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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三年一去不復返了,風蕭蕭兮,易水寒。所有人的心情在這個時刻都象個大雜燴,悲喜參半。曾誠猜不出楊悅到底是喜是憂。“再喝一杯?!绷至⒂峙e起了杯子,他坐不穩了。說話的時候,手都在打哆嗦?!皠e喝了?!睏類偘櫭?替他把杯子拿掉??闪至⒉环?呼的站了起來,對楊悅吼了開來?!拔业氖?你少管?!睏類傔€是皺眉,皺著眉毛從林立的身旁站了起了,皺著眉毛從林立的身側離開。然後,林立好似清醒了一半似的呆呆看著楊悅離開。“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當午夜的鍾聲敲痛離別的心門卻打不開我深深的沈默”隔壁桌的同學輕聲唱起了歌,歌聲中,曾誠覺得楊悅離開的動作很象慢鏡頭,抒情,壓抑又帶點詩意。不過,身旁的林立已經無心欣賞。而是著急和歇斯底里的嘶吼?!皸類?我喜歡你?!薄芭?”曾誠打翻了一個酒杯。這小子,曾誠在心里暗罵,他怎麼也想不出林立的表白方式會是如此的勁暴。無語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曾誠呆滯。當然,所有人都呆滯了,連剛才唱歌的同學也沒了心情繼續。大家都只是一徑看著楊悅的背影。最終,楊悅沒有回頭,她的背影只在飯店門口佇立了那麼一小會就翩然消失在夜色中了。“你小子,學電影也不用學得這麼徹底?!?/br>回去的時候,曾誠和林立并肩默默地走在昏黃的路燈下,發出感慨。“我要走了?!边@個時候林立才突然出聲,表情嚴肅得讓曾誠陌生?!拔覌屨f,我考大學肯定是沒戲了,想送我去學修車也好打下生活基礎?!薄翱?,那你也不用對人家楊悅那麼兇啊?!痹\繼續罵,林立望天?!安粌匆矝]戲,人楊悅注定和我無緣。仿佛是平行線不能相交?!焙芪乃嚨莫毎?,曾誠想笑又笑不出,他拍了拍林立的腦袋算是安慰?!坝袡C會的,等摸清楊悅上哪所大學後就追過去啊?!薄安??!绷至u頭認真的說放棄,這個時候曾誠笑不出了。他忽然覺得有些時候,感情的空想也是一種巨大的無底洞。長長嘆了一聲,曾誠摸出了香煙。夏天的夜色里,兩個少年繼續奔跑,如同以前很多次那樣,只是曾誠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還會和林立再次跑在這條馬路上了。35林立走了,走的那天,豔陽高照。曾誠去車站送他,意外的是楊悅也來了。楊悅沒有多的表達,只淡淡的對林立說一路順風,那個時候林立已經坐在車窗前看著站臺慢慢倒退。眼中是一片告別的海洋。楊悅就對著他微微一笑,仿若虛空。慢慢的列車啟動,林立的最後終於留給他們成了一個黑色的盲點。回去的時候,曾誠問楊悅是不是不喜歡林立,楊悅長長的嘆了口氣說,無所謂喜歡不喜歡,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說喜歡太不現實。聽了楊悅的話,曾誠無語很久,他仿佛又一次被洗禮,思考起現實與夢想之間的糾葛來。好在,回到家後看到葉云桑又覺得現實與夢想這玩意根本就純屬無聊,把握現在才是根本。於是,他抱住了葉云桑,葉云桑敲了他一悶記就做飯去了。那天晚上,王梓沒有回家。曾誠就磨著問葉云桑說自己考不上大學怎麼辦。葉云桑思考了很久,給了他一個吐血的答案,重考!曾誠仰天翻了個白眼,連說老爸你太狠了,可是曾誠後來沒想到自己的所謂前途比重考更狠。後來,後來怎樣?後來,曾誠真的沒考上大學,這是定理恐怕也是真理吧。思考著曾誠的前途,葉云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惑中。他覺得,目標未達到就該補救,可到底怎麼補救卻沒什麼明確的方向。不過,這個方向王梓倒是替曾誠考慮好了。午後,曾誠出去踢球,王梓就招呼葉云桑進書房了。本來,王梓找葉云桑商量事情并不奇怪,通常他們大部分話題和時間都在商量事情。問題是在書房這麼隱秘的地點商量就感覺不一般了,答案一,可能是再一次表白,雖然很久王梓都沒有對葉云桑說在一起之類的話,但含蓄的表示還是有,答案二是,關於曾誠的問題。果不其然,進門後,王梓莫測高深的表情就顯示問題很嚴重。“老王,有事麼?”葉云桑說,王梓漫不經心的看著手中的資料依舊高深莫測?!澳憧催@個學校怎麼樣?”圣安德魯斯學院看著套頭上的紅字,葉云桑有些懵,他剛想問話,王梓就解釋了?!坝?劍橋的老牌私立學院,我想把曾誠送到那兒去讀預科。我在英國念的研究生,那里不錯,學習氛圍很好,最主要的是,曾誠在那里混個大學出來,比在國內考多少次高考都省事?!?/br>英國,葉云桑想起來,仿佛遙遠得如同他看不懂的外國電影。他不知道王梓怎麼忽然會生出這個心思。其實,也不是不好,只是總感覺那麼點不自在?!澳前⒄\去了那里就不用考大學了麼?”葉云桑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王梓皺眉耐心的繼續解釋?!安皇遣豢?是先念預科,一般預科念完考大學都不會很難,而且這樣來,阿誠的起點就很高。我希望阿誠能在那里得到鍛煉。從而在以後的人生道路上順暢?!薄奥犉饋?,好象不錯,可是阿誠他自己愿意不?”葉云桑繼續問,王梓就笑了起來?!八晕也耪夷銇戆?老葉,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曾誠有出息麼?送曾誠去英國該是最好的途徑?!?/br>出息,又是這個名詞。葉云桑并不排斥,問題是以往怎麼想怎麼興奮的名詞,今天聽起來卻如此的困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他知道自己光想想曾誠會離開自己到那麼遠的地方就覺得胸口發悶。他沒有應聲,他拽著那張印滿他看不懂字母的扉頁想了很久很久。直到,王梓坐到他的身旁他都還未察覺。“老葉,曾誠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你希望他好,我自然更是希望他好。所以,無論怎麼舍不得我們也要為他的將來打算?!边@話沒錯,葉云桑點頭,可還是自在不起來,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離開不離開這些變換萬般?!澳窃\去的話要多久啊?”葉云桑問,王梓答?!翱此x得順不順暢,順暢的話,四年就能回來,不順暢的話估計要五年七年?!?/br>那麼久。葉云桑心里開始打怵。他忽然覺得時間空間這種東西一下子具體起來。當然,他還是沒有說什麼。他其實,也不是不想說什麼,問題是他覺得自己好象沒有立場說什麼。無論從哪種角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