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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道。聞言,藍袍青年沉默了一下,然后淡淡開口說道,“尊上有請,你隨我來吧?!?/br>葉霧沉目光看了他一眼,也同樣面色淡淡,說了一句,“你家尊上何人?”“不認識,不上?!?/br>他言簡意賅,卻語氣冷淡直接拒絕。藍袍青年聞言,像是沒想到他會如此說一般,頓時皺了皺眉,然后說道:“尊上身份,貴不可言?!?/br>“哦?”葉霧沉目光看著他,臉上笑容輕嘲,然后瞬間冷下臉,語氣不客氣道:“連身份都無法示人的家伙,藏頭露尾,憑什么讓我去見?”“就憑你讓我去嗎?”他語氣譏誚,道:“你讓我去,我就去咯?那我多沒面子?!?/br>藍袍青年聞言,見他說話如此的刻薄,頓時臉上神色就冷了下去,目光冷冷看著他,冷聲喝道,“大膽!”“尊上豈是你能出言不遜?”他目光不善盯著葉霧沉,忽地咬牙切齒,語氣恨恨說道:“別以為你是……就可以如此肆無忌憚,毫無顧忌!”葉霧沉敏銳的從他的言語表情中,看出他對他的忌憚,以及藏在那份憤怒和傲慢之下的敵意。那是從一開始就掩飾的很好,但是最終還是因為他無法克制的憤怒和不平而暴露出來的敵意。這個人在仇恨著他。——這就有意思了。意識到這點之后,葉霧沉看他的目光頓時就意味深長了起來,他確定,他在今天之前從未見過這個人,素未謀面,從未打過交道,也未曾有交集。所以,他的敵視和仇恨,就顯得很耐人尋味了。事情變得有意思了起來。葉霧沉也終于來了點興致,所以一改之前的不耐和冷言冷語,語氣顯得耐心極了,給他好聲好氣的講道理,說道:“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br>“分明,是你們攔我的路先,不請自來的是你們,所以無理的是你們才對?!比~霧沉說道,“如果你家尊上要來見我,那最起碼的禮儀要有吧?”“是他要來見我,所以當是他來上門拜訪,如此才是待客之禮,方有誠意?!?/br>他目光看了一眼藍袍青年身后的那搜巨大的銀白寶船說道,“眼下,我可是沒從你口中的那位尊上身上,看見絲毫誠意?!?/br>大約是因為葉霧沉如今的態度和語氣比方才要溫和有禮的很多,顯得通情達理,故而,藍袍青年臉上的怒氣消了不少,但語氣依舊還是不客氣,冷冷道:“尊上見你們,是你們的榮幸?!?/br>“哦,不見?!?/br>葉霧沉秒變臉,一秒鐘翻臉不認人,拒絕道。“……”藍袍青年。才消退了一點的火氣,蹭蹭的就開始往頭上冒。盯著他看的目光,怒火噴發。他臉色陰沉,張口就要怒斥,但是,從身后寶船上傳來的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話。“這倒是我的失禮了?!?/br>寶船上,傳來一聲低沉而醇厚的男聲。葉霧沉聞聲抬頭看去,沒有注意到他身前的藍袍青年,因為這句聲音,或者說是因為這個聲音主人的出現,而驟然變化的臉色。他居然,居然出來了!就因為面前這個人的一句話,他就不顧一切的出來了。藍袍青年,心下憤怒而不甘心的怒吼,咆哮道,難道,所謂的血緣就真的這么重要嗎!重要到,他不顧一切。——兩手隨意的撐在身子兩側的船板上,坐在稍高的船尾,兩只腿踩在了更低的船地板上。就以這樣散漫而不羈的姿勢,葉霧沉仰起頭了,因為從天而傾灑下來的刺目陽光,讓他不舒服的瞇起了眼睛,打量著前方,頭頂上的那個站在巨大銀白寶船上的男人。這是,他和這人男人,他血緣上的另一個父親的,初次見面。并不能稱得上和善,亦或是美好。甚至是有些爭鋒相對,箭弩拔張。要問,葉霧沉對那個男人的初見,是什么印象。大概就是……太耀眼了。眼睛都快瞎掉了。巨大的銀白寶船,在燦爛熱烈的陽光下,閃耀著明亮而璀璨的光輝。而那個男人,一聲白金色的華美長袍,站在寶船上。整個人都在發光。閃閃發光。熠熠生輝。那一瞬間,葉霧沉看著他,心里想著的是,啊,這個人——真sao氣!和這艘銀白的寶船,好搭。一樣的sao氣,一樣的裝逼!讓人忍不住就想,劫!富!濟!貧!就在葉霧沉滿腦子都是sao氣,和劫富濟貧這幾個大字的時候。那個高高站在寶船上,渾身都在閃耀發光,擁有著即便是在美人如云的修真界里,都罕見的高貴氣質款俊美臉龐的男子,輕俯下身,稍稍低頭,點漆星子一般的神秘而深邃的眼眸,專注的看著他。下方,簡陋木船上,原本神色散漫而不經心,滿腦子都是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的葉霧沉,在一瞬間對上他的目光時,突然愣住了。奇怪……那個人,好奇怪。看他的目光,也太奇怪,莫名其妙了吧……他看他的目光,專注而投入,一眨不眨,就像是在看什么罕見的,易逝的,珍寶一樣。不……與其說是珍寶。不如說是泡沫。就好像是——在他的眼中,葉霧沉就好像是小美人魚變成的泡沫一般,一個眨眼,就會在清晨陽光中消失。奇怪的目光。奇怪的人。奇怪的感覺……那個人看他的目光,太過小心翼翼,充滿了憐惜,欣喜,和渴望。臉上的表情卻又分明是不可置信的。這種極致喜悅,又極致悲傷的神色。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一般。但是這個男人,卻生來尊貴,不知疾苦,不嘗艱辛,不品悲傷。在他的身上,有著無數的光環。這種表情并不適合他。葉霧沉心下如此想到。——“你不下來嗎?”葉霧沉坐在木船上,仰起頭,目光看著他,揚起嘴角,說道:“你不是要見我嗎?”“不下來,怎么見我?”站在一旁的藍袍青年,滿臉的不自在表情,從剛才起,這里到處都彌漫著一種奇怪,詭異,讓人覺得不自在,渾身都感到不對勁的氣氛。(仿佛自己是多余的)真巧。木船,船頭上的杜賀也這么覺得。在聽見葉霧沉這句膽大包天,沒有絲毫敬畏心的話,藍袍青年條件反射性的就皺起了眉頭,心下不悅,就想要叱責出口,你怎么能對尊上如此大不敬?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