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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不敬,鄂國公去賠禮去了?!?/br> 這倒沒什么好奇怪的,蘇成必定是認為襄王已經失勢,故此對襄世子說了些不敬之辭。鄂國公又是個謹慎的,一貫不愿得罪人,去賠罪很正常。 那與世家子廝混呢,真的不是想轉彎抹角打探世家的狀況?但襄世子畢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又久居封地,若說他只不過是想見識見識京都的繁華,那也說得過去。 楚圭一時之間竟無法做出判斷。 他怕自己多心,更怕他錯漏了什么。但他必須盡快做出決斷,過了萬壽圣節,諸王就要回封地了。 他反復思量裴璣的言行,但思量得越多,越是沒個頭緒。裴璣在他面前太坦蕩,說的話句句是真,但這樣反而令他不安。 楚圭慢慢攥起拳頭,不過一個少年人,他居然都拿不定! 楚圭的思緒轉至此,突然頓了頓,少年人? 他腦中念頭急閃,最后倏然冒出一個人影來。 楚圭猛地站起身,緊按著書案問道:“襄世子是不是還沒有娶妻?” 兔走烏飛,捻指間便到了三月十五。 萬壽圣節無需命婦朝賀,但顧氏身為帝后的長嫂,少不得被請入宮。顧氏跑不掉,楚明昭自然也跑不掉,只是這回是跟著母親一起進宮的,她心里多少安穩些。只可惜長姐不方便來,不然她還能和長姐說說話。 坐在往皇宮去的馬車上,顧氏一再交代她定要謹慎言行,楚明昭無奈笑道:“爹爹出門前已經囑咐過,娘又囑咐一遍,女兒耳朵都要起繭子了?!?/br> 顧氏輕嘆道:“誰叫咱們如今被人拿捏著?!庇窒肫鹨皇?,拉住楚明昭的手,“明日魏家便來納采了,恐怕月底前便要親迎,昭昭……把心緒調一調?!?/br> 楚明昭低了低頭,輕輕“嗯”了聲,心頭卻浮起一絲莫名的惆悵。 她想去問問襄世子事情到底查清楚了沒,但她今日大概是見不到他的。而今日一過,他就要回廣寧衛了。 坤寧宮偏殿內,蔣氏見楚明玥到了,揮手遣退了宮人,又瞧見殿門掩好了,這才回身指了指窗邊軟榻:“坐吧?!?/br> 楚明玥依言坐下,困惑道:“母后此刻叫女兒來,可是有何要事?” “算不上什么要事,只是過會兒她們便到了,母后想敲打敲打你。那日的事我都知道了,”蔣氏慢慢坐到楚明玥身旁,“我說過你多少回了,別與她們廝攪在一處,你如今怎與你那上不得臺面的庶妹一般見識了?真是越活越回去?!?/br> 楚明玥知道母后說的是那日她讓楚明昭進宮打秋千的事。她嘴唇緊繃,片刻后道:“母后,女兒覺得范循似乎……似乎心里裝著楚明昭?!?/br> 蔣氏挑眉道:“你抓著什么了?” “沒有,只是女兒近來發覺他與我說話都有些漫不經心,并且,”楚明玥頓了一頓,“并且我無意間提起楚明昭時,他神色似乎有異?!?/br> “想是你多心了,他若移情,怎會等你五年?!?/br> 楚明玥突然道:“母后,他會不會知道了那……” “不會,”蔣氏立時打斷她的話,拍了拍她的手背,“再者說,縱然他真知道了又能如何?你安心過你的富貴日子便是,旁的又不必你cao心?!?/br> “可他對楚明昭……”楚明玥蹙起眉頭。 蔣氏冷哼一聲:“男人有幾個不是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那楚明昭又生了一張狐媚臉,范循真對她有幾分心思也不足為怪。但他至多也是自家想想,楚明昭即刻要嫁人了,他能怎樣?”又沉著臉道,“你就是拎不清,你是什么身份她們又是什么身份?你與她們瞎胡鬧什么?沒的跌了份兒?!?/br> 楚明玥深吸一口氣,心里雖仍舊放不開,但瞧著蔣氏的臉色,也只好應了。 楚明嵐從景陽宮出來時,又一次低聲問春杏:“確定這催情香立等見效么?” 春杏點頭,壓低聲音道:“是的,公主放心?!?/br> 楚明嵐終于安了心,又想想過會兒要做的事,忍不住掩口輕笑起來。 顧氏與楚明昭正欲入坤寧宮大殿時,楚明淑的鳳轎也剛好到了,于是二人索性停步,等著與她一同進殿。 楚明淑頭戴九翟冠二頂,冠飾以大小珠翟凡九,皆口銜珠滴。冠中寶珠一座,前后珠牡丹花二朵、蕊頭八個、翠葉三十六葉。冠上金鳳一對,金鳳各口銜珠結。身著真紅紵絲大衫,佩深青色金繡云霞鳳紋霞帔,霞帔下綴钑鳳紋金墜子。外穿桃紅色金繡團鳳紋褙子,腰束青線羅大帶并描金云鳳紋玉革帶,腳踏描金云鳳紋青綺舄。從頭到腳,都是標準的公主禮服穿戴。 楚明淑這一身,一眼望去便覺珠翠明耀、彩繡輝煌,端穩之中見華侈,十分打眼。 待楚明淑走到近前時,楚明昭笑著與她敘禮。楚明淑神情古怪地打量她一眼,旋笑著道了免禮,又寒暄幾句,便相讓著進了大殿。 楚明昭眼底劃過一絲疑惑,她覺得楚明淑今日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她提步入殿時,突然想起那日曲水園里的事,襄世子說幫她把事情圓住……那楚明淑那頭,他到底是怎么圓的? 依大周例,萬壽圣節當日要遣使祭告祖宗諸陵,楚圭雖改了國號,但典章體例都是沿襲先朝的,所以照理也當如此??沙蚁茸娴幕柿晟形唇ê?,楚圭便只好免了這項禮,只去奉先殿祭告先祖神主。 皇帝從奉先殿回來后,要在皇極殿接受文武群臣及四夷朝使的慶賀禮,故此早朝之后,群臣并未散去,仍有序地立在皇極殿前,等候皇帝祭告回來。 楚圭一早便有命,親王不必參與常朝,因而諸王不用趕早,早朝散后才入皇極門。裴琰隨著諸位親王序列而入時,暗暗打量周遭,但見宮殿豪奢、朝列軒昂,心里又將楚圭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這龜孫子竊位篡國,太-祖打下的基業全便宜了他! 文武群臣對諸王行過大禮后,諸王便依序立于朝班前列。 范循隨同群臣起身時,面色很是陰郁。他如今心中不寧,總覺楚圭不會順順當當地如了他的愿。 真是越等越焦躁。 他瞥了旁邊的魏文倫一眼,發覺他也是心神不屬。范循覺著魏文倫大約是在思量去衙門里告假的事,心中冷冷一笑,你盤算再多也是枉然,明日恐怕你沒命去楚家納采。 楚懷禮跟楚懷定兩兄弟卻是訝異互望。方才禮畢起身時,他們居然在諸王之列里看見了那天那個從天泰閣里出來的少年! 裴琰想想明日便能回封地了,心下稍松,但思及一樁事時,又不免困惑起來。他轉頭看了旁邊的弟弟一眼,略作遲疑,往弟弟身邊挪了一挪,湊過去面帶揶揄地小聲道:“阿璣不是說此番說不定還能娶個媳婦回去么?你媳婦呢?” 裴璣轉眼看向兄長,也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