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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兒挺著胸脯鏗鏘出聲:“鳥石山?!?/br> 師兄師姐們又笑了,然后指向那字,想糾正她的錯誤,這一看卻都傻眼,石壁上刻的“烏”字不知被誰偷偷添了一橫,成了“鳥”字。 “小梨兒真乖,那就是‘鳥’字?!敝挥袞|辭搓搓指頭上磨出的幾個大水泡,微笑夸她。 小梨兒開心極了。 ☆、告別 外頭雨還在淅淅瀝瀝下著,酒館門板開了兩扇,潮冷的風夾著水氣闖進來,叫堂上眾人一醒,喧鬧的聲音減弱。大伙都盯著門口,酒意分明被風吹散不少,可心里還跟做夢似的不真實。 門外那人笑了笑,轉身熟練地把門板闔上。檐下紅燈籠的光芒被擋在外頭,他緩緩踱進屋里,容顏漸漸明亮,似寂寥長夜里的滿月,明明是團圓和美,光芒卻仍清冽淡泊。 “怎么都不說話?莫非認不出我了?!彼鞯匕焉砩蠐跤甑呐L給脫下,伸手拔拔被兜帽壓得凌亂的發,才又抬頭。 暗青的長袍,厚底皂靴,尋常江湖俠士的打扮,樸實無華,卻掩不去他狹長眼眸里的光華,他生得很好,眉目雋永,既漂亮又耐看,有些書生氣,可身子筆直,容色間已染風霜,像常年行走江湖的人,雖然年輕,卻也老練。 “東辭!”“東辭老大!我不是在做夢吧?”“你沒做夢,是東辭這渾小子!” 席間接二連三有人叫出他的名字,人漸漸擁簇到他身邊,又是捶他胸口,又是拍他肩膀,兒時的情誼慢慢就被記起,他那眼彎了彎,笑里浮起真心。 “你還記得回來???魏大盟主!”有人酸溜溜開口,把整壇酒都遞到他嘴邊。 魏東辭爽快抱起酒,仰頭便飲。他喝得暢快,酒液自唇角流下也不顧。 “好!”旁邊的人拍手叫好。 霍錦驍蹙蹙眉,她記得他并不擅酒,雖說身上有解酒丹藥,可在云谷和兄弟們喝酒時他從來不用,有多少的量就喝多少的酒。她想了想又自己甩甩頭,也罷,他這人向來醒醉隨心自控,根本無需他人cao心。 “小梨兒?!?/br> 微怔之際,他已喚出她的小名。 眾人皆知他兩間的往事,面面相覷一番便上來拱她?;翦\驍信手拎起壇酒,笑著上前,二話不說便往他面前一抬。魏東辭接下酒也同樣仰頭就飲,眼角余光卻望著她。兩年多沒見,她長開不少,臉上的嬰兒胖消去,下巴的瓜兒尖圓潤,眼角又往外長開,笑起來像勾著桃花的枝梢,又嬌又媚,這般容顏便是出了云谷也要叫人驚艷,偏她又生了對英挺的眉,像霧色里斜出的遒勁枝桿,透出與生俱來的張揚,越發不俗。 小酒壇喝空,他也收回目光,將壇口朝下,里邊的酒液已一滴不剩。 “好酒量?!被翦\驍與旁人一道鼓掌喝彩,“出谷闖蕩兩年,師兄這酒量見漲!” 魏東辭本還笑著,聽到她的稱呼忽然蹙眉。從小到大,他都喚她乳名“小梨兒”,她也直呼他“東辭”,何來師兄妹之名? 一聲“師兄”,生生隔出距離。 “你兩年沒有音信,如今怎么突然回來?”唐懷安搭著他的肩,把他按到藤椅上,朝旁邊使了眼色,立刻就有人把酒壇搬到他腳邊。 魏東辭知道,今天不喝掉這些酒就出不了這門。 “我要去昌陽辦事,途經云谷,想著很久沒見兄弟們,所以回來看看?!