌地撞上他。 “夢枝?” 看清楚來人, 祁望有些詫異。 曲夢枝一身鮮亮的衣裳,頭發仍梳得整齊,可臉上的紅暈卻已染到鼻頭, 眼眸也迷濛得像霧,看他的時候瞇了好久的眼睛才將人看清。 “是你啊……”她搖搖晃晃地停下腳步。 祁望從她身上嗅出股濃烈的酒味,剛才在席上她酒喝得也狠,無底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