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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是【韻】的大老板來了。 做山寨,是有風險的,老板都不喜歡被打聽底細,合作這么多年,豆豆也不知道對方的真實姓名,以前還想問介紹人妖妖,但現在妖妖都不做了,這也就無從談起。但她對老板是很敬畏的:從人家手里拿了那么多錢,怎么能不敬畏?從自己拿的份額里,可以推測出他賺了多少,又怎么會不敬畏? 現在,這敬畏里又有了點幽怨,也有些揚眉吐氣的快意——以前是只能靠他,難免有寄人籬下的感覺,現在自己做直播,也是風生水起,不管賺多少錢吧,多一個收入來源,起碼主動權大增,不像是以前那樣處處自危了。 【挺好的,你呢?】她回了個笑臉過去:這是看她直播做出成果了,才又來找的吧? 【特別忙,這陣子所以都沒聯系你了?!坎恢钦媸羌?,但場面話也總是要說的,老板今天好像還真不是為了什么合作找她,單純就是過來敘舊閑聊的,【最近怎么樣,還做上直播了?感覺如何?】 【還行,和拍照差不多……】 兩人七七八八一通閑聊,豆豆倒放下剛才那點不舒服,聊出興致,她和老板合作這幾年,多少有些情分,聽老板說這個模式對銷量促進大,連山寨都帶動,可能整個盈利點不會僅止于促銷,不禁就贊同,【是啊,還有打賞啊,平臺的獎金啊,商業合作啊?!?/br> 她也不無炫耀心理,點著鼠標如數家珍,【就剛才還有好幾家公司找我,希望我在直播里提到他們家的產品——竹子哥你說稀奇不稀奇,這都不僅僅是咱們服裝業了,還有金融公司的人找我,說是做小規模貸款的,可以無擔保放貸,希望我在直播里為他們提一嘴——開價很高,就提一句,就十萬塊錢呢?!?/br> 說到這,她自己一怔:無擔保貸款?這豈不是正適合剛才找她的那女孩? 【模式成型得這么快?】竹子哥好像也嚇了一跳,脫口而出,說了一句她聽不懂的話,但豆豆卻沒在意,這么一瞬間,酸甜苦辣,種種滋味流過心頭,帶來了一種說不出的感受:懵懵懂懂間,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卻又下意識地抵抗著這樣的感悟。仿佛……仿佛如果真的明白的話,那么她就要成為,將要背負上的東西,也是她不想承受,又不愿承受的。 【……】 【……】 竹子哥不知在想什么,不約而同的,兩人都發上了一個省略號,在寂靜中隔著網絡默然相對了一會,仿佛有些默契形成,卻又誰都不愿說破。 【那,這廣告你接嗎?】過了一會,竹子哥問。 豆豆望著屏幕好半晌無語——她缺這十萬塊嗎? 這好像不是錢的問題,她不想接,但又仿佛如果不接這廣告,就等于是承認自己明白了什么,需要背負的東西就逃不掉了——她承擔不起也不情愿承擔,不服氣承擔的那些東西,就再也沒法逃避了。她從事這職業的意義,必須背負的羞恥——可憑什么?這和她又有什么關系?她又不是誠心—— 不論‘是’還是‘否’,似乎都太過沉重,豆豆訥訥半晌,終于以反問逃避,【我不接的話,他們不會找別人嗎?】 這問題,簡單又直接,宛若一招妙棋,一下解開她的兩難:是呀,難道別人會有她的猶豫?癡線,十萬塊一句話,也就是她已經夠有錢了,那些剛起步的小姑娘,別說十萬,一萬一句都要搶破頭,她不說,難道別人也不說? 竹子哥似也被問住,半晌無語,豆豆反而輕松多了,心頭重擔卸下,還覺得剛才的自己傻得好笑:真是傻,早想不通,還在那糾結啥??? 等了一會,沒再回話,她也放下心事,蹦蹦跳跳去洗澡卸妝,一兩個小時后回來,竹子哥居然給她留了言:【如果每個人都這么想的話,那么,我們就都是別人了】 別人是誰?這什么話?有段時間不見,竹子哥還成哲學家了?豆豆故意裝傻,她根本不懂得他是什么意思。 但在內心深處,她是明白的——她畢竟已不是從前那個小女孩了。別人是誰?是那個被看不起的人,是那個卑劣的人,是那些在人rou事件里給她發下限短信的人,別人是人性所有惡劣的集合,是那個下限,是她……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成為的人。 【豆豆姐,你今晚推薦的裙子……】 【豆豆~】 【豆~】 她的Q在響,微博粉絲在增,打賞在加,名次在爬,她現在還不是名副其實的第一網紅——她知道和Coco妖妖比,她還不是,但她有信心,維持這勢頭,這也只是時間問題——事到如今豆豆終于愿意對自己承認,這其實是她多年來夢寐以求的小野心。她身邊的一切似都要進入一個最好的、繁花著錦的盛放期,只是,豆豆坐在電腦前,望著自己的歐式大雙眼皮,她甚至無法遏制地為自己感到一點點荒謬。 ——只是,她卻為了竹子哥的一句話而心神不寧。 【親】,遲遲得不到回應,小貸公司的人在呼叫她,語氣和氣,【是不是我們的報價太低了?抱歉,之前沒進入這個領域,不知道行情,剛打聽了一下,老板也覺得很抱歉,決定給您的開價翻一倍——20萬,您提大概兩三句就行了,就20萬,您看,怎么樣?】 20萬的開價,會拒絕才是瘋子,但這根本不是錢的事,豆豆把瀏海一把擼到后腦勺,沉重的喘氣:這是她想要做第一網紅的事情。她要成為第一,這個單就不能放給別人做,人不能和大勢逆著干——這是她剛剛痛徹心扉學到的道理,小貸公司這么有錢,她的觀眾里這么有市場——她不能和大勢對著干! 在這時候她忽然想念起Coco妖妖,她想問問她,這是不是就是做第一網紅的感覺,從前她是不是也做了許多不愿意的事,是不是因此,她才決定淡出這個舞臺? 曾經在心中暗笑的愚蠢,又成了她自己的天真,豆豆幾乎是有些惶然地想:有一天,她會不會也因為類似的原因,淡出這舞臺? 不!不會的!她好不容易才有希望成為第一——這都是什么胡思亂想?就算她退出了,難道別人就真不做了?歪理邪說!會因為這種想法退出的那都是弱者!都活該輸得一塌糊涂!任何一個有智商的人,都不該有第二個選擇!她可以打賭,所有人,所有人在她這個位置上時,都會做這樣的選擇。 【呵呵,親,這個,也不是錢的事……】她收斂心思,回著對面,嫻熟地運用著講價技巧:呵呵,越不是錢的事就越只能用錢來解決。這一點,小貸公司的人想必也很清楚。 歷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