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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學醫到底是為了什么?”三月里的微風吹過細碎的額發,落旌手支著下巴出神地望著陣陣漪瀾的湖面,“有沒有想過,醫學真正的意義又是什么?” 高橋的嘴角略微掛著笑:“當然是為了有一天能夠救死扶傷啊,這不是醫生一直以來的信仰與準則嗎?其實并不是每一個日本醫生都會有著像石井教授那般的想法?!?/br> 落旌笑起來,笑得明眸皓齒。她還以為在石井四郎煽動性的演講下,所有人都會認為他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天經地義再正確不過的事情。 另一邊的鈴木君終于畫完了,百合子興沖沖地湊過去看……一張秀氣的小臉徹底地垮下來。在兩人沒有憂愁的大腦嬉鬧聲里,落旌目光看向遠方的天空,認真說道:“我也一直想要成為一個真正治病救人的醫生?!?/br> 那是很多年前,木槿樹下的少年跟她認真描繪的未來。不合時宜的舊事讓她對眼前的周遭毫無知覺,只覺得心上一道口子不輕易地就被人撕開了。雖是舊傷,可疤揭開后依然鮮血淋漓。 高橋的目光落在落旌鈷藍色的發帶上,青年的眼神帶著些許歲月除塵的味道,而在東風攜著櫻花散落時,他抿了抿嘴叫,小聲問道:“木子,有沒有人說過你像一扇從里面鎖上的門?門外的人進不來,而你,也出不去?!?/br> 落旌沒反應過來,回頭時眼神干凈:“嗯?高橋君你剛才說了什么?”然而高橋卻被她的目光看得臉上燒起來,心臟跳得厲害,而手心里都是膩膩的汗。 半響,高橋自己卻驀地笑了起來:“看我說了些什么胡話?!闭f罷,他拿起才買來的兔子面具覆在了自己的臉上,反手撐著身體看著東京三月里瓦藍澄澈的天空。很多年后,當早已忘記了信仰與準則的高橋翻開了鈴木那本厚重的日記本,便看到這樣一段描述: 那年桃花節,我幫百合子畫像卻一不小心畫砸了。誒,少女那么漂亮,哪怕她發怒時也和櫻花一樣美。只是她的目光突然凝在了一個方向,而我隨她看過去,只見木子眼神不解地看著高橋君,而帶著兔子面具的高橋君看著天上,耳廓是紅蝦子的顏色。 百合子輕聲對我說,她突然很羨慕堂姐能得到這樣一份真心??晌矣X得她無需羨慕旁人,因為我的心早已經遺落在她身上。只不過當時我沒能有勇氣告訴她,我是真的很喜歡她。 …… 落旌疑惑地看著高橋的下巴,泛紅的耳廓:“高橋君,你,沒事吧?” 兔面具下,高橋的聲音里帶了幾絲緊張:“木子,最多還有兩年我們就可以從東京帝國大學畢業了,你有沒有想過等我們畢業了,會去哪里實習工作?” 落旌一愣,高橋是第一個問自己這個問題的人,但她忽略了他話里的我們。半響,少女雙眼明亮,認真地看向遠方,用力微笑:“我想回去,回中國去?!?/br> “回去?”高橋聽到這樣的答案一僵,他低下頭時卻不由得怔住了——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目光可以這樣堅定。 青年怔怔地看著木子鈷藍色發帶上粘著的櫻花瓣,而她神情中的虔誠是任何人都不能阻擋的向往。他喃喃著問道:“……回中國嗎?可是,可是我聽百合子說,木子你好像在中國并沒有家?哦對不起,我越距了?!?/br> 落旌微笑著,笑容干凈而安然:“其實你說得沒有錯,我在中國沒有家?!敝皇?,那里有她朝思暮想日夜牽掛的人。 高橋剛想說什么補救一下,便見到百合子踩著木屐走過來,笑靨如花地拉著落旌,示意著手上的兩張桃木牌:“誒,堂姐,今天可是桃花節,你不想穿和服,但總要陪我去掛桃木牌吧!這可是一年一次的節日,你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落旌無奈地跟高橋打了個招呼,便被百合子拉走。櫻花樹下,落旌看著遞過來的桃木牌,有些頭疼:“百合子,你知道的,醫者是不信鬼神的?!?/br> 百合子捂住她的嘴,不依:“什么鬼神,這是女孩子的寄托,寄托自己對愛情的期盼?!彼凉M心歡喜地捋著桃木牌上的流蘇,隨口道,“堂姐你今年多大了?” 落旌隨手拂過整齊擺在桌子上的簪花小筆:“我不是比你大一歲嗎?難不成,你連你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百合子輕笑著瞥了她一眼:“我是在提醒你,醫學系的學生雖然課業繁重,但是如果你再不考慮考慮終身大事找一個男朋友,難道要等畢業以后,讓父親大人來給你做主一門親事?” 落旌被一本正經cao心她終身大事的百合子給逗笑了:“你倒是說得輕巧,我去哪里給你找一個男朋友出來?偷還是搶?” “醫學系那么多男生,你別告訴我一個都看不上?”說罷,百合子偷偷像高橋那個方向望了一眼,隨即有些黯然地嘆了一口氣。 落旌捏了捏她的臉:“不是我看不上別人,而是沒人看得上我,好嗎?”說罷,她笑著搖搖頭拿起簪花筆在木牌上寫上君閑的名字和平安的祝福語,耐心地綁在桃花樹的細枝上。 百合子有些無語:“落旌!堂姐!拜托誒,桃花節的桃木牌一般寫的是心上人的名字,你寫的可是堂弟的名字耶!”說罷,她就像是變戲法般從袖子里又掏出一張新的桃木牌遞給落旌。 落旌仔細地打量著笑吟吟的百合子,只見天真的少女一手執牌一手那筆,筆桿抵在自己的下巴處,像極了櫥窗里展示的和服娃娃。桃木牌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落旌回憶著自己是否有過這樣期待愛情的時候—— 十五、十六,還是十七歲? 亦或者,是更早之前,久遠到那個少年爬上墻頭沖她明朗笑著的樣子,仿佛已是上輩子的事情、可一旦開啟記憶,又好像僅僅只是昨天的事情,而漫長的異國歲月只是一場夢,夢醒她依舊能聽見有人或欣喜或焦急地喊著‘阿落’那個名字。 “堂姐,難道就沒有人跟你表白過?我可不信!”百合子看著發呆的落旌,“你長得好看,性格又好,聰明又善良,我才不信東京帝國大學的男生沒有喜歡你的?!?/br> 表白嗎?落旌一筆一劃地執筆在桃木牌上書寫著爛熟于心的姓名,嘴角帶著清甜的笑容:“也許有過吧,不過不是這里的人?!焙芏嗄昵?,曾有一個俊朗不凡的少年坐在墻頭,明目張膽地告訴她,他的那份無法用長短時間衡量的喜歡。 回憶是甜,可甜中帶著讓人無法咽下的苦。落旌轉過身細心又鄭重地將寫著名字的桃木牌掛上樹枝,回頭對已經掛好桃木牌的百合子笑道:“咱們現在可以走了吧?” 風將桃木牌吹得快速地轉動著,流蘇飛舞。百合子仰著頭看著落旌掛上的木牌上的名字,少女的字體娟秀,一筆一劃是極難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