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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住你現在心底的這份感覺,將它渲染的更激烈一些,差不多就能演出‘李嘉爾’當時的狀態?!?/br> 大概是這黑暗的環境令她覺得安全,或者是顧廷川難得談笑自若的姿態讓她覺得意外,陸可琉看向他的眼神慢慢軟化下來,心中不禁猜測,難道這一番奇怪的對話都是為了引導她的情緒而刻意為之嗎?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顧廷川低聲說:“我把你剛才的表現都拍下來了,如果不記得,就自己翻出來再看?!?/br> 陸可琉聽到這話滿臉詫異,這是什么情況…… 她向他的身后看去,這才發現架在兩邊的攝影機竟然還在運作著,已經將方才的一幕幕都清晰無比地記錄下來! 顧廷川的手在不知不覺間扳過她的肩膀,修長的手指隨即敲了敲,黑影深處,男人的表情稍有變化,又添了一些無形的光彩,這無疑不是一張讓人顧而忘返的臉。 “就算你放了真感情,也不會有人在意,但我會替它找到新的光彩,所以不要怕,盡情宣泄也可以?!?/br> 他隨之撤回了手,偏還要俯身輕輕地擁抱了她一下。 陸可琉一時也有些錯愕,以為這是他的禮節,只好也緩緩地拍了拍顧導的肩膀…… 這一幕恰巧是被走到門口的賀洋撞見了。 他開車過來的時候,就得知今晚的這場戲磨了很久都沒有進展,他對顧廷川的修改劇本和要求嚴苛已習以為常,只是對象換做陸可琉,他是有些不舍得了。 誰知,剛踏入已經熄燈的棚里,就看到這個讓人思緒百轉的瞬間。 賀洋也知道那些關于顧廷川的緋聞,男導演與女明星,簡直放到一起就能寫出一個香-艷旖旎的故事來,但他還是說服自己,他們誰也不是輕易就會對彼此產生感情的人,他們都是驕傲又心防堅固的類型。 一直以來,他都怕行動太快會再次把她嚇跑,只要在陸可琉面前,他就失去所有自信和勇氣。 何況,有過裂痕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如初地恩愛,他必須花費比過去千百倍的細心與呵護,才能讓她知道彼此的愛情不止如此。 回憶起分手前的初夜,他恍然覺得那些喜歡、執念和纏綿都那樣驚艷地溫柔,可惜他沒有處理好,所以才活該得到她的離別,如果有報應的話,那就讓他一個人承受吧,他想用余下的大半生來彌補。 …… 賀洋記憶中與陸可琉最不能忘記的一段舊事,就是在小村落里的那一夜,始終被他妥帖地收藏在心房深處。 他臨行之前,還在“燃夢少年”的宿舍里,有人往地上摔了一只杯子,氣氛凝固到冰點,一時誰也沒有說話。 沉默良久,彭少輝一手按在門上,回頭就罵:“艸你大爺的賀洋!你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你是不是瘋了!” 他面前的賀洋提著只拿了手機和錢包,但眸光幽深,不容有疑。 彭少輝倒抽一口氣,簡直胸口都要炸開了:“下周就是決賽了!是決賽!我們兩組六個人要死亡pk的!如果你不在,那我們肯定就要輸,還有人會被淘汰!你自己也徹底完了!” 另一旁站著的同樣是他們的隊友,男孩年紀不大,卻比彭少輝要穩重一些,他也上來勸道:“是啊,賀洋哥,不說別的……你這樣一走了之,萬一追究起來,違約金也賠不起啊?!?/br> 賀洋回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冷靜地說:“什么樣的結果我都不能管了,彭少輝,小可的性格你知道,如果我不去找她,今天我們就會分手?!?/br> “我和你這些日子怎么樣,你自己心里明白。就算我們不在乎被你拖累,我們他媽的破罐子破摔,可你要知道,這是你最好的機會了,你是不是要為了這件事,把自己的未來都搭上?!” 賀洋淡淡地揚起一個笑容,“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彭少輝真的快要爆炸了,可誰讓眼前的少年依然是鎮定,目光如有實質地盯著他們。 那幾個字從他唇齒間流出,攜帶了深情繾綣:“不管結果如何,這趟遠途我總要去的?!?/br> ☆、第29章 美好的時光(一) 第二十九章 那年,學校組織他們這些古建筑修復專業的學生去各地參觀名跡,先是去了河北省的隆興寺,前兩年這個地方開始修繕,大殿重檐歇山,四面抱廈,如果從臨空的地方俯視,就能望見舉世罕見的宋代風韻,它是古建里的翹楚,讓他們看得如癡如醉。@樂@文@?。勒f| 爾后,他們就去了山區,上山去實踐如何修繕和測繪那里名不見經傳卻依然古樸素雅的瘦塔和寺廟。 賀洋有一位大學導師,和陸可琉學校的一位教授是多年好友,他通過兩者的關系得知這群大學生去了何處,便只身一人未到任何行李,來到了這群山環翠的地方。 然后就看見了她。 陸可琉當時正在和伙伴們利用休息的時間在山澗溪水里打鬧,她的雙眸里是映著清流般的光華,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實在是打動人心。 他已經很久未見她如此快樂過,不知從何開始,他們每次辛苦的見面換來的卻只是抱怨和不滿。 賀洋沉吟片刻,就在那里站著等她許久。 察覺到有人的視線望過來,陸可琉才抬頭去看,接著就是一愣。 賀洋不知是怎么過來的,這地方是窮鄉僻壤,地理位置也不好,也幸虧他沒有遇上汛期,否則大雨會導致山體滑坡,后果不堪設想。 他的出現讓她心潮澎湃,兩人之前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說話,就像每一對鬧矛盾的小情侶那樣,她以為他是厭倦了,心灰意冷,可今日看到他親自走過這重山重水,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處于“驚愕”模式的陸可琉回過神后,仍是久久站在溪水里沒有挪動,甚至也沒有聽見他低醇迷人的笑聲,只是向他的臉龐看過去。 賀洋:“水里很涼,你快上來吧?!?/br> 陸可琉在同學們或艷羨、或驚訝的眼神中,被他牽著手拉到了岸邊,她咬著柔軟的下唇,神色間滿是女生的嬌嗔,又有一些些委屈,還有更多的卻是感動。 他們之前打電話,她在電話里壓抑著隱約的哭聲,說自己很想他,她要去外面暑假實習了,會很辛苦,但賀洋抽不開身在臨走前來見一面。 賀洋比賽發揮的不好,已經被導師罵了一通,當時困得睜不開眼睛,他仍然誠懇地寬慰她,一遍遍地保證等這周過去他就能重獲自由。 但,他只睡了幾個小時就醒過來,心里根本也靜不下來,最終還是決定在比賽前不顧一切地去見她。 “你還來做什么,比賽已經結束了嗎?”她冷聲道,但心里是很開心的。 “拿‘冠軍’有什么用,我最大的心愿從來不是這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