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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就要抱一抱么?你勒的我骨頭疼??!」盛國綱立刻就松了手——人家的態度是那樣開朗自然,他也就不好再去唧唧噥噥的說rou麻話;再說若是真把虞幼棠勒的暈了過去,那他豈不是罪大惡極了?虞幼棠有心在這大年初一去給父親問安,可是外面天寒地凍,他出門一趟定然風險不??;院子里道路彎曲,又開不得汽車。盛國綱見他猶豫煩惱,就自告奮勇,要代他去看望虞嘉棠;而虞幼棠發現這盛國綱精力充沛的很,便也沒有阻攔。在一位仆人的引領之下,盛國綱在一座小樓的二樓房間內見到了虞嘉棠。仆人帶路完畢后就退了下去。盛國綱站在門口,見虞嘉棠坐在一小塊臟兮兮的地毯上,正在全神貫注的吹一個藍色氣球——吹到半大了,就噗噗的把氣放掉,然后不厭其煩的重新再吹。盛國綱關了門,無聲無息的走到虞嘉棠身邊,也席地坐下了。「司令啊,我來了?!顾鲅哉f道。虞嘉棠是自有一個世界的,他眼里只有那個藍氣球,根本看不見盛國綱!盛國綱仔細端詳著虞嘉棠的面貌,同時又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也說我和你很像?!?/br>說到這里他淡淡一笑:「你一定知道其中的緣由,可是當年為什么一直不肯講出來呢?是不是覺得我娘上不得臺面,根本就不配陪你睡覺?」他抬手輕輕撫摩了對方那鬢上的花白短發:「當年你不缺一個我,如今我也不缺一個你。不講出來就對了,你當年要是把那話講了出來,那我現在怎么辦?真和他做親兄弟去?」虞嘉棠聚精會神的擺弄那個氣球,襯衫領口一邊高一邊低,是扣子系串了。盛國綱挪到了他面前,伸手為他將襯衫扣子一個個解開重新系好:「其實我和你,除了這一張臉,其它地方也是一樣的像。你帶兵,我也帶兵;你狠,我也狠;你最愛他,我也最愛他?!?/br>用力抻了抻那襯衫下擺,他極力要把虞嘉棠收拾的筆挺利落一些:「人是要壞一點的,修橋補路瞎眼,殺人放火兒多,壞人活得更長遠,更結實!他好,可是他到底還能活多久?我不敢想?!?/br>他強行把那藍色氣球從虞嘉棠手中奪了下來,盯著對方的眼睛問道:「司令,你說我這話,對不對?」虞嘉棠呆滯的望著他,一言不發。盛國綱和虞嘉棠對視良久,后來他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把聲音壓低到了似有似無的地步:「其實我也舍不得看你這樣的……可是……沒辦法啊?!?/br>把那個藍氣球塞回虞嘉棠手中,他忽然翹起嘴角微笑了一下:「新年大吉,我祝你早死早托生,別再拖累他了?!?/br>26阮醫生回來了盛國綱并不是個閑人,他在虞家住到大年初二,雖然不想走,可實在是留不得了,只好依依不舍的告辭。虞幼棠對他絕無惡感,時常還感覺他熱鬧的有趣,故而見他要走,也說了許多動聽話語表示挽留。及至盛國綱當真離去了,他回想這兩天的種種情形,就覺著盛國綱這不速之客真像是從天而降的,莫名其妙的還和自己談上「愛」了。頗為輕松的回到臥室中躺下來,他倚著枕頭半躺半坐,讀著從阮明志房中找來的解悶,一時困了,便閉上眼睛睡了一覺。他一睡便睡到了天黑。醒來喝了一碗面湯之后,他無所事事的拄起手杖,在那燈光明亮的臥室內來回走動,心里倒是很素凈,什么也沒想。正值此刻,院內忽然起了響動,虞幼棠以為是仆人出入,并未在意,哪曉得片刻之后有人在外面拍響了窗玻璃,隨即響起了阮明志的聲音:「我回來啦!」他這一嗓子喊的很是響亮,把虞幼棠嚇了一跳——然后他就拖著皮箱回到自己房里去了,半晌不見蹤影。阮明志在列車上混了四天三夜,起居都十分不便,這時回到自己房內,他先把外面這層大厚的皮毛衣裳脫了下來,然后去浴室摸了摸熱水管子,見是溫的,就嘩嘩放了一缸水,跳進去對自己痛加滌蕩。及至將自己收拾干凈了,他換了一身家常衣褲,取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的道理,頂著寒風穿過院子,哆哆嗦嗦的就沖進了虞幼棠的臥房中。虞幼棠這時已經坐回了床邊,心里是十分的驚訝:「明志,你怎么這樣早就回來了?」阮明志站在門口暗處,短發濕漉漉的立著,襯衫下擺拖在長褲外邊,居然還是光腳穿著拖鞋。抬手撓撓額角,他又提了提褲腰,最后打了個噴嚏——反正就是不說話。虞幼棠向他招手:「你過來坐,門口有風?!?/br>阮明志走到床前燈下,顯露出了面目詳情——一個眼圈是烏青的,左邊顴骨上還結了一點血痂。一屁股坐在床邊,他雙手撐住膝蓋低下了頭。虞幼棠伸出一只溫熱的手,滿懷憐憫的輕摸他那臉上傷處:「喲,這是怎么搞的?誰打你了?」阮明志吸了吸鼻子,又一扭頭躲開虞幼棠的手,仿佛一只桀驁不馴的小狼狗,氣哼哼的答道:「我爸爸!」然后他就講述了自己回家后所受到的種種待遇,那態度真是又委屈又嚴肅。原來阮明志這兩年一直表現惡劣,賴在北平胡混,不肯去南京做一些正務。而阮老爺好容易趁著過年捉住了他,自然也就要對這次子嚴訓一番。父子兩個沒有一句話是談得攏的,當即就鬧崩了。后來幾日,阮明志照例去見自己那未婚妻,結果又挨了未來丈人的臭罵,未婚妻對他這種不思進取也十分鄙薄。他一怒之下吵著要和女方解除婚約,結果未來丈人通過電話把這事報告給了阮老爺,阮老爺就氣瘋了!「他事先也沒說話,見面后就這么一拳打了過來?!谷蠲髦疽槐菊浀南蚯皳舫鲆蝗骸刚么蛟诹宋业难劬ι?!」然后他轉向虞幼棠:「我家里新賃了一處弄堂房子,是二層樓的,我當時站在樓梯口,結果當場就向后仰著翻滾下來了,樓梯很長呢!」他抓起虞幼棠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腦袋上:「當時磕的我滿頭是包,現在還有兩個大的沒有消。你摸到了沒有?」虞幼棠點點頭:「摸到了?!?/br>阮明志把虞幼棠的手從頭上拉扯下來握住了:「要不是我大哥攔住了他,他還要追著打我!我一生氣,年也不過了,就這么又回來啰!」虞幼棠側身靠了床頭,歪著身子看著阮明志發笑:「父打子不羞,這也沒什么的?!?/br>阮明志經過了四天三夜的紓緩,現在已經不那么憤慨了:「你們都是封建家長制!」虞幼棠抬腿上了床,扯過被子給自己蓋上了:「是,你文明,你先進?!?/br>阮明志氣的一扭身,狠狠的去瞪虞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