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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什么原因,最近這些天里面,她所遭遇的各種“意外”,比起之前來,倒是要少了許多。在這樣特殊的情況下,這種本該讓她感到高興的事情,卻莫名地讓她感到一陣煩躁——她有時候甚至會想,如果她真的因為那些事情而死去的話,衛成澤會不會,因此而為她流下幾滴眼淚?哪怕只是看在,她和那個小姑娘,有著相同的外貌的份上。想到那在脖頸上一點點地收緊的五指,衛藜蘆猛地閉上了眼睛,遮掩住了其中痛苦的神色。明明從當初做出了偷取這個小女孩的人生的決定開始,就應該做好了出現這種可能的準備的,不是嗎?可為什么,現在她會這么難受?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抬起來,按在抽疼的心口處,一點點用力,衛藜蘆的雙唇用力地抿起。或許這種時候,將所有的事情都與衛成澤和盤托出,才是最好的選擇,可只要想到自己要親口否認和衛成澤之間的關系,想到那個人會用一種陌生的眼光看著自己,衛藜蘆的心臟就立時傳來一陣刺疼,讓她有種窒息的錯覺。她……“藜蘆?”忽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衛藜蘆的思緒,她愣了一下,才像是突然從噩夢中清醒過來一樣,有點遲鈍地應了一聲:“什么?”“我有點事,出去一下,晚飯想吃什么?我回來的時候順便一起帶回來?!甭牭嚼锩娴幕卮?,顏黎伸手打開了房門,開口問道。他的眉間還有些褶皺,眼中帶著些許尚未退去的焦躁,可即便如此,在和衛藜蘆說話的時候,卻依舊努力放柔了語調。有的時候,衛藜蘆覺得,比起衛成澤來,顏黎反倒更像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刹恢罏槭裁?,她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將眼前的這個人,代替衛成澤的位置。所謂的親情,或許就是這樣的東西。無關相處時間的長短,亦無關所謂的血脈,只需簡單的一句——“他是我的爸爸?!?/br>只為了這樣一句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話,哪怕只是浮于表面的虛幻美好,她也依舊不愿輕易地放手。即使衛成澤現在無法平靜地接受她,但這種事情,并不是無法改變的不是?至少衛成澤沒有直接戳穿她的謊言,將她掃地出門——于她而言,這已經是足夠值得慶幸的事情了。有的事情,一旦做出了決定,原先困擾著自己的那些東西,就都不復存在了。心中的郁結緩緩地消散,衛藜蘆的嘴角微微向上彎起,朝著顏黎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我想吃親子蓋飯!”“……”聽到衛藜蘆說出的東西,顏黎的眼皮不由地跳了跳,“你就不能點個簡單點的?路邊攤就能買到的那種?”非得點這種不上不下的日式料理,都不知道哪里能買得到。“突然想吃嘛!”誰讓顏黎之前為了炫耀自己的多才多藝,特地做過一次的?扁了扁嘴,衛藜蘆看著顏黎,一雙眼睛里寫滿了失落:“不行嗎?”顏黎:……和衛藜蘆對視了一會兒,顏黎默默地敗下陣來。在心里默默地感嘆了一句這個小家伙越來越會撒嬌了,他咧了咧嘴:“當然不,公主的愿望,我等自當盡力滿足?!?/br>耍寶似的說完,看到衛藜蘆臉上的笑意,顏黎眼中的神色柔和了下來。雖然不知道她想通了什么,但至少看起來,比之前那死氣沉沉的樣子,看起來要好太多了。又問了下還有沒有別的需要帶的東西,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之后,顏黎就揮了揮手,關上門離開了。聽著門外那逐漸遠去的腳步聲,衛藜蘆的嘴角無意識地上揚了幾分,心情也好了起來。既然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那么接下來,她需要對付的,就是這試卷上的題目了。盯著試卷上那鮮紅的叉叉看了一會兒,衛藜蘆默默地挪開了視線。……這東西,她要是會做的話,就不會只考了這么點分數了好嗎?!衛藜蘆忽然覺得,她剛才那樣輕易地放走顏黎是一個巨大的錯誤。……不是說好了要教她功課的嗎?!摔了手上的筆,衛藜蘆眼淚汪汪地捧著卷子跑出了房間,可惜的是,顏黎早已經換好了鞋子出了門。視線在衛成澤緊閉的房門上停留了一會兒,衛藜蘆終于還是沒有上前,拿著試卷安靜地回了自己房間。果然,她還是做不到把這樣慘不忍睹的試卷,放到衛成澤的面前。她還是先把能做的做了吧,等顏黎回來了,再去折騰剩下的。所以……顏黎你快回來??!看著那一大堆不會的題,衛藜蘆清晰地認識到了某個人的重要性。沒有感受到衛藜蘆的呼喚,顏黎下了樓,嘴角的笑容帶著隱隱的興味。衛藜蘆或許這會兒正在想辦法解決自己和衛成澤之間的問題吧,她肯定以為,只要付出了努力,總是能得到一些回報的,卻不知道,在那個人的劇本當中,結局早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無論她如何掙扎,都不會有絲毫的改變。就是不知道,當她明白這一點的時候,臉上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顏黎把手中的車鑰匙插上,突然忍不住輕輕地嘖了下舌。他最近,受到自己所穿越的原主的性格的影響,似乎越來越大了。若是換了以前,他可不會因為顧及旁人的性命,而將所有的動作所造成的影響,都控制在最小的范圍里面。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可這種感覺,卻著實讓他感到一股說不上來的焦躁。最初那個世界的事情,他已經有些記不清了,唯一清晰地印刻在心底的,就是對衛成澤那無止境的追尋。就算懷中抱著的屬于那個人的尸體早已冰涼,他卻依舊不愿意相信衛成澤已經死去,日復一日地尋找著傳說中破碎虛空的方法,妄圖從中找到對方的去向——他的記憶,就到此終止。之后發生了什么,他一點都回想不起來,只隱隱地記得,似乎有什么人——或者是什么東西,回應了他的執念。而后,就是被抹消了記憶的輪回。所有的前塵往事,都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被從腦中抹除,唯有對那個人的感情,依舊執著地保留了下來,以至于在見到那個人的第一眼,就將他給認了出來。從口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顏黎轉動鑰匙,發動了車子。窗外的景物緩緩地后退,帶著些許涼意的風從窗口吹進來,鉆入領子里,激得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和衛成澤一同穿越不同的世界,又是怎樣在后來恢復記憶的,他不知道,也無法深究——每當他想去弄明白這其中的緣由的時候,都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在阻止他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