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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說話。 最后魏闕笑了笑,他走過去,拉著宋嘉禾的手,在邊上的椅子上坐了。 手沒有被甩開,魏闕臉上笑意加深了一份。 不待宋嘉禾先問,魏闕先解釋起來:“那刺客名喚李石。 ”魏闕留意著宋嘉禾的臉色:“他是我手下一名斥候?!?/br> 宋嘉禾垂了垂眼,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片淺淺陰影:“他為什么要刺殺季表哥?” “我也不知道,”魏闕道:“父皇已經將此事交給趙統領查辦。不過……” 宋嘉禾抬眼。 魏闕笑了下,復又說道:“早前,我調查過他,他似乎愛慕我七妹?!?/br> 宋嘉禾渾身一震:“魏歆瑤!”又喃喃:“果然是她!” 聲音很低,可魏闕哪能沒聽見:“你早就知道是她指使的?” 宋嘉禾抿緊雙唇。 魏闕好脾氣的笑了下,捏了捏她的手:“我先向你賠個不是,我早就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是看你模樣對他十分憎惡,還說是家賊?!蔽宏I頓了頓。 宋嘉禾雙唇抿得更緊,神色也繃起來。 “我擔心其中有什么蹊蹺,也存了私心,怕你知道我與他的關系,進而與我生分了。遂我想著我先徹查一番,也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梢恢倍紱]查出什么蛛絲馬跡,本打算直接和你坦白了,不巧碰上出征,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就給耽擱住了。以至于鬧了這么一出,是我疏忽大意,幸好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br> 他原本派人監視著李石,大抵是時間久了,監視的人開始懈怠,無知無覺的讓李石脫離了監控。 宋嘉禾垂下眼眸,盯著手里的帕子,如果早一些知道那刺客的身份,又沒說開的話,她對魏闕應該會留一個疙瘩。 “我都說完了,暖暖能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找李石嗎?”魏闕包住宋嘉禾的雙手,他的手很寬闊,輕而易舉的將宋嘉禾的手包在掌心里。 該來的果然逃不了。雖然早有準備,宋嘉禾的心神還是忍不住亂了一瞬。 魏闕耐心的望著她,不曾出言催促。 半響,宋嘉禾輕緩的聲音響了起來:“幾年前我做了一個噩夢,在夢里那個李石,他帶著一群人來追殺我,慌亂之中,我被他逼的掉落懸崖。 那個夢真實到可怕,猶如親身經歷,我至今也忘不了。 去年上元節,在街頭偶遇他,他和夢里的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我很害怕,我怕那不僅僅是一個夢,是老天爺給我的警示?!?/br> 半真半假,宋嘉禾只能說到這兒了,總不能說她死而復生了一回。 魏闕望著眼簾輕垂的宋嘉禾,伸手將她攬到懷里,愛憐地輕拍著她的后背:“暖暖別怕,那只是一個夢,何況他已經死了,有我在,這種夢絕不會發生的?!?/br> 宋嘉禾乖順的伏在他胸口,輕輕點了點頭。 冷不丁又聽見魏闕問她:“在夢里,是七妹派他追殺你?” 話音剛落,魏闕便感覺到!懷里的宋嘉禾身體僵了僵。 她沒夢見,她也只是猜測,因為魏歆瑤有這個動機,魏闕方才說那個李石愛慕魏歆瑤,原先的五分猜測成了九分,最后一分只等證據了。 只是,她若說猜測,萬一魏闕問她,她為什么猜是魏歆瑤,她要怎么回答?難道說,魏歆瑤喜歡季恪簡,所以要殺了她這個情敵。 宋嘉禾有點兒不敢想屆時魏闕的臉色,于是她淡淡的嗯了一聲。 魏闕眸色沉了沉,下巴輕輕蹭著她的頭頂,放柔了聲音道:“夢都是反著來的,你看,現在和你的夢不是反了?!?/br> 宋嘉禾如釋重負一笑,是啊,這一世和上一世已經完全不同了,很多人的命運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恩,那終究只是個夢罷了?!?/br> 聽出他語氣中的輕松,魏闕笑了下,笑問:“那在你夢里,你有沒有夢見我?” 宋嘉禾眼神飄了飄:“夢見了,你可嚴肅可嚴肅了,看見我都不帶正眼瞧,嚇得我都不敢跟你說話?!?/br> 前世,他倆也就是普通親戚,見面請個安的關系,宋嘉禾再一次感慨世事之玄妙。 “這種噩夢還是快點忘掉的好?!蔽宏I一本正經地揉了揉宋嘉禾的頭頂。 宋嘉禾噗嗤一聲樂了。 這廂宋嘉禾終于了了一樁心事,心情愉悅,魏闕看起來心情也不錯的模樣。 季恪簡那邊卻是出了麻煩,他一直昏迷不醒。過了一天還未醒,可把季夫人急壞了,隨駕的御醫都被她喊了過來,各施手段,然而季恪簡還是未見醒來的跡象。 嚇得季夫人險些暈過去。 幾位御醫也是急得不行,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皇帝可是下了令,讓他們務必治好季恪簡??蓡栴}是,季恪簡他沒毛病啊,一沒受傷二沒中毒,可他就是昏睡不醒,奇了怪了! 營地就這么點大,如此大的動靜,第二天季恪簡昏迷的消息已是人盡皆知。 宋嘉禾自然也知道了消息,宋季兩家是親戚,她知道了沒有不過去探望的道理。再說了,這么多年的交情,做不了夫妻,兄妹之誼也是有的。 宋嘉禾讓青畫備了一些藥材,帶著人過去探病。 途中遇到魏闕,聽聞她要去探望季恪簡。 魏闕道:“那我和你一道去?!?/br> 宋嘉禾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進了營帳,見到憔悴不堪,彷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不止的季夫人,宋嘉禾心頭一刺,姨母只剩下季恪簡這么一滴骨血,若是季恪簡有個三長兩短,只怕姨母也熬不過去。 “姨母?!?/br> 季夫人扯了扯嘴角,擠出一抹微笑:“你們來了?!?/br> 宋嘉禾心頭酸澀:“姨母莫要擔心,季表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逢兇化吉的,倒是您,若是傷心過度,壞了身子,等季表哥醒來,他還不得心疼愧疚壞了?!?/br> 類似的話季夫人已經聽了一籮筐,理她自然知道,可作為母親哪能不擔憂。 “世子?”許硯秋驚喜的叫起來,一臉狂喜的看著床上睜開了眼的季恪簡,望進他黑漆漆的眼底,忽爾心頭一悸,亂了心跳。 季夫人迅速撲到床頭,又驚又喜的望著季恪簡,哆哆嗦嗦的摸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