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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鼻尖都紅了:「金、金光耀——金光耀逼著我簽字,還用手槍打我的頭……我不、不敢去……」說到這里,他只覺悲從中來,不可斷絕。三扭兩扭的爬到了盛國綱身旁,他用手臂摟住盛國綱的腰,又把一張臉埋到了對方的下腹部,嗚嗚嗚的痛哭起來。盛國綱在無動于衷之余望向虞光廷那赤裸光潔的后背,忽然想起了一個事實——這可是虞幼棠的親弟弟??!伸手在那皮膚上撫摸了一下,觸感是火熱而細嫩的,仿佛也并不比虞幼棠差什么!況且虞幼棠是只能遠觀不可褻玩的;而虞光廷就不一樣了……盛國綱很果斷的把虞光廷從被窩里徹底拽了出來——好像拽出了一條光溜溜的白魚。很親昵的將人擁進懷里,他拍了拍對方的脊背,隨即手掌一路下滑,最后就托到了那滾圓的小屁股上。「小可憐兒,不用怕……」他低下頭,輕輕親吻了虞光廷的耳朵:「你哥哥有金光耀,你有我嘛!」虞光廷臥病兩天,無人問津,如今終于受到了一點關懷,登時感動的一塌糊涂,連自己一絲不掛的事情都忘記了,蜷在盛國綱懷中愈發哭的抽抽搭搭。盛國綱的脾氣也格外好了起來,不但不煩,而且還心平氣和的對他安慰不已。良久之后,虞光廷哭痛快了。抓起枕巾擦了擦涕淚,他這才發現自己是光著屁股的。不大好意思的坐起來裹了棉被,他紅著臉低下頭,暗想自己方才又哭又鬧,定然要被盛國綱輕視嘲笑了。盛國綱倚著床頭,上下審視了虞光廷:「小二爺,哭完了?」虞光廷啞著嗓子「嗯」了一聲。盛國綱忽然向前探身將手插進那棉被中,準確無誤的摸到了對方胯下。捏著那軟皮條似的東西輕輕一抻,他輕佻笑道:「看你這慫樣,男子漢大丈夫,哭有什么用?」虞光廷扭身一躲,緊夾雙腿跪坐了起來,口中喃喃說道:「別摸我,我心里難過著呢?!?/br>盛國綱這回把他連人帶被一起抱過來摟在了懷里:「單是難過有個屁用!你有別的主意嗎?」虞光廷扭頭望向他——他一直是有些崇拜盛國綱的,因為對方和馮希坤之流的紈绔子弟大大不同,連壞都壞的漂亮。「我沒主意,我想一定都是金光耀使得壞。我哥當時還沒說什么,他倒過來打了我!」他悶聲悶氣的說道:「可是我哥就聽他的話!」盛國綱的手插在被窩里,開玩笑似的在他胸前捏了一把:「這其實也沒什么難的,先禮后兵嘛!你請個律師幫忙,先去告你哥哥一狀,就說他侵吞家產,欺凌兄弟。等事情鬧大了,他們兩個自然會找上門來同你和解啦!哈哈!」虞光廷很吃驚的睜大了眼睛:「我……去告我哥?!」19一個好人盛國綱開始攛掇虞光廷去和他哥哥打官司——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條線斷掉,一旦虞光廷當真和虞幼棠利利索索的分了家,那他到哪兒再去找那趁虛而入的機會?他很親熱的摟抱著虞光廷,一只手就插進棉被中,在對方那光滑的身體上來回摩挲揉搓:「傻瓜,你若不想法子多爭取來財產,那不但堵不上今年的虧空,恐怕連年都要過不去了。你自己在外面欠了多少帳,你自己心里不清楚?」然后他就看到虞光廷那臉色驟然蒼白了起來:「我……我倒沒有想過這一點……往年賬單會直接送到我哥那里,今年……我……」他語無倫次、氣色不定:「我……我也不知道今年在外面記了多少帳?!?/br>盛國綱把嘴唇湊到他的耳邊,咬牙切齒的輕聲笑道:「小二爺,別的不論,光是在我一家賭場里,你就欠了五萬!」然后他抬起頭來,很滿意的觀察著虞光廷的神情變化:「年關難過,我看你得賣房啦!」虞光廷覺著自己真是走投無路了。他從被窩里伸出兩條光手臂,六神無主的摟住了盛國綱的脖子,一眨巴眼睛,淚水又涌了出來:「那怎辦呀?」他哭咧咧的出了聲:「盛兄,你幫幫我吧,我要活不下去了??!」盛國綱沒別的辦法,還是讓他打官司爭家產去!「打官司也是要錢的!」他在談到正經問題上時,忽然又擺出了一副不可置疑的強硬冷酷面孔:「虞二爺,這可都是你們家里的事情,我至多是出出主意出出力,你總不能讓我再跟著出錢吧?」虞光廷承認他說得對,但是環顧四周之后,他茫茫然的說道:「可我真的沒有錢打官司……上次我哥給了我兩千塊錢,已經讓我花得差不多啦……聽說請律師也是很貴的……」盛國綱「哼」了一聲:「你舍不得賣房,還舍不得賣別的嗎?我看你這樓上樓下滿堂的紅木家具——你把它賣了!」虞光廷聽聞此言,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對對對,還是你聰明,我這里還有一些金銀器,想必也都是值錢的——對對對,應該賣掉,這樣我就又有錢了!」盛國綱感覺這虞光廷和白癡也差不許多,連冷笑的興趣都沒有了:「小二爺,你這里若是賣空了家具,定然空空洞洞的不大好看。我瞧你如今情緒不佳,干脆到我家里住上幾日,散散心吧!」虞光廷把一具熱騰騰光溜溜的身子貼在盛國綱胸前,感激涕零:「盛兄,我原來怎么就不知道你是這樣一個好人呢?!」虞光廷拖著個病弱身體起了床,披著睡衣走去浴室放水洗漱。而盛國綱站起來在房內來回徘徊了兩圈,見此地處處凌亂,簡直沒有落腳的地方,就又坐回了床邊。好整以暇的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而后呼出筆直的一線青煙。籠絡住虞光廷這件事,并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成就感。他慢慢的、有滋有味的吸著那根煙,心里則對虞光廷做出了評價:「徒有其表的混蛋兔子!」的盛國綱把虞光廷帶回了家中。虞光廷那病都是心火攻出來的,并非完全由于受寒。如今他自覺著找到了靠山,心中喜悅清爽,故而也就病去如山倒,出門時便覺出了餓意。兩人在外面找了一家館子,吃飽喝足后才直奔了盛公館。打官司并非是一朝一夕便可實行的事情,所以盛國綱將虞光廷留在樓內,自己則是照例出門,打點公事。虞光廷先前沒拜訪過盛公館,如今初來乍到,就見這房子雖沒有金光耀那里豪闊,但也就好得很了;而且里面裝飾美觀,處處溫暖潔凈——這一點也很像金公館。他先前就羨慕他哥哥可以在金公館里生活,如今他自己身在了條件相仿的盛公館,便很感愉快。「金光耀對他好……」他蹲在床邊,用手去摸那平鋪開來的羽絨被子,觸感是又輕又軟又暖:「可也沒什么了不起的,盛兄也對我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