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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默數著陷落的時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胸口翻騰著的情緒壓下,衛藜蘆努力在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外面的雨更大了,被風吹進領口的雨絲帶著刺骨的涼意,讓人清晰地意識到冬天已經來了這個事實。揣在口袋里的雙手沒有變暖,反倒比原先更涼了,還有些發僵。說不定再過兩天,她就該戴手套了。不過小姑娘的衣櫥里的那些手套的樣式,她實在不怎么喜歡,干脆讓衛成澤替她重新買一雙吧。這么想著,衛藜蘆扯了扯嘴角,抬起腳準備往外走——她本來是想等待會兒雨稍微小一點再出去的,但看樣子,待會兒雨大概只會更大,所以她還是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了比較好。然而,她還沒走下臺階,那被風吹著斜飄進來的雨絲,就被人給擋住了,而與此同時,一把淺藍色的折疊傘也被遞到了她的面前。盯著那把家里唯一的一把折疊傘看了一會兒,衛藜蘆才抬起頭來,看向衛成澤那沒有多少表情的臉。大概是因為出門的時候太急的緣故,他的領子有一半還沒有翻出來,襯著他那不茍言笑的表情,看著有些滑稽。衛藜蘆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翹了翹,心里卻酸澀莫名。她怔怔地和衛成澤對視了半晌,才緩緩地伸出手,接過了衛成澤手里的傘。“走吧?!币娦l藜蘆抖開了傘,衛成澤說完,就率先轉過身,朝校門外走去。看著衛成澤那一步步遠離的背影,衛藜蘆在原處站了許久,才輕輕地應了一聲:“嗯?!?/br>正是這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溫暖,一點一滴地沁入了骨髓當中,讓她哪怕明知自己的結局,也依舊無法松開緊緊抓著虛無的雙手。第147章第十穿透明的雨滴打在傘面上,一下一下的,發出零散而雜亂的聲響。衛藜蘆垂著頭,無意識地轉動著手中的傘柄,看著那被甩開的水滴落在地上,很快就融入了其他的雨水當中,再也尋不到蹤影。衛成澤站在她的身旁,伸出手試圖攔下朝著這個方向開過來的出租車。然而,對方卻好像沒有看到衛成澤似的,絲毫沒有減速地離開了。看著又一輛出租車毫不停留地從自己的面前開過,衛成澤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這個城市的交通本就擁堵,碰上這樣的下雨天,基本就不用對那慢悠悠的公交車抱有什么希望了。收回伸出去的手,衛成澤的眼中難得地浮現出了些許焦躁。他是最討厭這種陰雨連綿的天氣的,那潮濕沉悶的空氣,讓人的胸口都仿佛壓著什么東西一樣,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今天顏黎因為工作上有些事情,去了另一個城市,就是現在打電話給他,他也沒有辦法及時地趕過來——也只有這種時候,衛成澤才會懊惱起自己沒有堅持到最后的駕照考試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攔下的出租車被別人搶了先,衛成澤也終于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聲,臉上的煩躁顯而易見。從未見過衛成澤這般模樣,衛藜蘆不由地朝他多看了幾眼。抬頭看了看那絲毫沒有放晴的意思的天色,衛藜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開口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爸爸,”她看著聽到聲音后轉過頭來的衛成澤,眨了眨眼睛,“我們走回去吧?”從學校到家里,徒步的時間將近四十分鐘,如果在平時空閑的時候,這段路程也說不上太長,但就現在的時間和天氣來說,衛藜蘆所提出來的,實在不是一個好主意。學校周圍的店面很多,即使兩人真的攔不到車,想要消磨時間的去處也不少,等到雨小些再離開顯然要更加明智。但是衛成澤在思索了一會兒之后,卻同意了衛藜蘆的提議。倒也不是說他真的有那么浪漫的情懷,想要和她來個難得的雨中漫步什么的,他只不過是不耐煩繼續傻站在那里,看著車一輛一輛地開過去而已。“其實……”看著衛成澤和衛藜蘆一前一后地撐著傘走在雨里,5438無比糾結地開口,“宿主你就只是想折騰衛藜蘆吧?”看著衛藜蘆那小胳膊小腿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樣子,5438都忍不住生出了幾分同情來。聽到5438的話,衛成澤挑了挑眉,懶洋洋地回了一句:“這可是她自己提出來的?!?/br>5438:……聽到這話,不知怎么的,5438更同情衛藜蘆了。看到衛藜蘆小跑了幾步跟上衛成澤,和他并排走著的樣子,他都想伸出爪子,摸一摸這個可憐的娃的腦袋了。像現在這樣的時節,一旦開始下雨,溫度就會驟然下降許多,原先早上還覺得有點多的衣服,這會兒就顯得有點單薄了。衛藜蘆縮了縮脖子,顯然覺得有點冷。她轉過頭看了看身邊的衛成澤,猶豫了一會兒,才帶著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指尖。因為沾了少許雨絲,衛成澤的手比平時要涼一些,但他作為一個成年男人,體質到底要比衛藜蘆一個小女孩好得多,溫度自然也要比衛藜蘆高。將手中的傘往另一邊斜了斜,衛藜蘆往衛成澤的身邊蹭了蹭,就像個想要朝自己的父母撒嬌的孩子一樣——如果可以的話,她更愿意收了手里的傘,鉆到衛成澤的傘下。衛成澤會用一只手摟住她的肩,把她擋得嚴嚴實實的,透過衣衫傳遞過來的溫度,能一直暖到心里。想到那樣的場景,衛藜蘆握著衛成澤的手也微微用力,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和衛成澤挨得更近了些。察覺到衛藜蘆的動作,衛成澤的身子微微一僵,好半晌,才一點點地掙開了衛藜蘆的手,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乍然間失去了手中的溫度,冰涼的空氣頓時蜂擁而至,那股寒意仿佛一只彌漫到了心底。“會淋濕的?!币姷叫l藜蘆那愣神的樣子,衛成澤沉默了半晌,才略顯生硬地開口解釋。在雨聲的掩蓋下,他的聲音顯得有些飄忽與無力。“……嗯?!庇昧Φ孛蛄嗣虼?,衛藜蘆許久才輕輕地應了一聲。這樣的天氣,一人一把傘都會淋濕,更何況,衛成澤本來就不習慣和別人同撐一把傘——沒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也沒有什么,值得難過的。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已。可即便在心里一遍遍這樣告訴自己,衛藜蘆垂下的手指卻依舊緩緩地蜷了起來,指關節處泛著青白。沒有再試圖靠近衛成澤,衛藜蘆亦步亦趨地跟在衛成澤的身后。有地磚松動了,一腳踩上去就翹起一邊,底下積起的污水濺了一腳。吸了水的襪子貼在皮膚上,有種異樣的冰冷。看著前面衛成澤毫無所覺的背影,衛藜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