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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她說著,白了李子期一眼,又看了看他額頭上的汗,和因為陪十八娘躺著而弄亂的了頭發,罵道:“你怎么那么不知道節制,真是造孽??!十八娘這還有孕呢,真是不懂事……” 李子期完全不明白鄭夫人在說什么鬼!他的確是造孽吧,把兒子給打出來了!還沒有上朝,張問天罵他的折子可能就要開始寫了…… “十八娘,你疼不疼???”李子期見南枝已經跑出去安排了,心里頭松了一口氣,抓住十八娘的手不放,想去輕撫她的肚子,又不敢再觸碰一下。 鄭夫人站起身來,將他一推,嫌棄道:“去去去,快出去,你一不是大夫,而不是穩婆的,幫不上忙,凈添亂,出去讓廚房里多燒些熱水,給十八娘取些好參來,這孩子不足月,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情形。你問疼不疼,出去抽自己個大耳刮子,就知道疼不疼了?!?/br> 李子期懵懵的被推出了門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疼,真疼…… 第二百七十九章 藥效(一更) 沈澤急沖沖的拿著祖傳藥方子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怪異的場景:李子期正像是一個無頭的蒼蠅,在院子里頭轉著圈兒,臉上還有一個明顯的紅掌印。 跟在他后頭的沈庭看得心里頭發麻,早他就提醒過李子期了,說他十八妹是個河東獅,沒想到一年不見,她就越發猖獗,已經敢掌摑自己的夫君了。 “莫要太擔心了,黃太醫很有經驗,一定能夠母子均安的?!鄙蛲ハ胫?,干巴巴地拍了拍李子期的肩膀,安慰道。 李子期胡亂的點著頭,一下子沖到了門口,幾乎整個人都貼了上去,正逢北流開門去提熱水,險些摔了進去,“十八娘怎么樣了?” “目前還好,喝了碗參湯,鄭夫人說還早著呢,到明早兒能生出來便不錯了?!?/br> 李子期睜圓了眼睛,“那么久?不行,我得進去看著十八娘。那個匣子還沒有打開呢!” 他一只腿剛邁進門檻,卻被沈澤攔住了,“產房污穢,我知道你待十八娘情深意重,但是……就在外頭候著吧?!?/br> 李子期手一緊,“你們不知道,十八娘已經病發了,她的眼睛都已經看不見了?!?/br> 沈澤身形一晃,往后跌了一跌,攔住他的手一松,李子期便快步的沖了進去,握住了十八娘的手。 鄭夫人都聽到了,心中也是慌得厲害,不敢攔他。 這生孩子的疼,是一陣陣的,乘著十八娘不疼的時候,李子期快速的將那匣子放到了十八娘跟前:“十八娘,你快些把匣子打開,我給你拿藥丸子,一會兒孩子出生了,我便喂你吃藥?!?/br> 十八娘點了點頭,雖然她為腹中孩子考慮頗多,但若是能活著,誰樂意去死呢? 她修長的手指在那匣子上輕點了幾下,只聽得咔噠一聲,匣子便開了,里頭那顆紅色的藥丸熠熠生輝,仿佛比明珠還要耀眼。 李子期小心翼翼的將這個藥丸拿了起來,捏在手心里,這個東西,就是十八娘唯一的生機??! 他想著突然看到了匣子里那個看起來有些破爛的匕首,愣神道:“這個匕首很眼熟,我好像在哪里看見過?!?/br> 十八娘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這把匕首,還是當年國師送予她防身用的。 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材質,削鐵如泥,當真是一把利器。 她來不及細想,又是一陣疼痛如同潮水般襲來…… 就這樣折騰著,黃太醫開了催產藥,約莫子時,十八娘只覺得突然身體一輕,緊接著便是孩子微弱的哭聲。 鄭夫人替孩子間斷了臍帶,看著孩子小小的臉嘆了口氣,這孩子氣息如此微弱,也不知道養不養得活。 她正感嘆著,又隨意的瞟了一眼十八娘的身下,頓時大驚,“血,血崩了……” 這生孩子就如同是去鬼門關里走上一遭,鄭夫人瞧著十八娘蠟黃的臉,心道不好,這小娘的命也實在是太苦了。 眼看都要當皇后了,卻…… “孩子怎么樣?”十八娘看不見,又有些脫力,輕輕的拽住了李子期的衣領,李子期卻是看也沒有看,直接說道:“孩子很好,十八娘,快把藥吃了?!?/br> 李子期說著,快速的去了那紅色藥丸上的蠟,卻聽到十八娘說道:“子期,你怎么不回答我,是不是孩子有問題?” 李子期手一抖,藥骨碌碌的滾到了錦被之上,十八娘她聽不見了。 十八娘此刻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四周真的是太寂靜了,什么聲音都沒有。 按說她生了孩子,應該會聽到孩子的哭聲,鄭夫人的說話聲,李子期應該抱怨孩子長得丑…… 可是她什么都沒有聽到。 李子期回過神來,當機立斷的拿起藥塞進了十八娘的嘴中,十八娘一梗,將藥吞咽了下去。 幾乎是一瞬間,她的臉迅速的變得紅潤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健康無比。 鄭夫人和黃太醫像是見了鬼一般,“血止住了?!?/br> 李子期大喜過望,拼命的喊著,“十八娘,十八娘,藥有效,你肯定沒事了?!?/br> 十八娘好似看見他在那兒跳來跳去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動著,又好似什么都沒有看到。 她感覺整個人的身體都guntangguntang的,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如果一個人真的有三魂六魄,那她的三魂六魄,一定都被燒著了。 她是謝靈的時候,她是十八娘的時候,她的過去,一幕一幕的像是走馬燈一般,在眼前晃過。 她常聽人說,人在死之前,便能看到一輩子的事,然后踏上黃泉路,喝下孟婆湯,再轉世投胎了。 所以,藥,根本就沒有效果吧。 十八娘想著,她想著她還沒有來得及看自己的孩兒一眼,甚至不知道他是個小郎君,還是個小娘子。 不知道他有沒有頭發,是什么顏色的眼睛。 她也還沒有想好給他取什么樣的名字。 漸漸地,她感覺到眼皮子越來越重,好似有什么牽扯著,再也睜不開來。 李子期拉著十八娘的手,輕輕地喚著,“十八娘,十八娘,十八娘……” 他喚著,猛地扭過頭來,認真的看著鄭夫人和黃太醫,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的十八娘已經好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