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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才,曠野寂寥,那氣息忽然濃烈,她再無法忽視。 這陣氣息,與她在海盜窩里所察覺的一模一樣。 此人只跟蹤她,既不出手也不出聲,也不知意欲何為,突然是敵是友。 “前輩?”她又喊了句。 那氣息卻又憑空消失了。 人已走。 ———— 是夜,魏東辭仍靜坐屋中,佟叔悄然而至,將今日發生之事一一稟告于他。 “哦?那人要幫島民殺金蟒四煞?”他沉默地的完所有事之后才開口,眉目在黑暗中透著莫測的鋒銳。 “不知真假?!辟∈鍝嵰源?。 “可能是平南島的人。我打聽到了,祠里關押的夷人是吳新楊,是平南島祁望的好友。金蟒島對平南虎視眈眈,以祁望的能耐,勢必不會坐視不理,這人可能是他派來的?!蔽簴|辭略思忖后淡道,“佟叔,你繼續跟著此人,找個機會問問他,要不要與我們合作,誅殺金蟒四煞?!?/br> “是?!辟∈宀艅傤I命要退,屋外突然傳來匆促腳步聲。 “快!人在這里!”外頭呼喝聲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 都是劇情……大概……無聊了? ☆、合作 小屋的門被人推開, 外頭晃進無數燈火, 魏東辭睡眼惺忪地從床上跳下,驚惑地看著帶人進來的葛流風, 道:“三當家,這是出了何事?” 葛流風指著他喝道:“帶他走!” 身后兩個海盜上前,一左一右架起魏東辭, 他驚道:“三當家……” “大嫂犯病了, 讓你去瞧瞧?!备鹆黠L走到他身邊,揪起他的衣襟冷道,“大哥已經回來, 你可小心著治,若是治好了,爺給你賞;若是治不好得罪了大哥,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聽明白了?” “明白了?!彼c頭。葛流風這才松手,命人將他帶走。 房門再度掩上,燭火消失, 屋里陷入黑暗,佟叔這才從陰影里走出, 自窗口掠走。 ———— 魏東辭被葛流風的人帶到祠堂旁邊的大宅外,有人在他眼前蒙上黑布后才領著他往里邊走去。宅子里的路很復雜, 雖然眼被蒙著,但他也能察覺這宅子與普通宅院不同,院子似乎暗合了一些奇門遁甲陣在其中, 稍有踏錯便走不出去。 走了盞茶時間他才停步,布縫下透進些火光,他已室內。 有人從他眼前取下布條,屋里火光亮堂,刺得他眼睛發澀,他瞇了瞇眼,看到間雅致非常的女人屋子。百鳥朝鳳的鏤空拔步床,蜀繡的雙面牡丹屏風,石榴花的妝奩,四周幔帳重重垂落,墻角的銅爐里散出幽幽馨香……來之前魏東辭就聽人說金爵對這個妻室寵愛有加,如今在這海盜窩里能見到如此雅致的房間,更可證明金爵對此女的寵愛。 床上幔帳半垂,籠著躺在床上的女子,模樣瞧不清楚,只能看到散落滿枕的鴉發。 床沿坐了個男人,穿著暗色的綢衫,頭發半放,手里正拿著素帕往女人額上輕輕擦拭,聽到身后傳來聲音他才轉過頭。魏東辭有些意外,金爵與外間那些海盜不太一樣,他身材頎長清瘦,蜜芽色的皮膚,眉目秀雅,有些江南男子的清俊,卻無文弱之氣。 “聽說你是大夫?”金爵開口,平靜和善,毫無戾氣。 “回大當家,在下略通岐黃?!蔽簴|辭回答他。 “我妻子有頭風之疾,今夜又發作,疼得厲害,有勞先生替她診治。若能得治,金某定有重賞?!苯鹁粼捳f得客氣。 “大當家客氣,在下不敢當?!蔽簴|辭上前兩步,看著床上的人又有些猶豫,“大當家,男女有別,尊夫人……” “無妨,我這里不講外頭那套,你只管醫便是?!苯鹁舻?,回身將女子手腕從被中拉出。 有人搬來杌子放于床前,魏東辭便依言坐下,一手捏著袖口,另一手按上那女子脈門,也不多看她的模樣,只沉心把脈,片刻之后他又道:“在下想看看尊夫人的臉?!?/br> 金爵便往旁一讓,沉默點頭,便有丫頭上來將幔帳撩開,魏東辭這才認真看那女子的容顏。床上的人瓜子臉兒柳葉眉菱角唇,眼下有顆小小淚痣,生得不算十分貌美,卻是惹人憐愛,此時她正半閉著眼,額上覆著薄汗,雙手將被攥得死緊,臉色煞白,甚是痛苦。 魏東辭道了句“大當家,夫人,得罪了”便探過手去,將女子眼瞼往下一翻,看了幾眼才松手。 “如何,可能治?”金爵站起,沉聲道。 “夫人此癥,可是不分時辰頭疼?發作時從眉沖到目窗如有鈍物銼鑿,百會悶疼,后腦如墜重物,同時還會四肢冰涼,心悸驚闕,視物模糊?”魏東辭指著自己頭上幾處xue位問他們。 床上女子疼得不說話,只沖金爵點了頭,金爵眼里便現喜色,朝魏東辭道:“先生高明,正是此癥?!?/br> “可治,不過需要些時日。如今夫人疼得緊,不如在下先替夫人行針以緩她苦楚?!?/br> “有勞先生了?!苯鹁裘φ埶鍪轴t治。 魏東辭卻又搖頭:“大當家,在下的藥箱……” 海盜打下他們那艘船時,把船上的東西都搬空了,連他的藥箱也不例外。 金爵馬上會意,疾步向外喚來葛流風,命他去取魏東辭的藥箱。 葛流風很快就將藥箱取來,魏東辭接過后打開,藥箱內脈枕針包繃帶并各種瓶瓶罐罐塞得滿滿當當,他將針包取出放于床沿展開,一尺來長的布囊里插滿了長短粗細不同的金針,針尾纏著銅絲,針尖最細如牛毛。 “先生……”金爵見他取出一支針,又有些懷疑。 “大當家可信我?”魏東辭道。 金爵看了眼女子,點下了頭。 魏東辭不再多說,拈針尋xue,下針極快,片刻功夫,就在女子頭上連扎數針。 金爵看著她攥緊的拳松開,面容有所松泛,竟給自己一絲笑容,便知她的痛楚得已緩解,心中稍安,看魏東辭的眼神便不同了。 那女子疼得倦極,此時痛楚已解,不由閉眼睡去。 金爵便又問道:“先生,她這是什么???” 魏東辭擺擺手不回答,人從床前走下來,在屋里四下尋看一番,走到了銅熏爐前,伸打開爐蓋,指腹沾了些香灰搓開后放到眼前細看,又嗅了嗅。 “先生?難道這香有問題?”金爵疑惑不解,跟到他身邊,忽然警醒道,“莫非有毒?” 剛問完他又自語:“不可能,送到此處的東西,不論吃的還是用的,都預先查過,確認無毒才能送來?!?/br> “不是毒,是蠱?!蔽簴|辭蹙眉道。 “蠱?”金爵神色微變。 “嗯。這東西在南洋夷國被稱作降頭,而在我大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