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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思考,就認定了是鄭以坤在趁著成絮不清醒,占他便宜。“鄭以坤呢?”許唐成緩過神來,問,“你和他還有聯系么?”成絮搖搖頭:“沒有,但是他去看過我一次。有一次我們出海半個月,遇上了壞天氣,船差點翻了。上岸的時候學校來了好多人迎接我們,他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也來了。我們吃了頓飯,但他沒說什么,我也沒說什么?!?/br>如果在以前,許唐成或許會勸成絮,別再想著鄭以坤,他也總會遇到一個適合自己的人??涩F在,他漸漸明白了那種愛情里的義務反顧,便不想再這么勸了。“如果真的喜歡他,可以……”“我說過的?!?/br>他話沒說完,就被成絮打斷。“說過?”“嗯,”成絮點點頭,輕輕抿了抿唇,“我走的那天,鄭以坤不是也來送我了么。他跟我說了幾句話,大意是讓我以后不要誰都相信,不要對誰都一片真心,還說,讓我不要再想傅岱青了,他沒有我想象中那么好,不值得,說我以后會遇見一個真的好人。然后我就問他,你是好人么?”成絮說到這,許唐成已經能猜出鄭以坤的回答。“他說,他不是?!?/br>成絮在三亞住了三天,許唐成沒讓他在酒店住,直接給領回了家。周慧還記得他,好吃好喝地招待著,沒有半點怠慢。成絮離開那天,許唐成帶他去吃了一家他平日常吃的早餐,店名許唐成也很喜歡,叫“大樹下”。想讓成絮將這里的花樣都嘗嘗,許唐成便要了一份海南粉,一份海南面。等待上餐的功夫,許唐成問成絮決定了在哪工作沒有。成絮沒有什么猶豫,說:“我家那邊吧?!?/br>“不留在北京么?”“不了吧,雖然北京也有比較合適的工作,可是當初來這里就是為了傅岱青來的,北京離我家那么遠,我自己留在這也沒什么意思?!?/br>吃了飯,許唐成將成絮送去機場。在成絮和他揮手分別,已經轉了身、朝前走時,許唐成又叫住了他。成絮回頭,許唐成上前幾步,傾身抱住了他。“想留北京的話也可以留,我馬上也會回去的,”許唐成笑了一聲,“到時候哥罩著你?!?/br>成絮很快回抱住他,也咧著嘴巴笑,說:“好,我會好好考慮?!?/br>和幾年前一樣,許唐成同樣是看著成絮走進安檢的隊伍,他知道了成絮更多的秘密,更多的不知所措,但這次卻沒有那么擔心了。這幾天他想過成絮的事情,可他也說不清楚,成絮對于鄭以坤的放棄到底是對是錯,而如果成絮和鄭以坤在一起了,會不會也算是合適?這些問題直到成絮離開他也沒能得到答案,他相信,成絮也是一樣的不清楚?;蛟S從沒有人能夠清清楚楚地過完一生,大家都是在想不明白、不知道怎么辦的情境下摸索著,無奈,無措,有時候不知道要怎么往前,但稀里糊涂,也這么繼續前進了。現在想來,成絮當年的離開應該是對的,無論以后他遇到了一個什么樣的人,新人或故人,不過是兜兜轉轉后的因緣際會,該在一起的,總會在一起。從到了這座城市之后,許唐成一直很忙,公司里只要有一個加班的就會是他,超市里保質期三天的鮮奶,他永遠都會忘記買。他天天騎著個小電驢亂竄,連個防曬都補涂,自然是躲不過被曬黑的。許唐成不怎么照鏡子,日積月累的變化,身邊的人也多不會有所察覺,直到這天脖子上一直癢,許唐成脫了上衣,對著鏡子想看看是怎么回事,才發現自己的手臂和脖頸處都還有著很明顯的黑白分界線。許唐蹊正好過來給他送水果,看見他裸著的上身,也立馬發現了。“哇,哥,這都冬天了你怎么還沒白回來?”許唐成明明是不易曬黑的體質,即便夏天黑了點,也能很快恢復過來。冬天了。許唐成的感知有些虛幻,他怎么覺得,前幾天自己還穿著短袖呢?“哥?!?/br>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愣神,一旁站著的許唐蹊忽然問:“你是不是想易轍哥哥了?”遲了一小會兒,許唐成才回過神來。他沒有回答許唐蹊的問題,而是套上了一件長袖,擼起半截袖子,將胳膊伸到許唐蹊的眼皮底下。“我在想,我是不是比他還黑了?”許唐蹊立馬“咯咯”地笑,笑完了,彎著眼睛道:“我覺得,雖然你曬黑了,但還是比易轍哥哥白很多的?!?/br>兄妹兩人對易轍膚色的名聲圖謀不軌,許唐蹊把臉往一個抱枕后一藏,露出一雙眼睛,問許唐成:“易轍哥哥知道了我這么說,會不會傷心?”“不會。他會說……”迅速否定完,許唐成模仿著易轍認真的語氣,說,“‘嗯,我覺得也是?!?/br>見著這模仿,許唐蹊更是笑個不停,直呼太像了。兩個人說笑了一會兒,許唐蹊才舉起手機,問許唐成:“哥,你看了這個沒有?”是他們學校公眾號的一篇文章,標題是。看見這標題的第一眼,許唐成就知道里面一定有易轍。他拿過許唐蹊的手機,緩緩下拉。“易轍哥哥原來去了南極呀?他是學的什么專業啊,為什么能去南極?”“臨近空間遙感,”許唐成說,“具體的我也不是特別懂,這篇文章里不是寫了一些么?!?/br>許唐蹊吐吐舌頭:“我只看了提到易轍哥哥的部分,別的看不懂,也沒細看。不過我看見最后一段說,他們這次收的數據,使得他們這個團隊在這個領域至少領先六年,好厲害??!”許唐蹊看了個囫圇,許唐成卻是在一字一字認真地讀著這篇文章。“嗯,”許唐成無聲地勾起嘴角,說,“他一直很厲害?!?/br>“對了哥,我拿給你主要是想給你看,里面有易轍哥哥的照片!在最后!”許唐蹊等不及,翹出一根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兩下,直接劃到了最后的配圖區。配圖有幾張,有冰川,有極光,還有一張似乎是他們住的地方——五六棟不高的房子,背靠著只露出了半截的冰山,照片上的天色是半暗的,天空的顏色比道奇藍稍深,房子上無一例外地掛著雪,三角房檐的頂角都亮著一盞燈,照亮檐下房門。是他住的地方么?“你要看最后一張,最后一張才是他們的合影?!?/br>界面又被朝上拽了拽,于是時隔兩年,許唐成再一次看到了易——。他和另外兩個男人并肩站在一塊白底藍字的牌子前,牌子上加粗的字寫著:“GeographicSouthPole”。牌子被他們擋住了半塊,中間露出一塊簡易地圖,右邊還有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