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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事情,幾句話就能輕易地反轉洗白。要知道不管是將樓扶芳的父母打入天牢,還是派人給他們送去毒酒,可都是衛成澤做的,而且原主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掩人耳目——不僅如此,那架勢,簡直就是想讓天下人都知道這回事。果然,這個世界上沒有最腦殘,只有更腦殘。對于原主被拽下帝位,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凌遲,圍觀者皆拍手稱贊的結局,衛成澤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微微瞇起雙眼,衛成澤看著因為他的容貌而有些許失神的樓扶芳,指尖一動,心下已經有了計較。他來到這里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遣人將樓扶芳給召了過來,是以對方現在并不知曉他的父母已經死去的事實——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沒關系,他終究都是有辦法的。略微缺乏血色的雙唇微微彎起,衛成澤偏了偏頭,黑色的發便順勢落入了半敞的衣襟,輕輕地掃過那精致的鎖骨,他看著樓扶芳,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說不分明的媚意:“好看嗎?”像是忽然從夢中驚醒似的,樓扶芳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耳尖有些微的發紅。周遭服侍的人早先就被衛成澤遣了出去,偌大的寢宮里,唯有衛成澤和樓扶芳兩人,一時之間,這氣氛不由地就多了幾分曖昧。盯著樓扶芳看了一會兒,似乎是不滿他的視線并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衛成澤的眉頭輕輕地皺了皺,開口道:“你過來?!?/br>“陛下,這實在……”樓扶芳聞言一愣,開口就想拒絕,可見到衛成澤那微微上挑的眉,剩下的話就被他給吞回了肚子里。用力地捏了捏掌心,樓扶芳的心神稍定,這才站起身來,走到了衛成澤的身邊。樓扶芳的身量并不矮,如此一來,衛成澤就只能仰起頭看他。發現了這一點的樓扶芳眉頭一皺,正準備再次下跪,就看到衛成澤朝他伸出了手:“聽聞你醫術高明,不如替我把把脈?”看著遞到面前的手,樓扶芳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拒絕。他此番本就是為了替父母求情而來,若是可以,自是不愿拂了衛成澤的意,惹這位九五至尊不快的。衛成澤的肌膚很是白皙,見不到一絲瑕疵,靠得近了,鼻間還能嗅到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樓扶芳的動作一頓,耳尖有些發紅,可無論是哪般旖旎的心思,在觸上衛成澤的手腕時,便也散了。眉頭不由自主地蹙了起來,樓扶芳的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他說了句“得罪了”,就在衛成澤的邊上坐了下來,把衛成澤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腿上,指尖在手腕處移動著,似乎在探查著什么。衛成澤也不阻止他,只是倚在床頭,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雖說樓扶芳的五官并不俊美,更敵不上衛成澤如今的這般精致,可卻會給人一種穩重之感,尤其此刻他皺著眉的模樣,更是有種說不上來的魅力。俗話有言,認真的男人最是迷人,想來說的便是這番模樣。衛成澤看著樓扶芳,仿佛在看這世間最為美好的事物。“陛下,你……”終于確定了自己的心中所想,樓扶芳抬起頭來正準備說點什么,卻猝不及防地對上了衛成澤的視線,頓時,剛才他想說什么,都被忘了個一干二凈。一點也沒有偷看被抓包的自覺,衛成澤眨了眨眼,從鼻子里發出了個懶洋洋的音節:“恩?”像是猛地被燙到似的松開了衛成澤的手腕站了起來,然后才意識到自己這么做的逾矩之處,頓時樓扶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僵在那兒不知道如何動作。衛成澤也不惱,只是低低地笑了一聲,開口問道:“你想說什么?”知道衛成澤這算是不計較他剛才的行為了,樓扶芳的心里頓時松了口氣,可他卻無論如何也不敢再看衛成澤了——沒辦法,這張臉的迷惑力委實太過強大,總是讓他忘記眼前這人究竟是什么品性。小小地吐出一口氣,樓扶芳垂首看著自己的鞋尖,語氣是稍顯生硬的刻板:“恕臣直言,陛下您的身子……”“因長久地攝入小劑量的毒藥,以至于傷了根本?”不等樓扶芳將話說完,衛成澤就笑著幫他把話給說了下去,“說不定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子嗣?”樓扶芳聞言訝異地看了衛成澤一眼,卻見他笑了笑,像是對此并不在意:“很驚訝嗎?”他說,“后宮從來都不是什么干凈的地方?!毕袷窍氲搅耸裁从腥さ氖虑樗频?,他的笑容帶上了幾分輕快,“你知道嗎,朕天天讓太醫給朕把脈,可每一回太醫給出的回復,都是‘陛下龍體安康,并無大礙’?!?/br>樓扶芳的嘴唇動了動,卻終是沒有說話??尚l成澤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似的,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你方才聽到的這些話,還是朕前不久微服的時候,從一個赤腳大夫的口中得知的,”他笑得雙眼彎彎的,可其中的神色卻是一片寒涼,“宮中太醫的醫術,竟還及不上一個在鄉野間行走的赤腳大夫,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嗎?”樓扶芳沒有說話,他摸不準衛成澤和他說這些的用意是什么。“不過……子嗣之類,對我來說也并無神大礙?!毖壑械睦湟馔嗜?,衛成澤側過頭去,沒有看向樓扶芳,“后宮中的那些女人,我本就從未碰過?!?/br>聽到這話,樓扶芳的心里頓時一驚,忍不住抬頭朝衛成澤看去。要知道,當朝的太子可是已經束發了的。掌心冒出了些許汗漬,樓扶芳的心也不由得提了起來,他可不覺得衛成澤會無緣無故地和他說起這些——在知曉了這種宮闈秘事之后,他說不定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然而衛成澤卻好像沒有發現樓扶芳的緊張與忐忑似的,轉而說起了另一個話題——結果這話一出口,就把樓扶芳給嚇得再次跪到了地上:“你想要朕這個位置嗎?”“陛下明察!臣從未有過如此犯上的想法!”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樓扶芳的聲音都被驚得有些變了調。衛成澤托著下巴看著樓扶芳,并沒有因為他的表現而露出什么特殊的表情。樓扶芳會有這樣的反應并不奇怪,畢竟當初原主給他父母扣上的帽子,就是通敵賣國——這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萬金油的罪名,簡直是拿來扣帽子的最好選擇。而除此之外,樓扶芳原本打著的算盤就是,如果衛成澤實在不愿意放人,就和其他人一起,扶那早就已經有了篡位的心思的太子上位。到底是純正的古代人,君臣的觀念根深蒂固,沒有那么輕易地改變??梢哉f,如果樓扶芳不是有了在邊境那種與京都完全不同的生活經歷,他根本就不可能生出謀逆犯上的想法。只可惜,就是樓扶芳也沒有想到原主會無恥到那個地步,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