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2
—N試劑,徹底地用完了。何承宣他們幾乎已經把這座城市里所有的實驗室都給翻了過來,也沒能找到多少這種不常用的試劑,而外出尋找溫子瑜行蹤的人,也依舊沒有任何線索。那個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找尋不到任何蹤跡。看著面前因為缺少材料而無法完成的疫苗,衛成澤的眼中浮現出顯而易見的焦躁來。那種眼看著勝利的碩果就在眼前,卻因為手中的條件所致,無法邁出那最后的一步的感覺,實在太過讓人難熬。而就在試劑用完的第三天,那已經有了一定數量的小白鼠,忽然在一夜之間,全部死亡了。飼料中被加入了致死的毒藥,等到負責這件事的人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它們都已經全身僵硬,沒有一點動靜了。所謂的禍不單行,說的大抵就是這樣的情況吧。看著衛成澤那緊緊地蹙著的眉頭,何承宣緩緩地握起了垂在身側的手。沒有了制作疫苗的材料,也沒有了可以實驗的對象,衛成澤的研究,理所當然地停滯了下來。而與此同時,有關他弄死了那些小白鼠的流言,也傳了開來。“在他來之前,這里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當然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以前這里壓根就沒有小白鼠。“他當初還想過要何大哥的命!”——那么久之前的事情,現在提起來,居然還有人應和。“誰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明明那個人的目的,表現得已經那么明顯了,這些人卻跟瞎了一樣,什么都看不到。聽著那些于衛成澤不利的傳言,何承宣只覺得心里憋著一團火,卻找不到方法發泄。把說這些話的人給揪出來,狠狠地揍一頓?他要是真這么做了,估計第二天,類似的流言反倒會愈演愈烈。而究竟是誰說出這種話的人,他卻又毫無頭緒。因為外出的人時常會帶一些碰上的幸存者回來,這個地方的人,已經遠沒有當初單純了。然而就連何承宣都沒有想到,就在他焦頭爛額地想辦法處理這些流言的時候,出現了第一個死者。死者七竅流血,那凄慘的死狀,看起來和外頭那些被病毒感染了的人,沒有多少差別——然而就在尸體被發現的幾個小時之前,他卻還好端端地和其他人,坐在一起談笑。而普通的病毒,從感染到死亡的時間,卻不會這么短。比起病毒來,他的樣子,反倒更像是何承宣所見過的——被衛成澤注射了失敗的疫苗的人。于是,之前稍有平息的傳言變得更加惡劣起來。出現尸體的區域被封鎖了起來,之前與死者有過接觸的人,也都被隔離了。眼看著他們身上出現各種被感染的癥狀,他們的親友的眼眶都紅了。要不是有何承宣護著,衛成澤說不定回遭遇什么。能夠活到現在的,基本都是在生死間走過幾個來回的,根本不是衛成澤這種成天泡在實驗室里的人,能夠應付得了的。想到這里,何承宣只覺得頭一陣陣地發疼。他不能怪罪那些失去了親友的人,但是衛成澤……“我相信不是他做的?!闭f出這句話的時候,何承宣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林洋聞言瞇起眼睛,朝他看了過來:“不夾雜任何私人感情?”“不夾雜任何私人感情?!焙纬行卮?,他頓了一下,“他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而且,”說到這里,忽然笑了起來,“現在博士的手上,根本連一支疫苗都沒有?!?/br>缺了N試劑,衛成澤如今連一直疫苗都制作不出來,這也正是他如此焦躁的原因之一。“會不會是他自己私底下藏著藥?”有人這么問。畢竟除了衛成澤之外,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會有什么人,會做出給別人注射未完成的疫苗的事情來。衛成澤本來,在溫子瑜手底下,所做的就是些人體實驗。以前有小白鼠還好些,現在沒了能夠實驗的對象,自然就再次對人下手了。“那他為什么不用最新的疫苗?”何承宣反駁。如果衛成澤真的是為了實驗,才做出這種事情來的話,又為什么要用從前那種,沒有任何作用的疫苗呢?而如果他給那個人注射的,是最新研制出來的疫苗的話,對方根本就不可能,是那樣的死狀。找不出能夠反駁何承宣的理由,其他人也都沉默了下來。良久,林洋才開口,打破了這份沉寂:“如果不是衛成澤,那就只能是另外一個人了?!?/br>這個世界上,能夠拿到衛成澤制作的疫苗的人,可并不多。只是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怎樣,成功地混進這個基地里,并且沒有被任何人察覺的。結束了商討之后,何承宣照常來到了實驗室。他看著那仿佛沒有被外界的流言影響到的人,心中一時之間說不出來是什么滋味。衛成澤在實驗之外的事情確實遲鈍不假,可他卻也并不是沒有絲毫感情的石頭,被那些刀子扎進心口的時候,也會會流血會疼。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何承宣在看到這個人臉上那一如既往的平靜的表情的時候,才會更加心疼。何承宣抬起手,想要給眼前的人一個擁抱,想要在這個人的耳邊,告訴他自己對他的信任,想要將自己的心意,毫無保留地傳遞給他——但是最后,何承宣還是將手給收了回來。他不敢。哪怕能夠在其他人的面前,坦言自己對衛成澤的感情,可在這個人的面前,他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總是會想起之前在另一個基地的時候,衛成澤看向溫子瑜的時候,眼中那惶恐無措的神情。何承宣害怕,如果他將自己的心思說出口,衛成澤也會用那樣的眼神看他。看著衛成澤結束手中的工作,轉過身準備離開實驗室的模樣,何承宣連忙快步跟了上去:“我送你回去?!?/br>這兩天里面,某些人的情緒太過激動,他擔心衛成澤會碰上危險——只要一想到之前兩次,如果自己沒有及時趕到的話,會發生什么,何承宣就不由地一陣后怕。說實話,要不是擔心衛成澤厭煩,他都想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了。聽到何承宣的話,衛成澤腳下的步子一頓,轉過頭來,看著這個整天在自己身邊轉悠的、組織的創建者。對方在擔心些什么,他當然能夠看得出來。事實上,自從上次那把匕首差點刺入他的心臟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在這個地方,究竟有多么惹人憎惡了。他本來就是做出過那種事情的人,又怎么敢奢望別人對他的信任呢?“抱歉,”和何承宣對視了一會兒,衛成澤側過頭,錯開了視線,“我想一個人走走?!?/br>“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