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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身邊,讓他快點許個愿。他閉上眼睛,卻被許唐蹊晃了晃:“你姿勢不對!”鐵絲煙花已經迅速燒過了大半,許唐成睜開眼,伸出一只手,截斷了它向四周綻開的火花。這一晚注定是睡不好的,大概凌晨五點鐘,許唐成就被陣陣的鞭炮聲吵醒。他趴過身子,從床頭摸到手機,摁亮,看了看時間。放下手機后,將一側的臉埋到枕頭里,剛剛打算再瞇一會兒,窗外卻又響起了聲音更大的禮炮聲。許唐成扯著被子翻了個身,把自己的身體裹緊,卻完全無法隔斷這震耳的炮聲。有些煩躁,他坐起身,看著不斷被火光映亮的窗簾愣了一會兒神。清醒過來之后的第一件事情,是拿過手機,低頭發了一條短信出去。沒過兩分鐘,屏幕亮起,顯示一條未讀短信。“新年快樂?!?/br>是來自于易轍的回復。在回復的界面中,許唐成的手指在手機鍵盤上摁了半天,卻是拼拼刪刪,未得一句適當的話?;靵y的聲音中,他的思緒像也是混亂的。放棄回復,扔了手機,穿衣服時他還在想,易轍是也被吵醒了,還是根本沒有睡。如果是被吵醒了的話,那他睡在了哪兒,沒睡的話,又會是在哪兒,發出的這句“新年快樂”?打開`房門,客廳的燈已經亮著,餐桌上擺了幾個盛了薄薄一底醋的碗。許唐成看了一眼,發現多了一只。周慧從廚房探出身子:“醒了啊,那我要開始煮餃子了,唐蹊也醒了?!?/br>“嗯,”許唐成走進廚房幫忙,奇怪地問,“怎么有五個碗?!?/br>半蓋簾的餃子被周慧撥進了鍋里,迅速,被沸騰的水淹沒。“多擺一個碗,就是說咱家要進新人?!?/br>“進什么新人?”周慧笑著瞥了他一眼:“你說呢?當然是你給我帶的新人了?!?/br>許唐成一頓,明白過來。“哎喲,”他哭笑不得,“可真逗?!?/br>隔了兩天,許唐成才終于又見到了易轍。易轍騎車到樓下,看到許唐成正扶著車把,教一個小男孩騎自行車。“腿用力,蹬,身子不要歪?!?/br>小男孩騎的是一輛有些舊的女士自行車,因為身高不夠,兩只腳去蹬腳蹬時頗為費力,他扭著身子用力,卻帶歪了車身。易轍停下來,看著許唐成好脾氣地笑著穩住車,還用一只手抱著小男孩,幫他扶正了身體。許唐成今天穿了一件墨綠色的棉服,里面一件衛衣,白色的帽子放在外面??粗?,易轍偏頭想了想,許唐成好像真的很喜歡穿淺色的牛仔褲,即便在冬天,也總是一條發白的牛仔。“回來了???”不遠處的人忽然叫了一聲。易轍回神,收回腿。車輪碾過紅色的破碎炮衣,易轍停在了許唐成身邊。“去哪了?”忽然被這樣問,易轍明顯沒有反應過來。看他愣神,許唐成補充:“三十晚上想找你一起放煙花,你不在?!?/br>三十?聽到這兩個字,易轍猛地睜大了些眼睛。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許唐成立即說:“向姨開的門,沒說什么?!?/br>“嗯?!?/br>這聲回應伴隨著nongnong的鼻音,許唐成挑眉,問:“感冒了?”這樣一看,才發現易轍的手凍得通紅。易轍在他的目光中搓了搓手,然后將手放到了羽絨服的口袋里。“怎么不戴手套?”“出門的時候有點著急,忘了?!闭f完,易轍吸了吸鼻子,解釋,“沒有感冒,就是剛才有點冷?!?/br>許唐成偏了偏頭:“你聲音都這樣了,還沒事?”易轍低著頭,不說話。小男孩看到許唐成一直在和剛來的大哥哥說話,一點都沒有繼續教他的意思,有些著急地叫了一聲“唐成哥哥”。許唐成低頭,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示意他稍等一會兒。“家里有藥沒?”問完,許唐成又覺得自己的問題大概是有些多余。“算了,你先回去吧,外面怪冷的。他馬上學會了,我再教他一會兒,待會兒去找你?!?/br>找他?盡管迷茫,易轍還是本能地遵從許唐成的吩咐,扶住車把,準備離開。還沒想明白這句“去找你”是什么個意思,一旁的小男孩突然說:“唐成哥哥,這個哥哥的車子好看?!?/br>小男孩看了看易轍,又眨著眼問許唐成:“等我學會了,可以騎這輛么?”“哥哥的車子太高了,你騎不了,這輛你都要夠不著了?!痹捳f一半,許唐成忽然發現了什么,驚奇了一聲,“嗯?你換自行車了?”新自行車的車閘比之前的要緊,易轍亂捏閘的頻率降低了不少。手上突然用了更大的力氣,但還是假裝鎮定地,點了點頭。許唐成打量了一圈:“我怎么覺得和之前的差別不大?!?/br>也是紅色,也是山地車。外形基本沒什么差別,只是車梁變成了平的。“之前的怎么了?”許唐成奇怪。易轍停了停,低聲說:“不好騎了?!?/br>第十五章易轍匆忙回了家。家里還是他離開前的糟糕樣子,向西荑果然已經出去了。易轍朝她沒有關門的臥室瞟了一眼,那只大大的黑色行李箱被帶走了。那就應該很久才回來了。這樣想著,易轍松了一口氣。想到過一會兒許唐成可能要來,他拿了掃把和簸箕,準備將凌亂不堪的地面清理一下,但剛剛動作開來,卻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停下來,蹙眉細聞,終于找到了氣味的來源——或許是因為在外面逛了太久,身上都沾了鞭炮煙花的火硝味。火硝味,在易轍的概念里,就等于春節的味道。這樣的認知讓易轍一瞬間變得煩躁,猛地,他朝地上踢了一腳。鞋子踹到了地上的碎瓷片,瓷片快速超前滑動,又撞倒了立在那里的簸箕。一連串沒規則的聲響,像是嫌易轍不夠煩亂,上趕著,都湊著熱鬧,要到他的腦袋里敲上一下。易轍咬著下唇,盯住屋子角落的一個點,試圖讓自己重新平靜下來。但視線所及處,一副手套,躺在一灘已經干涸的咖啡漬里。很久的靜立之后,易轍跨過地上的重重糟亂,走到方才目光停留的地方,彎腰撿起了那副手套。火硝味還在往他的鼻子里鉆,甚至好像還混了一點咖啡味。易轍攥著變得臟兮兮的手套,突然想到了那天許唐成將他送給自己時的樣子。只這樣一想,就突然沮喪到了放棄的程度。他扔了掃把,走到窗邊,去看樓底的人。許唐成還在教那個小孩子,小男孩該是學得差不多了,已經在自己騎著往前走。許唐成在后面追著,嘴里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