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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易轍忽然干巴巴地蹦出一句:“沒有?!?/br>徐壬沒反應過來:“???”他沒跟我說過,易轍想。或許是因為易轍臉上的失落太明顯,徐壬雖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一時間又不敢貿然提問。他還在思考,易轍已經推開他,站起了身。直到兩個人都洗漱完,躺在床上,徐壬才在翻了幾個身以后,對著黑暗叫了易轍一聲。“易轍?!?/br>“嗯?”徐壬小心地問:“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易轍沒說話。“你都在這待了快九個月了吧,在這種封閉的環境里,人很容易心情低落、抑郁,我才來五個月都有點受不了了?!?/br>易轍笑了笑:“可沒看出你低落抑郁?!?/br>“我開朗嘛,你就不一樣了,你看你都不愛說話?!毙烊赏O聛眍D了頓,接著說,“你今天這樣一聲不吭地自己出去,真的挺危險的,搜救隊的人說危險程度的時候,師兄眼睛都紅了。真的,下次別這樣了,你心情不好想出去轉轉的話,我陪著你,或者起碼跟我們說一聲?!?/br>“嗯,以后不會了。今天……有點特殊?!?/br>易轍想解釋一下,又實在不知從何說起。好在徐壬也體貼,又安慰了幾句,說著:“沒事了,你要還是心情不好,就去心理輔導那找他們聊聊,在這兒真不能老憋著?!?/br>“嗯?!?/br>在徐壬以為今天的談話一已經告一段落時,易轍忽然問:“你和你女神在一起了么?”徐壬受寵若驚,他來到南極以后就和易轍一起住,雖然兩個人平時也會說話聊天,但永遠都是他主動,易轍也從不會關心他的個人問題。“在一起了!”徐壬說起這個就又變得興奮,“我真的像做夢一樣,我一直不敢跟她表白,總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沒想到她竟然跟我表白了?!?/br>易轍沉默了兩秒:“配不上?”“嗯,凡人和仙女的差距?!?/br>“那恭喜啊?!币邹H又問,“她為什么是你女神?”徐壬也不管易轍今天的反常了,滔滔不絕地說:“長得美就不用說了,人特別好,我倆是大學同學,就覺得她哪哪都特別好,有一次我參加演講比賽,她就坐在下面,我特別緊張,然后我就忘詞了,她就沖我笑,抬起手給我輕輕地鼓掌,特別溫柔?!?/br>徐壬又說了很多,易轍耐心地聽著,偶爾應幾聲,問個問題。最后,徐壬問:“你呢?你好像沒有女朋友吧,但是是不是有喜歡的人?”易轍問:“你怎么知道?”“都沒見你給女朋友打過電話,但是你又經常發呆,還經常半天半天地看手機,那次我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瞄到你在看相冊,不過我沒看清,好像是個側臉吧?!?/br>“嗯,”易轍靜默片刻,應道,“有一個很喜歡的人?!?/br>徐壬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不該問,可難得,易轍好像在這個夜里對他稍微敞開了一點心扉,他便一閉眼,心想豁出去問了吧。“你們在一起過么?”“嗯?!?/br>“那現在是……分開了么?”易轍側臥著,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地去摸枕頭下的東西。把那張涼涼的卡片握在手里,沉默半晌,他才緩緩地說:“沒有,不算分開?!?/br>不像在一起,又說沒有分開?徐壬琢磨了很久,覺得這里面應該有個很長的故事。他懂分寸地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幽幽地嘆了口氣,對這個從不跟別人親近的室友說:“我真好奇,什么樣的人才能讓你喜歡?!?/br>或許是因為徐壬的這句話,久違的,易轍在這個晚上終于又夢見了許唐成。起初依然是他專注地看著他的那一眼,后來畫面突然轉換,變成了許唐成一只手拉著他的衣領,拽著他靠近自己,醉了的雙眼含笑睨著他,問:“想不想?”兩個人的呼吸都是熱的,混成一團,失了分寸。易轍的視線劃過許唐成的眼睛,鼻梁,最后是嘴巴。他喉結滾動,啞著嗓子擠出一句:“你醉了嗎?”許唐成笑了一聲,又朝前,更加貼近他,這讓易轍覺得大腦昏聵,渾身酥麻。“易轍,就今天……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br>夢里的他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帶著少年人的急切、癡戀與熱烈。寸寸燎原。黑暗中,醒來的易轍用手蓋住了自己的心臟。在南極的第264天,想到你,心臟還是會劇烈地跳動。第一章把實驗室的活忙完,許唐成開車回到家時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他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紅得泛出了眼淚的眼睛,打著方向盤去找車位。老小區就是這點不好,停車沒人管,再加上這些年買車的人越來越多,院子里本來的車位早已經不夠用,有的人見縫就塞,特別是等晚上大家都“歸巢”之后,就連小區的小路兩側都擠滿了車。許唐成廢了半天勁才把車挪到一個小空當里去,停好車下來,他覺得自己像是把科二重考了一遍,還是滿分通過。他呼了一口氣,摸了摸兜里,想著抽根煙再上去。為了趕著今天能回家,他在實驗室泡了兩天,看電腦看得頭脹眼花,一口煙草味進入身體,才輕松了不少。已經很晚了,這個時間,幾乎所有的窗子已經都暗了燈,潮濕悶熱的夏夜像是靜成了一灘水,溫溫潤潤地流到了人的心里。許唐成慢慢地朝家里踱著步子,一側眼,發現連常徘徊在健身器材旁邊的那只流浪貓都不知鉆到哪里休息去了。他沒想到還能在這個時間看到一個沒睡覺的人。易轍蹲在小花池的臺子上,穿了一件的黑色短袖,戴了一頂黑色棒球帽,面前是那只背上有著一條白紋的黑貓。他弓著背,低著頭,在喂那只貓吃東西。一貓一人,似乎完美地適應了這片巨大的黑幕。許唐成看著少年輕輕地撫著貓的腦袋,吸了口煙,喚了一聲。“易轍?!?/br>易轍聽見聲音,回頭,在看清來人時愣了一下:“唐成哥?!?/br>他站起身,伸直了腿從臺子上跳了下來,黑貓似乎受到了驚嚇,往后躥了兩步,瞪圓了眼睛警惕地盯著一黑一白的兩個人。“你才回來?”易轍問。他并沒有往前走,許唐成卻依然捕捉到他眼角和唇角的兩處青紫,他皺了皺眉,朝他走去。“這么晚還不去睡覺?”沒等易轍回答,許唐成便用沒有夾煙的那只手捏住易轍的下巴,瞧了一眼,“打架了?”易轍躲閃了一下,沒躲過。他把視線固定在許唐成另一只手夾著的小煙頭上,抿著唇,幾不可察地“嗯”了一聲。一旁的黑貓不知從什么角度確認了來者無害,重新蹭回去,津津有味地繼續吃那根魚rou火腿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