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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門外跑,邊跑還邊喊道:“我去馬車上拿弓,子期你去外頭等著我?!?/br> 李子期一手撈起一個白布袋兒,往十八娘的方向一扔,見她接住了,笑道:“我和阿庭去打野雞,給你做雞毛毽子?!?/br> 說完跳下墻頭,不見蹤影。 十八娘覺得自己的手都快要折了,將那布袋一打開,里頭居然裝著滿滿當當的一袋栗子。 沈耀冷哼了一聲,“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哼!午食我要吃栗子燉雞!” 十八娘勾了勾嘴角,伸了一個懶腰,“快些去泡湯吧,這天真是越來越冷了!栗子燉雞挺好的,吃了暖和?!?/br> 說完就拉著秦昭往屋內走去,剩下沈琴神色莫名的看著十八娘的背影,低聲喃道:“鎮平王世子什么時候和十八娘這么熟了?” 十八娘一進去,就直奔溫湯池,這湯呈乳白色,騰騰的冒著熱氣,上頭還飄著一些干花瓣兒,香氣撲鼻。池子的四周,擺著各式各樣的鮮果蜜餞,點心rou鋪,還有一壺壺的果酒,湯池中央,飄著一個棋盤,上頭放著黑白玉石棋子兒。 秦昭見沈琴有些局促,笑著拉著她的手,“琴娘可是初次來泡湯?這里只有我們三人,不用害羞,不若我們來下棋吧,聽說琴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呢?!?/br> 沈琴點了點頭,羞澀的下了水。 十八娘舒舒服服的躺著,像是一條入了水的魚,嘴里還嘎嘣嘎嘣的吃著南枝剝好的生栗子。 “小娘此番大病,都瘦了,可得好好補一補,奴做了些阿膠糕,小娘也吃兩塊,別光顧著吃栗子?!?/br> 十八娘伸出手臂一看,可不是,她都瘦了一圈兒了。但是她若是接話,南枝不知道還要怎么繼續叨叨下去。 “咱們這莊子左右,是誰家的?”這長安城近年來泡湯風行,世家貴族紛紛跑馬圈地。能在這地兒占了湯的人家,多半是勛貴。李子期剛騎在墻頭,莫非左邊那家是鎮平王府的? 東珠先行來打點,又是管著錢財的,一早就打探清楚了,小聲說道:“左邊是太子府的,今兒一早來了許多人,李世子就是那會兒來的;右邊是原州都督程知節府上的,程夫人身體不好,在此修養,程小姐隨侍?!?/br>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左邊一陣女子的嬉笑聲起,緊接著有男子高喊著:“李探花,聽聞你娥皇女英艷福不淺??!今兒你若是抓不著滑溜的賈大家,那你就得給我們說說,是沈家的小娘滋味好,還是孔家的小娘更美妙呢,哈哈哈哈……” 十八娘和沈琴一聽,臉全都白了! 第一百零六章 怒打渣男(一更) 接著那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奴奴不過是風塵女子,哪能和世家小姐相比,你們再打趣,那李探花可是要惱了,不如聽奴奴唱曲兒吧!” 這溫湯都是天生地養的,容易扎堆兒,所以各家的湯池子相隔并不遠,只是一墻之隔。若是小聲說話,自然是聽不見,可是那邊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 沈琴差點兒要氣暈了過去,咬碎一口銀牙。她以手掩面,快速的起了身,“我先回屋里歇息了?!?/br> 十八娘氣得猛得一拍水,老太太使的昏招,連帶著沈家小娘的名聲都壞了! 這賈大家很有名兒,是城中有名的花魁娘子。世家設宴的時候,都愛請她來勸酒。李謙之當真是個會鉆營的,不但搭上了安南王府的路子,如今連太子的溫泉小宴,也擠進去了。 這溫湯宴以香艷聞名,去那蘭桂坊尋了些艷名在外的風塵女,只著小衣,披著薄薄的紗綾,周身涂滿香皂,在湯池子里跑來跑去。投壺輸了的男子,就要下到那池子里去,抱住指定的美人兒,與她共飲交杯酒。 長安城里的紈绔子弟們,常常以此來會友。甚至有那色中餓鬼,故意輸了投壺,來一解美人恩。 “你可是為了打醒琴娘,才約我們來泡湯的?” 十八娘搖了搖頭,“我又不是那天上的神仙,還能算到他今兒要與太子一道喝花酒了。不過李謙之這個狗東西,吃定了琴娘離不了他,太不把我們沈家放在眼里了?!?/br> 秦昭憂心忡忡,“我去看看琴娘,你也別泡得太久了,身子才好些,泡久了容易暈?!?/br> 十八娘點點頭,穿上衣服,“我與你一道兒去吧,到底是我阿姐?!?/br> 只是她們二人吃了個閉門羹,沈琴已經睡下了。 十八娘也沒有什么心情泡湯了,只與秦昭坐在火爐旁邊烤栗子吃,一烤一炸的,聽起來心情都好了不少,不一會兒,就兩手黑黑的了。 “十八娘,你看這只雞尾巴多好看啊,配你!”李子期一手提著一只山雞,扯了一根雞毛興高采烈的沖了進來,他身后的沈庭扛著一頭大野豬,嘿嘿嘿的傻樂著。 “怎么看起來不高興,誰惹你了?”李子期說著,蹲在十八娘腳邊,跟百兩似的,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雞毛。 沈庭一聽,也急忙問道:“誰敢欺負你,我幫你去打他?!?/br> 十八娘眼睛一亮,拍了拍手,“阿哥說得對,不去揍他一頓,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br> 她伸出手去,往李子期的臉上抹了一抹,不一會兒,他就一臉烏漆麻黑的烤栗子灰,只露出兩只藍色眼珠子,和一口大白牙了。沈庭見狀,二話不說,自己撥了些鍋底灰,抹在了臉上,“十八娘你的手勁也忒大了,看把子期搓得,耳朵都紅了?!?/br> 十八娘進屋換了男裝,“嫂嫂,你去與大兄燉栗子,我們去去就回?!?/br> 說完,三人就悄悄地上了墻頭,尋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蹲著往下看。只見那太子爺白白嫩嫩的,像是一只剛剝了皮的雞蛋。而他身旁坐著的,便是漲紅了臉的李謙之。周圍還坐著十來個少年郎。 那李謙之腿上坐著一個穿著紅色薄紗的妙齡女子,正在淺淺地唱著歌兒,一雙小手時不時的舞動著。想必就是那個所謂的賈大家。 李謙之上看去喝多了,就著賈大家的手,那小酒是喝了一口又一口。 十八娘氣得手一捏,竟然將那瓦片捏碎了一塊。李子期手一抖,壓低聲音說道:“是榮陽公主擺的宴,請的人。我只是來負責太子安全的,我一直坐在墻頭,你看到的?!?/br> 沈庭聞言,沖著二人擠眉弄眼的,“子期,沒想到你居然是個懼內的,哈哈,不用害羞,這長安城里,不管誰娶了十八娘,都得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