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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留著個心心念念想報仇的東西。玩了這么久,該過癮了。但剛才在舞池里,他最后做出的決定卻是,“大家相好一場,三爺總要給你留條路?!?/br>。。。。。。“你被免職關押審問,后越獄逃走……過幾天,有一趟船去美利堅,華萊士會替你打點好的。我給你備了一筆款子,回頭讓人和船票、護照本子一起送來?!?/br>李虎張了張嘴,“我……我不會講洋文?!?/br>“笨蛋。只要有錢,請個通譯就成了。慢慢的不就會講了?!?/br>李虎的臉色變幻不明。他直直的看向三少爺,神色莫名,在黑夜里,仍可以見到睫毛在微微的顫動。三少爺不由得傾過身,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一個親吻。兩人的嘴里都有著淡淡的煙草味道,這個吻細膩而又綿長,唾液在唇齒之間交換。末了,三少爺低低的在李虎耳邊說了一句,“到了那邊,有空想起我的時候,多想想三爺的好……那些不好的事兒,就忘了吧?!?/br>李虎看著他,眼神深深的,沒有答話。===============三少爺接下來辦的事,是安置了謝老爺子留下來的那一大家子人。得寵的小姨太太和兒女,一早就已經跟去了廣州。剩下的那些老姨娘和弟弟meimei們,三少爺派人把他們都送去了南邊。處置完父親的內宅,他回到自己家里,開始處理自己的外宅。但凡是有家世背景,不會被自己牽累的,他通通送去一封信。一樣的藍色灑著香水的信簽紙,一樣的開頭,“親愛的xxx,……值此緊要關頭,為免你為我所累……”其余那些風塵中的相好,則一律是一口皮箱,裝著一筆現款,順便叮囑立刻離開北平。唯有三少奶奶,和李虎是一個待遇。三少爺派人,將她一直送去法蘭西。三少奶奶的家庭和謝家是世交,兩人自幼相識,故而最清楚這位夫君是個什么樣的貨色。三少爺在相好面前一向最肯敷衍,但對著妻子,反倒連這些功夫都省卻了。如今分別在即,夫妻二人也談不上什么傷感,三少奶奶只忙著打包行李,仔細的收拾好自己的珠寶首飾,點清了私房,再將名下的款項全部取出帶走。人去樓空的時候。三少爺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環顧了一下空空蕩蕩的四周,身體里竄過一絲莫名的興奮,‘要打仗了!’===============李虎從去美國的大輪船上逃走了。半個月之后,一個藏頭遮腦的人出現在奉天城內劉得勝劉軍長的公館門口,“請幫忙通報一下,前奉天獨立軍軍長李虎求見?!?/br>471926年開春。國民軍第一軍軍部門口,幾名高級將領在一大群參謀、副官的簇擁下站立在那里。打頭十幾輛的美式軍用吉普,之后開來一連串黑色轎車,就有人說,“司令到了?!北娙诉B忙中止聊天,一致立正站好,挺胸抬頭預備舉手行禮。車隊停穩,從中間那輛轎車里搶先出來一位年輕軍官。這軍官一身高級副官制服,身形矯健,形貌也是相當的體面。他兩步邁到轎車后門,一躬身,右手搭在車門頂,左手拉開了門,“司令?!?/br>車廂里先是伸出一條長腿,上面套著一只埕亮的棕色長靴。緊接著,國民軍華北總司令謝遠便穩穩當當的站在了地上。這一年,他還是個青年的模樣,俊眉修目,皮膚白皙,氣派卻是已經大得嚇人。他身穿一件棕黃色的將軍制服,肩上是三顆金星,身材高挑,姿態挺拔,頭上的寬檐將官軍帽微微的偏向一側。面無表情的站在車前,對著一大堆舉手行禮的軍官略一擺手,便邁開大步直往里走。像摩西分開紅海似的,眾人閃在兩邊,中間讓出一條道來,待他筆直的沖過去了,忙又匯集在一起,簇擁著他往里走。=====謝司令板著臉坐在長條形圓桌的上首,“李志毅叛變,津門失守,陸軍長有何對策?”李志毅是陸仲麟的下屬,他一早已經預備著有此一問,此刻便迫不及待的從座位上彈起來,半是請罪半是辯解的說道,“陸某御下不力,失于監察,實是大過一樁,請司令責罰!但……李志毅原本就是和李虎一伙的土匪,這次受了舊上司拉攏,才會陣前投敵。說起來都是那個李虎可恨,枉費司令往昔對他的一番栽培之意!”謝遠怒到極點,臉上反而帶出笑來。他靠住椅背,目光隱藏在寬闊的帽檐下,微微點了點頭,“我一向愛惜人才,總是肯栽培提拔。但世上就有這種狼心狗肺,不知感恩的東西!陸軍長深明大義,自然不會和他一樣。你丟了天津,這罪過不??!但看在你一向忠心耿耿的份上,就先記在賬上,希望你能夠將功補過。津門失守,北平門戶大開,下一步我軍應如何防守,眾人都有何看法?”正在這時,一個人抱著一卷地圖走走進門來,將它攤開鋪在長桌上。這人身形高瘦,穿一件灰色長袍,袖口整整齊齊挽起,雪白的袖邊下露出一雙修長白皙的手來。他頭發中分得整整齊齊,臉上還帶著一副圓圓的眼鏡架子,外形與這屋子的軍人大不一樣。謝遠抬頭看了他一眼,只覺得這人有一分熟悉,但又完全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便隨口問道,“這位是?”陸仲麟回答道,“他是我軍中的師爺,姓張?!?/br>那位張師爺也不插話,穩穩當當的將地圖攤開,不疾不徐的對著謝司令微一躬身,便自行退下了。謝遠的念頭一閃而過,便也埋頭看起地圖來。============李虎蹲在門檻上,將海碗擱在膝蓋,一只手扶住,一只手往嘴劃拉碗里的米飯和紅燒rou。他策反了李志毅,終于被獎賞了這個師長的位置,帶的都是先前投誠過來的老部下,人數還不滿一個團。不是嫡系部隊,所以被派到山溝里來打前哨。好在允許他就地招募兵馬,槍械由后方補充。于是他一路招募了不少流民匪徒,并在沿途的村莊里征兵。他征兵的法子特別,并不抓壯丁,而是每到一處,便將全村人驅趕聚集起來,挑出其中的大戶綁在樹上,將糧食財產都堆集在一處。誰上來捅上一刀,便可以領走一份糧食財物。一開始,總是無人上前。但鼓動一番之后,便會有那一窮二白的二溜子,為了那一點好處,殺上第一刀。此例一開,后來人便源源不絕,樹上的那些倒霉鬼最后總是被捅成一團爛rou。殺完地主大戶,再分過財產,臨走時一招手,便有許多人不得不跟著走。這個法子招來的兵,比抓來的膽大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