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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都拿在了手里,第二個消息幾乎已經呼之欲出。“還有一件事,”關靖卓頓了頓,微笑望向郁珍,“就是我預計在下個月,和郁珍舉行訂婚典禮?!?/br>鎂光燈再次閃爍,恭喜之聲紛紛不絕于耳,鬧騰了十多分鐘都還沒有消停下來的跡象。郁珍在記者群中一向很會做人,這次結婚又是影后嫁入豪門,在場幾乎所有記者都在恭喜她。好不容易等聲音稍微小下去,關靖卓朗聲道:“還有第三件事情?!?/br>他停下來,轉過身,望向身后幾步之遙的那個人。——段寒之。關靖卓慢慢的笑起來。這個笑容不同于他剛才面對記者的笑,也不同于他望向郁珍時的笑。這個表情與其說是笑容,倒不如說是一種讓人覺得非常奇怪、非常難以形容的、意味深長的神情。“我特地買下電影的投資權,是因為我希望和段導、和郁珍一起合作,拍出一部讓我終生難忘的經典影片。我很喜歡看段導的電影,這么多年來每一部都看過,每一部都收藏過,現在終于輪到我和段導合作了,我感到非常激動?!?/br>關靖卓伸出手,眾目睽睽之下,緊緊握住段寒之的手。不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這都是一個非常熱情、非常有誠意的握手方式。“這么多年來我一直盼望著這一天,現在這個夢想終于成真了?!标P靖卓緊緊盯著段寒之的臉,一字一頓的微笑著,“我幾乎已經……已經都迫不及待了?!?/br>段寒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半晌之后從口袋里抽出一塊男士手帕,把手指擦了擦。接著他把手帕扔到了樓梯拐角的垃圾箱里,優雅無匹的拍拍手,轉身離開了。郁女神要空降劇組,就意味著必須要把原先那個女二號給擠走。原先那個女二號是跟段寒之簽的約,制作方對她沒責任,也沒有為她說話的余地。段寒之簽她倒不是因為什么潛規則,而是這個叫沙泉的小姑娘確實有靈氣。中戲還沒畢業,叫她演一個嫉妒成性的瘋狂女人,她就把自己弄得披頭散發的,每一場發狂咆哮的戲都聲嘶力竭,叫得嗓子都啞了。段寒之喜歡敬業的人,敬業的還漂亮的小姑娘他就更喜歡了,雖然沒來潛規則那一套,但是人人都看得出來段寒之有意在捧她。郁珍要擠走沙泉的消息每過一天就傳遍了整個劇組。中午劇組休息吃盒飯的時候,郁珍和關靖卓帶著人來探班,郁珍帶著一貫平易近人優雅大方的微笑走到段寒之面前:“段導,我來報道了!”沙泉就坐在邊上,挺漂亮一個小姑娘,悶頭吃盒飯。郁珍看見她了,但是是從眼角看的,雖然臉上笑吟吟的,但是壓根就當她不存在一般。段寒之就坐在花園里一塊大青石上,穿著黑色深V領的T-恤,黑色牛仔褲,也拿著一客盒飯在吃,一抬頭就露出一截白到透明的脖頸,“哦,來了啊?!?/br>他說話聲音淡淡的,就好像招呼給劇組送水的工人一樣。至于郁珍身后的關靖卓,則直接被他忽略掉了。滿劇組的人都心驚rou跳看著他們這邊,有幾個離得近的小角色偷偷捧著飯盒往后走,生怕被戰火波及到。郁珍站了一會兒,看段寒之一點沒有要招呼她坐下來的意思,就稍微有點尷尬,不過還是笑著問:“段導怎么跟著吃這個,不是看報道說你胃不好嗎?市區新開一家粥店,據說好吃得很,我請你當見面禮怎么樣?”段寒之看她一眼,不動聲色的招招手,衛鴻立刻小跑過來站到他身邊,把他飯盒里的帶魚夾到自己盒里,然后挑好刺,再送回他飯盒里去。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無比流暢,完成過程不過半分鐘,段寒之慢條斯理的吃完了那最后的一塊帶魚,然后擦擦嘴巴,把飯盒扔到了垃圾箱里去。那意思很明顯,我已經吃好了,謝謝。郁珍臉上有點掛不住,而關靖卓則不動聲色的看了衛鴻一眼,又轉開了目光。“沙泉?!倍魏?。沙泉站起身來:“導演?!?/br>“去給郁珍說說戲,”段寒之心平氣和的吩咐,“你演這個角色演得很出色,體會也很深,去幫郁珍說說去。我不想一會開機以后白白浪費膠片?!?/br>“……”郁珍終于臉色變了:“謝謝你段導,不過我不需要這個小姑娘來幫我說戲,我已經看過劇本了?!?/br>“那你都看懂了嗎?”“我怎么可能會看不懂?”“那你去跟男一號配一段吧?!?/br>這段劇情中,女二號是上司的工作對頭,已經放話說要追求未婚上司,同時她敏銳的發現了上司和男一號之間的同性曖昧。女二號傷心并且嫉妒,在一次工作見面中和男一號發生了摩擦,從優雅知性的金領女性化身為人見人怕的潑婦,非??简炑菁?。段寒之抱著臂坐在場邊,沙泉垂手坐在他身邊,攝影機對著場中的男一號:“黃小姐你一定是誤會了,我——”“還有什么好說的!你一點不反感你們之間的曖昧,甚至樂在其中!你以為你能瞞過一個女人的眼睛嗎?督察他英俊風趣、彬彬有禮,是那樣一個優秀的男人,怎么會被你這種惡心的同性戀糾纏?”男一號臉色變了幾變,終于冷笑:“我和他糾纏不糾纏那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小姐,和你有半點關系嗎?”女配角伸直了脖子,聲嘶力竭的道:“怎么沒有關系,我愛他??!”“你想怎么愛就怎么愛,”男一號冷淡的盯著她,“但是你的愛,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副導演魏霖說:“卡!”郁珍立刻奔出片場,從包里摸出小鏡子來補自己掉了的妝,然后不停的整理頭發,似乎覺得剛才片中女二號激烈的表現很傷她一貫的玉女形象。把這一切都整理好了,她才矜持的轉過頭去問段寒之:“我剛才演得怎么樣?”魏霖尷尬的咳了一聲,別過臉去。段寒之坐在場外,卻沒有去看拍攝匯總,而是坐在一塊石頭上,偏著頭和沙泉說話。不知道說了什么好笑的事,兩個人哈哈笑成一團,段寒之還比劃著什么手勢,笑得沙泉前仰后合。段寒之的手生得很好看,手指長長的細細的,指甲是漂亮的橢圓形,骨節玉一樣的白。他很少這樣笑,也許這種笑根本就不是他正常的表情,但是不可否認這樣的笑意讓他看上去很漂亮,很奪目,仿佛眼神都璀璨無比,熠熠生光。策劃喃喃的道:“……看來段導是真不待見這個影后?!?/br>魏霖說:“何止不待見,簡直是痛恨啊?!?/br>郁珍好像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她沒有放棄,也沒有一點軟弱的跡象。郁珍被人捧久了,她只會挺起胸膛來應戰,然后就像個所向披靡的女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