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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趙嵐易明顯不信,身體疲勞和心事重重明顯不一樣。咬到的剛好是舌尖頂端,吃起飯來每咀嚼一下都是折磨,越辰戳了兩口米飯,實在沒胃口,筷子一擱,“還能是什么啊,咱們專業有句話,垂死病中驚坐起,那人正在趕圖中?!?/br>話說的一多,舌尖頂著牙齒更加火辣辣的發疼,加上睡眠質量本來就差,以及對某人產生異樣感覺的不適應,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折磨讓越辰心浮氣躁,他不想遷怒于人,正盡力克制著,任憑熊平這只豬順走他吃不下的一整只雞腿,這時候手機響了。是顧澤言。越辰突然有種終極BOSS降臨的……恐懼感。他接了電話,嘟噥了一句?!拔??!?/br>“你聲音怎么回事?”電話那頭敏銳地聽出來他的有氣無力?!霸捳f回來,你最近是怎么了,又受刺激了?”你這罪魁禍首,你還好意思問我。越辰快被逼瘋了,這一個都明察秋毫刨根問底的,他就像一直在被別人趕著去接受審判,非要得到一個裁決結果,本能地想要逃避,卻被推得越來越近。“沒事,你打給我干嘛?”“家里能不能養貓?”作者有話要說:這么冷清,求個收藏和留言這么難?!累不愛……第50章第五十章喝酒干嘛突然養貓啊,你覺得自己很孤獨還是很清閑?越辰對貓貓狗狗的既不喜歡也不討厭,不過憑空多出來總歸是個麻煩,能避免就避免最好,當然該捍衛一下自身正當權利。“我,我隨便你啊?!?/br>熊平看他掛了電話恨不得咬掉舌頭的懊惱模樣?!罢l啊?!?/br>“沒有誰?!?/br>“沒有誰你緊張什么?”“我哪有緊張?你話怎么這么多?你吃了我的雞腿你話還這么多?你給我吐出來!”“……越辰,我說,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你也覺得?”話又一口氣說得太多,舌尖隱隱發疼,越辰還真考慮起熊平的意見,也許是該去看看五官科什么的。“是啊,神經科?!?/br>“你說我腦子有問題?”趙嵐易終于也吃完了這頓不太和諧的飯,面不改色地進行補刀?!靶芷?,你說的不準確。神經科是看神經系統的毛病,比如腦溢血,腦癱。越辰應該看精神科,專治精神分裂癥,憂郁癥,幻想癥,焦慮癥?!?/br>“趙嵐易!”一聲巨大的掀桌,引得周圍眾人紛紛側目,建筑系的系花在憔悴低迷了好幾天后,終于暴走了。按理說這種玩笑,作為一個二十一歲從容淡定的正常青年,是不該認真的,不過趙嵐易隨口說的那四種癥狀,還真每個都精準地戳到了他的痛處。幻想男人導致頭腦精分產生兩個小人吵架,最后引起靜則憂郁,動則焦慮的病癥。那頭,顧澤言斟酌了一下?!拔疫€是不帶走了?!?/br>“為什么?”安格非懶洋洋地給貓順完毛,正打算把一人一貓給攆出去,聽到這噩耗頓時在沙發上坐直了身體?!八芙^了?”“沒,但是語氣挺猶豫的,總覺得他不喜歡,只是不太好意思拒絕?!?/br>“怎么能不喜歡小動物呢,太沒愛心了,我跟他說?!卑哺穹敲黠@不滿意,伸手去撈手機。“不行?!鳖櫇裳韵乱庾R地把手機揣回了口袋。“為什么?”他有多崇拜你我又不是不知道,直接跟他對話,你讓他養豬他都能做出個養豬狀元的成績好么。心里突然有種憑什么的較勁,顧澤言把貓重新塞回安格非懷里。“你也知道沒愛心,只撿不養更沒愛心,所以你應該自己養?!?/br>“蠢小子,胳膊肘向外拐?!卑哺穹亲炖锊粩啾г怪?,認命地順了順貓咪根本還沒長齊的毛。讓我養,行啊,為了報復你,我會把它養成幾十斤的蠢肥貓的,到時蠢哭你。于是系花回到家,并沒看到一人一貓的場景,不過客廳里倒是多了一樣新的東西,一株新的盆栽。綻開的乳白色花朵猶如一顆顆低垂著的潔白鈴鐺,在寬長的碧綠葉片映襯下小巧而別致,越辰伸手,好奇地摸了摸?!斑@是什么花?”“鈴蘭?!?/br>“有什么特殊含義嗎?”越辰知道花都有花語,不知怎么回事,這新植株特合他眼緣,不由隨口問了一句。“它的花語是,”顧澤言正在用噴水壺給花澆水,聽到提問,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努力回想了下安格非當時的話。“幸福即將到來?!?/br>跨海大橋上,浩浩蕩蕩的一群機車在寬敞的路面上如同急速沖浪的帆,無視秩序,打破常規,超越了一輛接著一輛正常行駛的車輛,引來一片不滿的喇叭聲。即將到達大橋的盡頭,在最前面遙遙領先的奧古斯塔F4RR猝不及防地剎車,車手熄了火,摘下頭盔,示意自己不玩了。靠,領頭羊竟然是個小白臉,彼此圍堵追逐的陌生對手們在心里罵了一句,隨后如同一尾尾游魚,繼續轟轟地溜了過去。葉揚沿著大橋的人行道走了一會兒,海風張揚地吹亂了頭發,瑰麗的夕陽灑在遠方的海面上,映出一片波光粼粼燦爛。“還真是金童玉女呢,又在同一所高中教書,工作時間也可以經常見面?!?/br>“終于結婚了,很不容易啊,聽說當初女方父母反對很厲害?!?/br>“老師,新婚快樂?!?/br>“啊,謝謝,你是?”“柳老師是我高中時候的班主任?!?/br>“哦,你是穎雅以前的學生,我說嘛,長這么好看,要是我的學生我肯定有印象?!?/br>“其實有次你給我們上過一次課,高一的時候?!?/br>“這樣啊,不好意思,學生太多了,哈哈,你記得真清楚?!?/br>我怎么會記不清楚,我怎么會忘記,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是哪年哪月哪天。那天是傍晚,放學前最后一節是數學課,原先的數學老師請假,委托同事代班。講臺邊陌生的男教師握著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一行行漂亮工整的數學公式,轉過身來的時候,總是伴隨著抬一抬鼻梁上眼鏡的動作,午后的光線穿過那抬眼鏡的手指,落在坐最后一排的自己眼里,一陣刺眼。高二分班結果出來,那天也是傍晚,他像等判決一樣,等到的卻是自己沒分到對方班上的結果,失望的他去隔壁班級晃悠,正好碰到那個人在給一個學生講解題目,耐心細致的聲音在放學后的空曠教室回蕩,偶爾還有粉筆摩擦黑板的響動,他站在門口靜靜聽著,想到以后再也沒機會當他的學生,眼淚就這么下來了。已經整整五年,我的世界沒有自己,只有你。而你的世界,有學生,同事,共度一生的伴侶,卻從來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