彼Φ?。 “只是順道?沒有別的目的?”唐懷安舉壇與他碰杯。 “沒有?!蔽簴|辭敬他。 “東辭,你老實告訴我們,是不是還記著兩年前那場誤會?兄弟們也知道,是谷里的長輩誤會你,叫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出去兩年,這氣消沒消?要還沒消,那我先給你賠不是?!碧茟寻才踔茐酒?,竟要向他作揖道歉。 魏東辭忙拉住他:“你也說是誤會,既然是誤會,又早已解開,何來的氣?快坐下,我難得回來一趟,陪你們喝個痛快?!?/br> 他說著望向霍錦驍:“我今晚才到的,先去了趟山莊,莊里人說你們在這給小梨兒餞行,我才過來。小梨兒能下山歷練了?” “是啊,師兄?!被翦\驍坐他對面正夾了筷小河蝦慢條斯理吃著,臉上笑出的酒窩很深。 魏東辭狀似無意道:“怎么叫上師兄了?” “小時候不懂事,不分長幼,如今長大了,就懂事了唄,有什么可奇怪的?你廢話真多,罰你喝酒。兩年沒回來,你自己算算要罰幾壇子酒,兄弟們都看著呢! 她眼神沒異樣,還是張揚。 “是??!罰酒!”旁人又拱上來,紛紛拿酒灌他。 魏東辭不推灑,一口接一口飲著,腳邊的空壇越疊越高?;翦\驍瞧了只是笑,毫不介意本是自己的餞別宴,卻成了他的舞臺。 ———— 酒館庭院里搭著瓜棚,瓜棚上是剛爬上的瓜蔓,旁邊兩畦菜地土剛松過,菜苗才長出一個指頭高,月光淺淺落下,照得院落越發靜謐,堂上喧嘩聲音傳來,像曲舊歌謠?;翦\驍背靠著儲水的大缸坐著,臉上帶著悠閑的笑。 難以言喻的情緒已經平復,看來這兩年的關沒白閉。她摩娑酒壇上的紋路,想著兩年前的自己是何模樣,發現一切竟已模糊。她記得自己曾經追他千里跟到京城,經生歷死只為保他平安,求的不過是攜手與共的江湖路。他也曾幾番救她,最后還因此被逐出云谷,幾場下來,兩人之間倒是半斤八兩扯了平。 只有感情,在天秤之上悄悄流淌,失了重量。 “小梨兒,為何獨自躲在這里?”魏東辭尋到庭院里,看到她便放柔眼神。 “出來散散酒,有點暈?!被翦\驍瞇著眼懶道。 “我都沒暈,你就暈?我可記得你的酒量比我勝出許多?!蔽簴|辭與從前一樣挨到她身側坐下,她卻不著痕跡地往旁邊讓讓,也沒逃避,只是留了一線距離。 終究還是不同了。 “你快離我遠些,一身的酒味!喝了多少?”霍錦驍捏著鼻子嫌棄他。 他抬起衣袖,左右嗅嗅,并沒聞到什么味兒。 “也沒多少,十五壇吧?!蔽簴|辭靠到水缸上,側著頭看她。兩年了……他原給自己三年的期限,可不想兩年就已經到達極限,這番去南邊路過曲水鎮,他忽思她至極,便不管不顧改了主意,踏進云谷尋她。 “你以前五壇就倒了!果然不一樣?!被翦\驍歪了頭與他對視,他臉色如常,不似醉漢,可她還是知道,他醉了。他的耳朵很紅,這是他醉酒時的表現,像個大姑娘。 “道上兄弟豪爽,少不得飲幾杯,酒量就練了出來?!蔽簴|辭身子一斜,把頭靠到她手臂上,“小梨兒,借我靠靠?!?/br> 從前他也這樣,一醉就愛倚著她,話還多,和清醒時截然相反,總要給她背書里的故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