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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號碼,發短信過來‘有空去復興南路坐坐?’,‘想和你認識一下’,‘還記得我嗎,那天上午給你買了一瓶水的人:)’。 當時她忙得暈頭轉向,也考慮到這些都是圈內人,就算零售商走量小,多少是商機,因此沒做處理,現在心情不好,哪還管那么多?刪短信加黑名單,一邊刪一邊莫名地爽快——傅展在短信里叫她小女王,有時候她自己也承認,她是有點殘忍。 刪著刪著,居然把秦巍的短信刪出來了,【干嘛呢?】 她手一頓,看看發送時間:時裝周第五天……完全不記得那天有收過這條短信,估計一直守著業務電話,忙瘋了吧。 老手機就是這點不好,不能按聯系人儲存通話,從前她和秦巍的短信她都另外存起來的,現在自然不會這么做,但不存吧,翻記錄又真搓火,喬韻開始一條條地找他們的對話——在她記憶里,她和秦巍最后一次有意義的集中交談大概發生在近一個月前,秦巍進之前。 【馬上要進組了?!?/br> 【然后?】 【緊張??!】 【怕了?】 【你想得美?!?/br> ……然后就沒了,那之后大概就是永恒地【在嗎?】【忙嗎?】,然后隔了幾小時的【剛拍戲】,【剛修衣服沒看手機】。喬韻越翻越不開心:秦巍和她的時間很難對上,兩個人又都是連軸轉的忙,連休息的時間都不能固定,甚至沒身份去約定。這對話,活脫脫就是當年在紐約的翻版。 在紐約時,他們的感情就是這么一點一點磨沒的。每次給秦巍發短信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快崩潰,每一聲【在嗎】背后都有眼淚,但他總是不能及時回復,他要開會,有課,有實習……窒息的心情,在漫長的等待中更加惡化,當他回復時,需要處理的是一個因為兩種原因沮喪的女朋友,因為事業還是因為他沒在那里,她也不知道她氣哪個更多。 刪掉刪掉,全都刪掉,她恨不得把秦巍的手機號也刪掉,喬韻一邊刪一邊擤鼻涕,估計是病菌上腦,昏昏沉沉的又發了個哭臉過去,醒過神更生氣,氣自己不爭氣,要分手也分不干凈,一聽到秦巍決定留在國內,又覺得他變了不少,他們間還有點希望。她真納悶,他到底有什么好,她就這么放不下,像是長到她心里,中了他的咒,有一點點可能都不放棄想要在一起,但又偏偏沒法在一起—— 他總要她求和,但她怎么求?現在沒個男女朋友的身份她還能讓自己不去想,什么叫做‘非常單的單身’?他為什么不和她交代李竺的點點滴滴?他們沒有辦法見面,沒有辦法約時間,他拍戲時間表不定,她一沉迷于設計就忘了時間,復合以后怎么辦?哪有這樣的男女朋友,一整年也沒幾個月能在一起,這樣下去也不過就是個虛名,還不如一開始就別在一起。 【怎么了?】 出人意料,秦巍這一次回得很快,仿佛沒在拍戲——這不就更不可饒恕了?喬韻望著手機忽然氣起來:秦巍不是沒陪她做過服裝展,不是不知道時裝展之前會忙成什么樣,時裝周期間一條信息沒及時回不是很正常?有空了就再發一條就是了,總能撞到她有空,一次沒回,有空都不發了,天知道他剛才沒發短信時在干嘛,李竺、官小雪……他在橫店,身邊的美女多了!就那篇報道不是還說了,“小雪確實很漂亮,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女孩……” 聽到沒,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女孩呢。 她撇嘴,【原來你沒死???】 【???】秦巍的信息回得更快了,【你瘋了?】 喬韻還沒回信息他就把電話打過來了,她不接,他再打了三個,她都沒理,秦巍最后沒轍了,發個信息,【有話好好說,就事論事,我不是你的垃圾桶??!】 【沒事,我就想說你的美女經紀人真挺漂】——喬韻頓了下,把字一個個刪掉,她的頭疼得要命,碗推到一邊,抱著枕頭倒上床,眼睛潮潮的,想哭又沒眼淚。 【算我求求你,交個新女朋友吧?!?/br> 她什么也沒想,把心里的話全打上去,【別再折磨我了,不可能在一起的,別再讓我想起你了】 【我馬上要交個新男朋友,更適合我,比你好一萬倍】 【從來不會讓我傷心】 【我們結束吧】 【我恨你】 【你毀了我一輩子】 【干嘛不說李竺的事】 【你是不是對她也有點意思?】 【我真是恨死你了秦??!】 【我為什么會遇到你?】 發到最后手指都在顫抖,頭被哭得更疼,她把手機丟一邊,索性拿起從未離身的畫筆和素描簿,邊哭邊畫,思緒凌亂得一塌糊涂,她恨秦巍也恨自己,情緒如此輕易就失控,沉浸在設計里還好,心思一抽離,一個李竺就醋到不行,官小雪、周雅兒,每個名字都介意成那樣。秦巍真的應該遠走的,他去了海外她就不會再想他了,當個過去,慢慢的十年二十年總能沖淡,可他非要留下來! 但他們怎么在一起?她恨自己不夠強大,為什么如此沒自信,總懷疑秦巍對她的愛情,又恨她就是沒那么好,她的才華不能那么輕易地橫溢,她多想隨隨便便揮筆一畫就畫出個國際品牌,在感情和事業間游刃有余,但她就是沒那么好,就是這么跌跌撞撞,首尾難以兼顧,她只是……一個人病在外地,孤單又可憐,劃著一根又一根的火柴,假裝自己和那些絕頂天才沒什么不一樣,但其實一整個時裝周連一百萬都沒有賣到,她給自己規劃的路,對自己畫下的藍圖都充滿了臆想,也許是完全的錯誤,這條路從來沒有走過,沒有人能保證一定會通往巔峰—— 在某個時段,喬韻停下筆,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毫無理由地把放下秦巍和事業成功綁定在了一起,似乎做到前者也就意味著她對后者擁有了掌控力,人的一切痛苦,本質上都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確實如此,在這一刻,她渾身顫抖,毫無道理地對秦巍宣泄著一切,脆弱、病痛、憤怒,而又如此徹骨的孤獨。 ☆、第31章 我已經起不出章節名字了 “秦巍,”李竺都有點無奈了,“你能不能專心點?和你說話呢——” 她伸出手在秦巍眼前揮,一點點不開心又化成玩笑,“真這么不想演古裝劇???連話都不想聽了?” “……沒呢,”秦巍不情愿地把眼神從手機屏幕上收了回來,“不是不想聽……人家正睡午覺呢,你闖進來又是這老三篇,總允許我走個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