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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什么樣的衣服,隱隱覺得顏色頗為亮麗,樣式極其大膽。她腳步匆匆,挨著墻走,好像很害怕被看到。周大跟了兩步,發現照那個方向走,應該是府里少爺們的院子。今日老太太動靜那么大,誰都知道玉嬋快要被指人家,現在深更半夜往少爺們的院子里走,是想做什么?周大躍上墻頭,想看看她朝哪個院子走。玉嬋提著一顆心,臉煞白唇抿的緊緊,偶爾抬起的雙眸里,滿是不甘心!是的,她不甘心,她如此出挑相貌,怎能隨便配給下人!李氏之前答應她的出路,分明就是她心儀的少爺!現下是不行了……但她拼著一條命,也要走自己愿意的路!如果不是九少爺……如果不是九少爺,她根本不會淪落至此!待她站穩腳跟,淡定出手時,愚蠢的九少爺估計還不知道惹了什么人吧!玉嬋心跳劇烈,眼球游動,雖然害怕,但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周大覺得玉嬋可疑,想跟上去瞧個仔細,只走了兩步,突然背后發寒,有不好的預感!他當機立斷蹲下,雙手扒著墻頭,身體下滑,腳找到支點固定,小心探出頭,往外看去。不看就算了,一看滿手都是汗!紀家住的是被賜了爵位的老宅,現在爵位雖降了,宅子還在,這樣的大宅占地面積不會小,所以沒在城中心,位置稍稍偏僻了些。倒座房挨著路,扒著墻頭往外一看就是大街,往日里白天人都不多,晚上更是沒有人煙。可今夜突然勁風起,到處都是人!一個個身著緊身黑衣,黑巾覆面,從四面八方趕來,路平坦的,就一路急馳,路不平的,就躍起,翻墻,跳樹,一個個身手利落快如疾風!再仔細看,這些人腳下動作整齊劃一,跑起來手臂展開幅度很接近,這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人!鼻間聞到淡淡的血腥氣,并不新鮮,可見這是一群見過血,還經常見血的漢子,手里有人命!周大額頭冒出了汗,盯著這些黑衣人漸漸聚攏,最后圍成一個圓。圓心處,仿佛有人!距離稍稍有些遠,周大看不清圓心之人模樣,只覺其身量很高,偏瘦,脊背挺直氣質森寒,整個人如一把標槍,光是站在那里,就有凜冽殺氣!突然那人頭微偏,雙目如電,朝這個方向看來!周大頓時覺得整個人身體僵了,手腳不聽使喚!那人眉眼極其鋒利,單這一眼遙遙看來,就有股兵戈之氣順著頭皮刮來,極其懾人!周大趕緊縮頭,只覺鐵馬冰河紛至沓來,刀光劍影血花飛舞,仿佛置身慘烈沙場!他趕緊默念心法,令靈臺清明,小半個時辰,聽到四處都沒動靜,小心探看一番后,深呼口長氣,往自己住處躍去。師傅說的沒錯,他還差得遠。只是這消息,要不要告訴少爺?師傅說……“不要……不要……不要!”紀居昕從惡夢中驚醒,大口的喘氣。耳邊傳來樹木枝條敲打窗欞的聲音,尖銳的仿佛金戈之聲。窗外沒有月光,也沒有人影。除了嗚嗚風聲,什么都沒有。紀居昕看著自己的手,是啊,他回到了過去,十三歲的過去?,F在,起碼現在,他是安全的……那些人……已經不能再傷害他。他不允許!腦內思緒紛雜,一時再難入睡,紀居昕索性閉了眸,細細想起以后打算。首先,是內宅,他要保證自己吃飽穿暖。今夜沒用晚飯,肚子餓的滋味……再一次嘗到,仍然難受。這事明早老太太就會知道,借請安機會裝暈有點不劃算,怎樣用才會有最好回報呢?還有,他得通過大廚房的事,給自己弄到一些錢,有了錢,就算李氏下了吩咐不給飯,只要不把他關起來,想從廚房里買點東西,也是方便的。李氏認為大老爺是嫡長,她是宗婦,紀家的一切都應該是她的。田氏認為父親起復,丈夫能干,仕途光明,根本不需著急,紀家總會是她的,別人誰都不配。兩個人關系算不上好,爭風是有的,大仇卻是沒有。李氏討厭自己這個庶子,田氏卻看上自己能為大夫謀好處,兩個人目的一致,關系才好了起來,直到李氏把女兒嫁到田氏娘家,田氏哄得李氏處處聽話,支持四叔得了爵位,紀家錦繡前途開始。他要破壞這個過程。可他是個男人,戰場不應只在內宅。他不想害過自己的人好過,除了內宅算計,更不應該忘記根本——四叔。四叔是這個家的精神支撐,也是他悲劇的源頭。只要四叔前途多艱,他的算計就可以更加順遂。他必要破壞四叔的晉升路!一年后四叔從翰林院走出外任,第一個靠的好像并非岳父,是誰來著……☆、兄弟“這是四少爺,五少爺,六少爺,八少爺……九少爺都該喚一聲哥哥?!?/br>許是昨天份例送的及時,床被很暖和,雖有半夜驚醒,后來反倒睡的深沉,一覺醒來紀居昕覺得身體好了大半,除了膝蓋還有些隱隱作痛,其它不適全然沒有了,他決定前來正院請安。來的時辰稍稍晚了些許,錯過了女眷扎堆,倒是見著了一堆兄弟。四少爺紀居中,是四叔去世的原配所出嫡子,年十七,身形較瘦,眉宇間常年存了一抹憂郁?!八母绾??!奔o居昕張口問好,心內卻為這位哥哥嘆息。紀居中從小頗有才華,雖不若大房嫡子大少爺出彩,心志卻極堅韌,有滴水石穿之磨功,學問基礎打的極牢,為人方正心性圓融,如此下去必為一方才俊,無奈……四太太去的早。田氏借其父起復之勢被四叔扶正,四叔得岳父助力仕途順暢,對嫡長子略有忽視,又有田氏水磨工夫詆毀,諸多手段陷害,紀居中漸漸聲名弱勢,為父所不喜,前途也沒了。“九弟有禮?!奔o居中神情平淡還禮,言行間頗多距離。現下田氏扶正,紀居中這個原配嫡子前路必定多難,他心情不好很正常,紀居昕也不介意,笑吟吟的朝五少爺紀居宏行禮,“五哥?!?/br>紀居宏也是四叔的兒子,十五歲,以前是庶子,現在么,他的生母由田姨娘變成了四太太,他自然也就成了嫡子。紀紀昕記得這位少爺被他娘寵壞了,現在一看果然眉眼含著幾分嬌矜之氣。紀居宏一看到紀居昕就皺了眉,說話間帶出了幾分冷硬,“你不要玉嬋了?”紀居昕怔了怔,復又揚起笑臉,似有幾分小心幾分討好,“非是弟弟不要,是母親說玉嬋將要被指人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