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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兵開車去了醫院。========================病床上正躺著一個哼哼唧唧的白胡子老頭。陸仲麟呆呆的提著一兜灤州大棗立在床邊,對面是一個胖乎乎的護士長。護士長一邊講話,一邊憤慨的揮舞著手臂,“那位張先生,看著斯斯文文的!怎么曉得這樣的壞,簡直是強盜行徑!不給錢就偷偷溜走了,我們醫院損失很大的!若是所有病人……”陸仲麟心里說不出的失落,“他是我朋友。欠醫院的錢,我來替他還上。對不起了?!?/br>他今天沒有穿軍裝,這位護士長看了他一眼,就說道,“先生倒是個好人,講道理。但是,您那位朋友真是不像話,回頭您一定要好好說說他!……”=============從醫院出來,陸仲麟的表情堪稱是失魂落魄。他將張志華引為知己,誰知道這位知己卻是個欠了錢便一走了之的貨色!想不通啊,志華兄怎么會是這種人呢?!他話雖然不多,但言談中,卻是心懷國家民族大義!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突然間,陸仲麟打了個哆嗦,想到,‘難道他是被上海租界派來的人抓走了?!’這么一想,真是大有可能。他一下子焦急萬分,‘都怪自己,太大意了!竟然沒有派人保護志華兄!他要是真被租界的人找到了,現在豈不是兇多吉少???!’。。。。。。勤務兵一直等在車上,見到軍長皺著眉頭急沖沖的從醫院里出來,一上車,便吩咐道,“快,立刻趕回軍部!”==================梅九光著身體蜷縮在牢房的一個角落里。他滿身的傷痕血污,戴著手銬腳鐐,看上去狼狽悲慘得很。但仔細看他的眼睛,雖然滿是血絲的紅腫著,里面蘊藏的神情卻很鎮定,甚至還有兩分孤傲。牢門打開,一個人進來,手里拿著一支針管……他沒有做無謂的掙扎,只是冷冷的、直直的瞪著這人,毫不回避的看著針管里的液體被注射進自己的體內……*這兩天更得晚,所有熬夜等著的姑娘們都辛苦了,摸摸長出來的痘痘37這一針打下去之后和以往不同。五臟六腑里都涌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滋味,順著七經八脈蔓延到全身!身體的反應太過強烈,梅九不得不張開嘴,仰起了脖子大口呼吸,試圖稍微平息體內正在涌起的狂潮!他心底卻是冰涼一片,‘這是上癮了!’打針的那人見到梅九現在的樣子,卻覺得很是有趣。這個冷面殺手如今赤條條的倒在地上,修長的身體在慘白中泛出一絲潮紅,胸口劇烈的起伏,能看到肌膚下那一條條肌rou在顫動……一只腳帶著戲弄的踩上了梅九的小腿,“看你這個樣子,爽到了吧?”梅九并不搭理他,只是下意識的合上嘴巴,嘴唇緊緊的抿成了一道線。那只腳并沒挪開,反而順著他的長腿一直往上,最后到達了兩腿之間……惡意的揉踩著那一處,“可別爽出水來!”梅九躺在地上毫無反應,兩只腫成桃子的眼睛緊緊閉起,只有胸膛在劇烈的起伏。“聽說你在殺手行里排頭把交椅?我看也不過如此嘛,一條光著屁股躺在這里發情的野狗!”打針的那人得意洋洋的取笑著這個毫無反抗之力的階下囚。突然間,梅九猛的睜開眼睛,血紅的雙眸里有精光閃動!他兇猛的從地上一躍而起,竟是借著手上的鐐銬,一下子便勒住了那人的脖子!腳一挑,針筒已經到了手掌心里!反手握住,竟是一下子便插入了那人的眼眶!這一下力大無比,不止針管上的鋼針,就連管筒都被插了一截進去!穿眼而過,竟是直直的進了那人的腦子!那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倒在地上死命的撲騰!待守衛聽到慘叫聲沖進來的時候,那人的掙扎已經越來越弱,竟是就這樣死了!梅九大口的喘著氣。他遍體鱗傷,眼睛腫成一團,臉上還帶著癮頭上來的潮紅,嘴角卻是綻開一個冰冷傲然的微笑,“我配不配派頭把交椅,你說了算?!?/br>=================陸仲麟手里拿著一份,仔細的讀著上面那篇題目叫做“北洋政府賣國惡狀之呈現”的文章。張志華已經失蹤這么多天了。他動用了自己手上的一切力量,卻是毫無結果!‘只要志華兄沒死,我就一定會把他找出來!’想到這里,陸仲麟一把合上報紙,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軍帽匆匆扣在頭上便往外走去……天津衛的一家小飯館,一群進步文人正在這里聚會。其中有一位叫做張志華,他突然打了一個猛烈的噴嚏。38梅九爺在受罪,陸軍長在著急的時候,謝李二人正在看戲。新建的中國大戲院,中式的戲園子蓋成了西式的風格,舞臺上裝著電燈泡,連包廂的椅子都是沙發座。開張這天,冠蓋云集。扎著花邊的大紅戲牌上寫著全本,程硯秋飾杜麗娘,茹富蘭飾柳生。謝李二人一樣的衣冠筆挺、精神抖擻,在戲院門口下了車,一大群衛士簇擁他們走向二樓包廂。樓梯口,迎面遇到了幾名軍官。中間的那一位,四十來歲,一張騾子臉,瘦高個子,頭發油亮得蒼蠅都無法在上面立足。此人一見到謝李二人,便大呼小叫的上前來打招呼。卻原來,他是張作霖手下的一名干將,名叫劉得勝,早在奉天的時候就是李虎的舊相識。此刻這位劉軍長,親親熱熱的拍著李虎的肩膀,“老子cao他娘的那群酸奶奶的文人,抓住點小辮子就在那里小題大做!李軍長你沾上了這些臭牛皮糖,可算是倒了霉了!不過聽說你投奔了謝資政……現在看起來,混得不錯嘛!謝少爺……您家老爺子現可是廣州那個國民政府的內政委員會主席了,您怎么還待在這北平城里?也不跟過去,做您響當當的太子爺?!”三少爺淡淡笑了笑,“謝某無能,政治上并不通達,幫不了家父什么忙。就待在這里,只求躲個清閑?!?/br>“客氣!哈哈哈哈,謝少爺!您這真是太客氣了!”東拉西扯了一陣,各自告辭,去尋自己的包廂。臨別之際,這位劉軍長貌似無意的又看了李虎一眼。================衛士們肅立在包廂門口。李虎回到包廂,順手合上了門。三少爺正坐在那里全神貫注的看向戲臺,手里還抓著一把瓜子。他回到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