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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客。你腹中孩兒才是最重要的,別的都不用理會?!?/br> 十八娘點了點頭,這里頭躺的本來就不是李子期,她何苦折磨自己:“那拜托哥哥了?!?/br> 說著她扭轉了頭,看著坐在地上的李子君,“子君也回去吧,一會兒天該黑了,你有孕在身。阿竇也是” “我在這里替你接待女眷,有北流幫著我就行?!毙旄]搖了搖頭,四處張望了一下,卻發現徐武已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李子君點了點頭,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我這個孕,還不如沒有的好,就是一個大笑話?!?/br> 十八娘沒有接話,只在南枝的攙扶之下,回一旁的側屋里歇著了。 她剛坐到床沿兒邊上,就看到門砰的一聲被人踢開了。 只見魯國公氣沖沖地闖了進來,不待十八娘說話,就開口質問道:“小十八,你今兒是做什么?五皇子性情平和,根本就無意于皇位。你來這一出,不是把他推到風口浪尖之上,致他于死地么?我們武人,不懂得你們世家的那些彎彎繞繞,可是五皇子與你無冤無仇的,你何必害他性命?!?/br> 十八娘看著他,有些好笑,總算明白,沈琴和魯萍的性子,都是像誰了。 南枝替十八娘倒了一杯熱羊乳,十八娘端著趁熱抿了一口,淡淡地說道,“外祖父何不坐下說話?不知道上次我帶去的那些話本子,您都看完了沒有?” 魯國公一屁墩兒坐下來,自己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猛地灌了下去,“我問你五皇子的事,你說那個做什么?” 十八娘心中搖了搖頭,魯國公當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祖父看完那些話本子,就當是明白,武將的難為之處了。你魯氏一門為何斷子絕孫,徐家阿武為何被困在長安城,程家二郎為何要尚清河公主?你別同我說是恩寵。外祖父心中當真不明白?魯家的兒郎都是被誰給害了?你說怎么就那么湊巧呢,姓張的不死姓劉的不死,偏偏姓魯的全死了?!?/br> 魯國公拿著茶盞的手微微顫抖,他憤怒的將杯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擱,“我問你五皇子的事,你又扯這個做什么?” “五皇子與我沒有仇,我也沒有要害他,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陛下的確是屬意五皇子繼承大寶,我說他身份貴重,又有何問題?” 魯國公雙目圓睜,“陛下當真如此說過?” 十八娘卻是笑了,“雖然外祖父將五皇子當自己人,可是他好像把您當外人呢!陛下早就同他說過了,二皇子不過是個幌子,子期同我說得一清二楚的?!?/br> 現在李子期已經“死”了,還不是她怎么說,就是怎么回事,而且魯國公真是一個好騙的人! “您且看看,如此二皇子氣焰囂張,將陛下都逼得下了罪己詔,無法上朝。陛下遲早要收拾他,讓五皇子上位,我如今這樣做,不過是受了陛下的旨意,要給五皇子造勢罷了?!?/br> “外祖父盡管放心,待您回去,一定會有許多人馬來打探五皇子的事,您只管直言便是,五皇子也會感激您的。只是外祖父,魯家軍已經沒有了,您又何必趟這奪嫡的渾水。等庭哥哥得了兒子,還要冠以魯姓呢!你安安樂樂的等著抱孫子不是更好?” 見魯國公有些遲疑,十八娘又繼續說道:“你便是不信我,事已至此,五皇子身邊多一些人,才能保住小命免得遭了二皇子毒手不是?” 魯國公點了點頭,這才看到十八娘紅紅的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你也莫太傷心了,哭多了傷眼睛,人死不能復生。這死啊死的,見得多了,也就沒什么了,想當年,我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個一個的死了,到最后,你娘也死了?!?/br> 十八娘被他說得鼻頭發酸,一時之間,竟然語塞,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魯國公卻是拍了拍十八娘的腦袋,“那我先回去了,小十八莫要怕,李子期死了,還有你那個狐貍成精的爹,以及外祖父這一把老骨頭替你遮風擋雨呢。有什么事情,便讓人來尋我,左右我就住在這一條巷子里?!?/br> 說完,他從懷中取出來一支人參,硬邦邦地扔在桌子上,轉身就走了,好似后頭有什么在追他一般。 十八娘摸了摸那參,嘆了口氣。 不是她狼心狗肺,利用外祖父來捧高五皇子,讓這長安城的水渾濁起來。實在是從趙義把五皇子放到他身旁開始,他就已經在這個局里了。 若是她和李子期敗了,五皇子繼承大統之后,魯國公也能安享晚年。 第二百四十章 野心(二更) 魯國公剛冒著風雪回到府中,就聽到了一個消息,五皇子接手了黑羽衛,成為了指揮使。 段齊如今在大牢之中,李子期又死了,黑羽衛群龍無首。 趙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選定了五皇子。這一下子,整個長安城里開始風起云涌,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夠塵埃落定。 魯國公站在門口,遙望著五皇子府的方向,整個人像是衰老了好幾分,五皇子他毫不猶豫的接受了。 “老牛,關好門,咱們一把老骨頭了,也該是歇歇了?!?/br> 整個五皇子府門口,一夜之間開始熱如鬧市,仿佛整個長安城的馬車,全都扎堆兒的擠到這里來了。 五皇子穿著一身大紅色的錦袍,與白天去冠軍侯府里吊唁時那副單純索瑟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笑得有些靦腆,好似還不適應這種第一次遇見的大場面,待人接物都極其的青澀。 可是他的眼睛里卻是掩飾都掩飾不住的睿智與野心。 風水輪流轉,終于轉到他這兒來了。他還年輕,能走到這一步,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他站在門口,以前那些完全不會將他放在眼里的人,也開始躬著腰,恭敬的同他說話了,五皇子只覺得壓在身上的大石頭一瞬間被移開了,血液在他的身體中不斷往上涌,比飲了最美的佳釀,還要來得舒坦萬分。 “五皇子殿下,這是以前李大人手頭處理著的一些卷宗,如今便都交給您了?!?/br> 五皇子定睛一看,只見那臺階下頭站著一個小個子,娃娃臉的男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沒有長開的孩童。 只是長安城里的人都知道,你若是小瞧了他,下一刻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便是以前李子期手下最忠心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