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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看上去的那樣無所謂?!?/br> 沈欽畏縮了下,好像被她的話語刺傷,雖然——雖然他看上去完全是個成熟的,可以為自己行為負責的成年人(并且長得很像吳彥祖),但在這個瞬間,他給人的感覺真的蠻像那只委屈的皮卡丘的。 劉瑕讓自己別心軟——成效好像不是太好,她有點繃不住想笑,“當然,我能理解,你的溝通方式也許和常人不同,而我一直很努力在配合。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達成了一種默契,但我不得不告訴你,沈先生,今天你的做法已經——已經讓我沒辦法繼續安心在我家居住了?!?/br> “對不起,劉小姐,”沈欽對空氣露出濃郁的歉意,不過至少手機認錯態度很好——劉瑕瞟了他的手一眼,又很快調開眼神,他打字的速度,看久了她有點暈?!澳阏娴牟挥脫哪愕碾[私,我以人品擔保,絕對不會偷窺你的私生活?!?/br> “那你怎么解釋今天的事?”劉瑕說,“沈先生,如果只是我……” 她吞下了‘那也就算了’,“先不談我的隱私,你這樣讓我很難對連先生交代?!?/br> “說得和誰稀罕去調查他一樣……”沈欽的表情還是生動的,提到連景云,他的嘴角就開始往下撇了,一個無聲的反感,“要不是因為他老找你幫忙,我關注他干嘛?!?/br> “……恕我真的不明白這里的邏輯?!眲㈣Φ幕饸庥钟悬c上來了,“沈先生,你的意思是我的私人交往需要在你的督導下進行嗎?” “不是啊?!鄙驓J的眼神撇開了,大寫的心虛。 “那請問你的動機是?” 長久的沉默,劉瑕意識到,如果是文字聊天,這就是沈欽發來笑臉的時刻——然而,這就是面談的好處,在面談中,談話永遠無法被如此輕易的結束。 沈欽有話想說,他是有理由的,劉瑕想道,她觀察著他的情緒,眼角肌rou的細微牽動,眨眼的頻率,吞咽引起的喉結運動,唇角輕抿的動作,他舔了舔唇,顯得越發局促和猶豫,他為什么不說?這個答案有什么難言之隱?并非是不正當的動機,沈欽的道德觀大致上(模糊地)遵循普遍標準,他不是為了窺私欲在監控她…… 是因為沈家的內部矛盾?但從他的自述來看,他對沈老先生以外的親戚并沒有太多感情,有理由完全可以說,這沒有什么讓他痛苦的地方—— 沈欽的手環抱住了腰,一絲真誠的痛苦之色閃過,防御性姿態……這個問題是扳機,勾起了他的不快回憶? 劉瑕還從未如此近距離地旁觀過一次輕度恐慌發作的過程,從醞釀到瀕臨爆發,情緒對表情帶來的影響——從一開始自我意識過于濃烈,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以至于只能偽裝自己身處于單獨的世界中,到現在真的已經完全無視了外界,一心一意地沉入內心世界中,縮起身軀,做出防御性姿態,把頭埋進膝間…… 作為一個心理咨詢師,她知道,對咨詢者太過共情是危險的征兆,而保持克制與自我邊界對劉瑕也從不是什么問題,但在這一刻,沈欽并不是她的案主,沈欽也不是她的委托人,沈欽只是——一個被她的問題引發了恐慌的心理障礙者。他那本來就搖搖欲墜的偽裝,被她一腳踩落,讓他赤裸的,傷痕累累的自我,又一次暴露在了冰天雪地里,承受著勁風的鞭撻。 “沈先生……”劉瑕最終說,她咽下愧疚感,讓語氣保持平穩,現在沒必要擴大緊張。 沈欽的肩頭彈動了一下,已經開始的細細顫抖似乎被她的話安撫下來,當他最終抬起頭時,眼神依然不肯直視劉瑕,但表情已經武裝成了慣于創傷的漠然。 “我只是……我只是非常希望能夠確保你的安全,劉小姐?!弊罱K,手機說道?!拔宜龅囊磺?,都是為了這個目的,請你……試著理解?!?/br> 劉瑕的眉毛擰了起來:這個答案,當然不足以讓她感到滿足。 “對景云的調查也是嗎?”但她并沒有繼續質疑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你黑進祿安保險的內部數據庫了?” 提到數據上的事,沈欽的表情就有變化了,不知是否受到他的感染,就連手機發出的電子音,都興奮了一點。 “祿安的防火墻做得太差,”他肆無忌憚地點評著國內有數的保險公司,“電腦安全的事,能叫黑嗎?我就是上門吃一頓自助餐——” 也許是注意到了劉瑕的反應,他縮了縮肩膀,“就是到處看了看,什么都沒有拿……既然他要請你幫忙,我總得探探這個案子的底。誰知道他這么無能,都已經給了金手指,還是要求你幫忙?!?/br> “……什么叫給了金手指?” 沈欽聳聳肩,他飛快地瞥了劉瑕一眼——看起來,談到自己擅長的領域,給了他很強的信心?!袄罱ㄜ姷睦习逶缇桶颜麄€青浦的攝像頭分布都摸得滾瓜爛熟的了……你以為那兩個新攝像頭是誰裝上去的?” “是你嗎?”劉瑕大吃一驚,這會她有點青春痘的感覺了:這么神? “呃,好吧,其實依然是市政部門,”沈欽氣勢稍挫,但又挺起胸,“不過是我特意給寶山那邊的安裝員派單的,這條線也沒連進青浦交警系統,直接走的市局,不然,連景云怎么能在幾天內就拿到線索?” ……好吧,劉瑕已經放棄去問他又是怎么知道連景云盯上了李建軍,而李建軍又經常在那個路段撞車的了,想來渠道無非也不脫監聽監視、手機電腦等黑客手段,問得越多,道義上她越陷入兩難,還是難得糊涂——連景云已經猜到了,那條從天而降的證據鏈和沈欽脫不了關系,這件事劉瑕遲早得對他有個解釋。 “說起來,景云還讓我問你個問題?!彼f,“這件事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李建軍落網以后,他已經用警方權限調過了沿路的監控,從天網到路邊一些ATM、私人店家的安保攝像頭都沒放過……但這些監控視頻最多也就保存一個月,更多的都是一兩周就沒了,這條線根本就是斷的,你是怎么連三個月甚至半年前的監控畫面都能搞到?甚至連完整的監控錄像都能拷貝出來?”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嘛,”沈欽現在確實是完全恢復過來了——最明顯的一點,就是那賤兮兮的感覺又回來了,“那種漏洞百出的系統,對我來說就是自助餐——說得復雜了你也不明白,就這么和你說吧,大部分多門店公司用的監視系統都是安防公司的解決方案,由安防公司的云端存儲錄像,為了方便客戶使用,會提供一些白癡級終端軟件。尤其是銀行和連鎖超市,他們的一線員工接觸到的也就是這個嬰兒頁面而已,如果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