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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而對方既然被衛成澤發現了一次路徑,自然也會更加小心。哪怕仍舊會不可避免地留下些許線索,可那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兇手”的人,也不會再去花費這個力氣,去做那些在他們的眼中,看起來沒有任何意義的調查。將那個突然出現的文件轉移到早已準備好的硬盤當中,衛成澤就關掉了眼前的光屏。不過是這樣簡單的事情,卻讓他有種體力不支的感覺。如同貓咪一樣在車白前的懷里輕輕地蹭了蹭,衛成澤忽然開口說道:“我想出去曬曬太陽?!?/br>“好,”車白前從來都不會拒絕衛成澤的這種請求,沒有任何猶豫地就應了下來,“我抱你出去?!?/br>深秋的空氣中帶著些許涼意,并不算熱烈的陽光傾灑下來,給人一種懶洋洋的暖意。衛成澤躺在院子里的草地上,腦袋枕在車白前的腿上,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忽地笑了起來:“果然,真的總是有點不一樣的?!?/br>哪怕房間里的那些設備,將陽光模擬得再像,可終究,還是不同的。“你是真實的嗎?”這樣躺在太陽底下,衛成澤似乎有些困倦,說話間也帶上了些許含糊的鼻音。“嗯,”車白前低下頭,看著半盍著眼睛的衛成澤,輕聲地回答,“我是真實的?!?/br>“是嗎……”衛成澤似乎笑了一下,像是終于抗拒不住那席卷而來的困意似的閉上了雙眼,“那真是太好了?!?/br>“嗯,”車白前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衛成澤,聲音顯得有些低沉,“真是太好了?!?/br>有風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匆匆地往遠方奔赴而去。車白前收回落在衛成澤臉上的視線,仰起頭看著那有些刺眼的陽光,又重復了一遍:“真是……太好了……”——————————————————————————林天縱番外林天縱收到那個被層層加密的包裹,是衛成澤說出那句話的兩個月之后了。這兩個月里面,衛成澤上線的時間越來越少,回復他的消息的頻率,也越來越低。但盡管如此,衛成澤卻從來沒有提起過自己身體的狀況,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依舊和從前一樣似的。在這兩個月當中,林天縱有好幾次,都險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不管不顧地,趕到衛成澤的身邊——可每當他想要這么做的時候,車白前曾經說過的話,卻又不由自主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如果你不希望他連最后的日子,都是在自責的悲傷與痛苦中度過的話,”心臟傳來細密而尖銳的疼痛,林天縱的臉色不由地變得蒼白了起來,“——就請離他遠一點?!?/br>車白前的話無疑很傷人,可更讓林天縱感到痛苦的是,他竟找不出任何能夠反駁車白前的話語。衛成澤不希望自己留在他的身邊——衛成澤不需要林天縱的陪伴。這個認知,無時無刻不在刺疼著林天縱的心口,就仿佛一把小巧而鋒利的刻刀,一下一下地在他的心臟上,劃下一道道的傷痕。到最后,血rou模糊。就連疼痛,都仿佛已經麻木了、垂著頭看著手中那個不大的包裹,林天縱的神色有些怔忡。包裹上沒有寫寄件人的名字,訂單上的字跡,也是最為常見的方正楷體,沒有什么特殊之處。然而不知道為什么,林天縱卻在拿到這個包裹的第一時間,就將它和衛成澤聯系到了一起。或許是因為這個時候,他的腦子裝著的,只有和衛成澤有關的事情吧?這么想著,林天縱忍不住苦笑了一聲,伸手拆開了包裹。包裹里的東西并不多,只有一張小卡片,以及一個小巧精致的、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淘汰了的老式硬盤。白色的卡片上,用黑色的墨水寫下的字體跡修長雋秀,點畫圓融,透著些許溫軟之氣,可仔細看去,卻又能夠從中看出些許堅韌來。在這個許多人都已經忘記了握筆的方式的年代,有著這樣一手好字,實在是一件難得的事情。而更為難得的,是林天縱曾經見過這樣的字。林天縱清楚地記得,衛成澤在和他抱怨因為自己的病情,不能隨意地外出走動,只能挑一些室內的活動來排遣時間的時候所說的話,而在那段話之后,貼上的照片上,就有著和眼前的卡片上,十分相似的字跡。哪怕不將兩者的字跡放在一起對比,林天縱也能看得出來,它們都出自同一人之手。愣愣地盯著那短短的一行字看了半晌,林天縱忽地扯了扯嘴角,像是想要露出一個笑容??伤樕细‖F出的表情,卻比哭還要難看。對不起,謝謝你。沾著黑色墨水的筆尖在白色的紙張上劃下痕跡,深深地印刻入林天縱的眼底。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衛成澤或許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在他無意之間透露了自己身邊的情況的時候——又或許更早。在隱瞞了自己身份的情況下,林天縱自然不可能和衛成澤說起過自己的所在地,更不可能告訴對方自己的地址,可曾經兩人都還在游戲中的時候,他卻是說過這件事的。衛成澤從來都是個敏銳的人,總是能夠從一些微小的細節,就推測出事情的全貌——如果不是這樣,衛成澤又怎么可能,每次都能夠輕而易舉地理解他的話語呢?而他,卻從來都不是個擅長說謊的人。衛成澤的心中依舊在意他,依舊放不下他——這本該是讓林天縱感到高興的事情,可拿著這張小小的卡片,那毫無來由的不安,卻在林天縱的心中,一點點地蔓延了開來。就如同原本連花苞都未曾長出的植物,有一天忽地開滿了勝放的花朵,太過突然與反常的事情,只會讓人生出疑惑與驚慌來。按捺下心里想要立即聯系衛成澤的沖動,林天縱將目光移到了包裹中的另一個東西上面。如今這種需要插入硬件當中才能讀取的硬盤,已經沒有多少人在用了,但毫無疑問的,比起那些能夠隨時從網絡上讀取信息的東西來,這玩意兒能夠起到的保密效果,顯然會更強一些。只是不知道,需要讓衛成澤用這種方式來傳遞的信息,究竟是什么。花費了不少的力氣,才終于找到了能夠讀取這老式硬盤的配置,林天縱看著那其中繁復的程序代碼,林天縱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來。在大約一個月之前,因為核心光腦被入侵,程序被篡改,所有與之相連的登陸端口都被強制關閉,那人們早已經習以為常的網絡,被突兀地從生活中抹去——政府花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才成功地修復這個問題,可作出這件事的人,到現在也沒有找到。“我快死了?!绷痔炜v忽然想起了那天衛成澤所說的話,“所以,我要去做我一直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