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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 午后蟬鳴陣陣, 祁宅院里散發著雨后草木與泥土的混合氣息?;翦\驍在祁望私宅的門口與巫少彌分開, 跟著祁望去了棠曦閣。 棠曦閣的院子不大,種了兩棵石榴樹, 樹蔭籠去大半地方。祁望一到棠曦閣就直奔石榴樹下的藤制搖椅,撩起褂袍躺下?;翦\驍還沉浸在適才路上他猜出自己身份的驚訝中,然而他卻又故弄玄虛的沉默起來, 不肯理她, 把她生生憋壞。 “祁爺?”她喚他。 祁望已經閉上眼,腳在地上輕輕踮著,搖椅隨之搖晃, 他滿臉愜意,唇邊還噙起淺笑。 她盯他半晌,見他并無開口的打算,轉身要走, 他卻又垂下手,往旁邊石條凳上放的蒲葵扇指去。她領會其意,抓起扇坐到凳上替他打起風來, 口中問道:“祁爺是怎么看出來的?” “小丫頭,我派人查過雷老二遇刺及你村子被屠的事, 聽到風聲說雷老二洗劫村子得了件寶貝要送給金蟒島的大當家作壽禮,那寶貝叫金烏軟甲。那日劫囚之人曾經曝露過這件寶貝, 我查過,金烏軟甲是獨眼孟乾的成名武器?!逼钔]著眼開口。 金烏軟甲能到雷老二手中,證明孟乾已死, 這事又發生在劫囚之后,與屠村的日期相差無幾,可見孟乾是死在霍錦驍所說的屠村之難里。有孟乾這樣的高手在,也能解釋霍錦驍的見識為何會遠遠高于普通沿海村民,又有一身好功夫了,她根本就不是村里村民。 前后一聯系,并不難猜出霍錦驍和巫少彌的身份。 “祁爺果然心思縝密?!被翦\驍贊道。 “孟乾是你什么人?”祁望舒展眉頭,愜意十分。 霍錦驍搖扇的手卻是一停,聲音透出涼意:“我六叔?!?/br> “孟乾是云谷的人,你呢?” “我也來自云谷?!彼?。 祁望點點,并無意外。云谷名聲之大,縱然他身在東海也有耳聞,且云谷與朝廷關系密切,若受朝廷之托暗中調查三爺的事并不奇怪。孟乾在云谷算排得上名號的能人,祁望猜測要潛入東海的人應該是孟乾,這也解釋孟乾為何要出手救巫少彌,因為巫少彌是三爺買下的白鴨,只可惜他才進三港就遇海盜劫掠,不幸身死,留下她一個人。 云谷……若是利用得當,可是他手中最鋒銳的劍。 “膽量不錯,明知我是替三爺運送白鴨的人,你還敢上我的賊船?”祁望指尖在椅背上輕叩,漫不經心說話。 “祁爺為何要替三爺做這傷天害理的事?我瞧祁爺素日為人,對島上百姓愛護有加,也愿意接納疍民,不像是那樣的人?!被翦\驍不答反問。 陽光的碎斑落在他臉上,讓她越發看不清楚他這人。 “哪樣的人?和三爺一樣的?你知道三爺是什么樣的人?小丫頭,在東海,善惡的界線就像海與天的交接,有時候根本分不出哪處海,哪處天。你涉世太淺,還不懂這里的險惡?!彼葋淼娘L軟柔涼爽,讓他心情莫名的好,話就多了起來,像教學生般說著,“東海雖有七十二大島,可其中有半數以上依附于三爺,三爺的勢力難以估算。我想保住平南島,想讓他們有好日子過,就要審時忖勢,人生在世總有些不得已的妥協,很多選擇與我內心善惡無關,不過人的天性,趨利而為?!?/br> “趨利而為?你妥協一次,便會有無數次的妥協在等你。人的底線一旦無限放寬,就像無底洞。倘若有朝一日,三爺要你舍棄的是你想保護的東西,你會舍棄嗎?比如平南島?” 祁望指尖頓在半空,緊閉的眼眸中睫毛顫了顫,仍是平淡的聲音:“如果利益夠大,我會舍棄?!?/br> 他想保護的東西,早就沒了。 “那你為何不將我交給三爺換取更大利益?!彼?。 “呵……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在三爺那里,你值不了幾錢?!逼钔靶λ?,“我不把你交給雷老二和三爺,自然有我的打算。你放心,也許有一天我們能合作?!?/br> “合作?” 祁望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另一事:“你是不是想報仇?” “當然,這仇我必要親手報之?!?/br> “那你可知道,金蟒島是什么地方?”祁望道。 “一個危險的地方?!被翦\驍回答他。 “金蟒島原名新燕島,離平南島只有五天航程,原來和平南島一樣,是個貧困普通的海島,五年前被海盜金爵看中,劫占下來做了海盜窩子,并將島民奴役供其驅使。金爵的海盜船隊一共四個當家,除金爵之外,還有老二雷尚鵬,老三葛流風,老四馬昆,都是難纏的角色,jian/yin擄掠,無惡不作,在東海臭名昭著,雖有‘梟’名,卻排在末位。除了靠掠劫之外,這些海盜不事生產,只會奴役島民,強迫他們供養船隊。如今島上資源已盡,金爵正在盤算占領新島?!?/br> 霍錦驍腦中一閃,道:“他們在打平南島的主意?” 祁望不置對錯,繼續道:“平南島當初可是個荒蕪的地方,海島地勢崎嶇不易發展,此處海域又多暗礁,沒人愿意來。我花了十年時間才將平南建到今日規模,反轉劣勢為優勢。暗礁與地形皆是天然屏障,易守難攻,島民自給自足,糧水儲量頗豐,是極好的據地選擇?!?/br> “那就更不能拱手讓人。若讓雷老二這起人進入平南,島民們恐怕……”霍錦驍想起如人間煉獄般的村子,心火焚天。 “他們是一群亡命之徒,可我的人卻都攜家帶口,性命寶貴得很,你說要怎么打?”他問她。 霍錦驍搖扇動作停止,垂下頭認真思忖一番,沉聲道:“策反島民,分而化之,雙計并施?!?/br> 祁望沒了聲音。 “祁爺?”她想聽他見解,喚他一聲。 他的頭歪到一旁,胸口微微起伏著呼吸平緩,手軟軟擱在椅背上,沒了動靜,竟是說著說著睡著了。 睡著的祁望毫無攻擊性,疲倦的臉讓人不忍打攪。 霍錦驍失望地狠狠扇了兩把風,吹得他鬢邊發絲在臉上亂飛。 話沒說完,這人就睡著了,當真掃興。 她把蒲扇扔下,起身去屋里抱出床薄毯蓋到他腹上,再取來銅壺給他的茶壺灌滿水,擺到他伸手可及之處。做完這些,她又在他身邊站了會,從腰間摸出盒驅蚊的藥膏,在他雙手手背上都抹上些許。見他睡得香甜,她心里又冒出惡意,挑了點藥膏用指腹揉開后搓到他鼻子下。 “好好睡?!彼@才拍拍手,轉身離去。 石榴樹下涼風習習,吹開驅蚊藥的氣味。 “阿嚏!”霍錦驍前腳才走,祁望立刻就睜眼,連打了三個噴嚏才停下。 “這丫頭……”他伸手抓過自己慣用的秦權壺,又好氣又好笑,嘴里嚼著她說的話,“分而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