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是踹一腳去拿一點的節奏，一點具體是一本書，一個杯子，一塊橡皮。

至于內在的原因，其實就是腦殘粉改不了本性，熊平雖然在知道事情經過后心里傾向越辰多一點，但他覺得這事顧澤言也有被誤解的地方，何況人家也道歉了，越辰還這么計較就有點過分，不過的確是他偶像那邊理虧，熊平也不好義正言辭地指點什么，于是只能一有空就默默盯著越辰，腦門上就差沒寫你怎么還沒想通啊親的焦慮。

“你有??？”被那露骨又熾熱的視線盯了整整半天，系花很不爽。

此時正是課堂休息時間，熊平假裝欣賞講臺上和學生在說話的桔梗女神，顧左右而言他?！澳阍诮o誰發短信??？”

經過鍥而不舍的電話短信轟炸，趙嵐易終于有些受不了地回了個圖書館，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越辰心滿意足地收起了手機，瞥了眼心懷鬼胎的熊平。

“干嘛告訴你？”

“你為什么不能告訴我？”

“你這個叛徒?！?/br>
“我&（%￥&”

再三地旁敲側擊失敗，熊平終于沉不住氣了，不就是拉下臉求和好嗎！特么又不是沒墮落過！下了課，決定投降的熊平亦步亦趨地跟在系花后面。

“能不能別賭氣了？多大事??！”

“好吧，以后你倆掉水里我救你還不行嗎？”

“系花，系花，我們去哪里呀~”

越辰被這種賣蠢又賣萌的糾纏給弄得煩了，眉頭皺得更深，但他向來都禁不住熊平這種獨有的厚臉皮討好方式，終于松了口?！拔胰D書館你有意見？”

說話終于超過五個字了，沒意見，當然沒意見，熊平低頭給顧爺發了個“他去圖書館”，正想趕緊跟上——

“熊平，桔梗女神找你！”林凱凱攬住他的肩膀，擠眉弄眼?！澳阈∽忧疤煊致N課，膽子肥啊?！?/br>
那天逃課的惡果，最終還是找上了門來。熊平認命地硬生生折了個彎，乖乖地朝講臺走過去，腳步卻非常沉重，這不科學，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被開小灶？難道越辰已經和桔梗女神勾搭上了？所以有了免死金牌？

靠，也不讓他沾點光，難道忘了前天他翹課是因為誰嗎？熊平越想越郁悶，心里對于又偷偷提供情報給“敵人”的愧疚感，頓時從一絲減少到了毫無。

顧澤言是掐好越辰的課表時間過來的，收到熊平回復的時候，他人已經快到L大了，按熊平所說，越辰把安格非所有專輯都供起來就差沒每天上三炷香的虔誠，無疑給了他非常大的勝算，他假想過對方可能會出現的各種反應，無非兩種，要么是冷著臉撕了然后暗中后悔到死，要么是心里動容卻拉不下臉死不承認，總之這時候就要自己趁熱打鐵說點好話，那么一切搞定。

停好車，鑰匙圈在手中轉了轉，就像是吃定了越辰的嘴硬心軟，顧澤言勾勾唇角，腳步都輕快起來，絲毫沒意識到以前哄女朋友都沒這么上心過。

趙嵐易最近忙著交實驗報告，整天不是泡在圖書館就是實驗室，當他把書取下來從書架這邊走出來的時候，看到那個對面朝一排排書架張望過去的青年，不由愣住了。

沒想到他真找了過來。

越辰已經找了好幾個書庫，這回在倒數第二排終于看到了目不轉睛盯著書本鳥都不鳥自己的大家伙。

好好說話，誠懇交流，系花深吸一口氣，一本正經的道歉對他而言還是第一次，怪不習慣的，他走過去伸手戳了戳趙嵐易的肩膀，在對方扭頭看向自己的時候，露出一個自認為挺燦爛的笑容。

“不生氣了？”

趙嵐易默不作聲地看了他一眼，見慣了越辰抿著嘴不茍言笑的樣子，這種討好一般哄小孩的語氣，讓他既不適應，又無法不接受。

但他表面上還是冷著個臉，非常不賣賬?！靶κ裁葱?，牙齒白??？”

熱臉貼冷屁股這種事其實經常發生在越辰身上，只不過現在是第一次他成了那張熱臉，他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突然理解了熊平某種品質是多么難能可貴，他的目光飄到書架上，盯著一本機械與結構有限元分析的封皮?！拔艺埬愠燥??！?/br>
“你怎么不請那姓顧的吃飯？”再求我一次啊，再求一次我就答應你。趙嵐易不咸不淡地嗆了句，他對越辰好是一回事，生性并不憨厚是另外一回事，碰上越辰這種百年難得一次的低聲下氣，他突然就得理不饒人了，一方面是那晚的確被越辰氣得夠嗆，另一方面，則是好像越挑戰底線，對方越忍讓就越能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某種微妙的心態。

不過越辰完全沒意識到趙嵐易心里那七折八折的心思，還當對方是純粹的故意膈應，他戳了戳那厚厚的書背，語氣太過認真，解釋倒有了些自我剖析的意味。

“有個寓言故事說過，欺騙就像釘子，就算拔去也會有痕跡留下，我承認我是個玻璃心，如果妥協了，以后一定避免不了杯弓蛇影的胡思亂想，那樣就太累了。所以你放心吧，我不會原諒顧澤言的，不是賭氣，而是這樣的做法對我來說最好?！?/br>
越辰抬起頭，看向趙嵐易，看到他松動的表情不由笑了一下?！爸劣谀峭碜屇悴灰獎邮?，也不是什么偏袒，你這么大個的人，揍個病號總歸不太好吧?！?/br>
“……”

“怎么，還不信我？我都解釋得這么清楚了，給個面子啊?！?/br>
“你請我吃什么？”

“食堂？”

“……能不能有點誠意？”

“啊，一半房租打水漂了，沒請你吃泡面不錯了。將就下？”

“算了隨你。不過既然你這么想，最好跟他說下，否則我看他不會死心的?！?/br>
“嗯，那晚是沒說清楚，我會找個時間跟他談談的，不過總覺得他不會理解這種玻璃心的心思?！?/br>
話說到這份上，趙嵐易也不端架子了，拿好了書就走?！八艺f你玻璃心，我把他揍成玻璃渣?！?/br>
“你不要亂來啊……”

這一塊地方在書庫靠后的位置，很少有人過來，兩人的聲音算不上喧嘩，但也沒到壓得很低的地步。越辰和趙嵐易離開后，等聲響徹底聽不見了，隔著一排的距離，顧澤言背靠上書架，半仰著頭，陷入了沉默。

思考了幾秒，他把照片舉起來比了比，雖然是側臉，上面青年的笑容依舊明亮而富有感染力，嘴角微彎的弧度，甚至有些早就洞悉情況的睿智。

不過聯系到實際真人的不靠譜，更可以理解成一種嘲笑。

似乎是在嘲笑，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系，你竟然忘了人家本身就有拒絕原諒的權利。

為什么會忘記呢？大概一直都是自己在做決定，因為我有被誤解的地方，所以你不該一票否決我，因為我道歉了，所以你要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