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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只有長在樹上的還能看出近夏的影子,而那低矮些的花叢都只剩下枝干、葉子,和依稀可見的殘存花萼。由于時間太短,蔣長史又不好叫都督府的花匠到院中來整理,所以留下了頹然景象。至于屋里,這些天它們碰摔、砸碎的東西都已經被蔣長史幫忙給“毀尸滅跡”了,但小家伙弄花的紫檀木家具卻是難以立刻修補還原。尤其是煜親王比較喜歡的那只椅子,扶手的虎頭都快禿了。曉年知道小家伙長牙了以后特別喜歡找東西啃,也喜歡磨爪子,若他在旁邊,絕對不允許它們啃不干凈的東西。所以回來的時候發現它們不聽話,曉年非常嚴肅地發了一頓脾氣,并且以沒收玉兔和讓它們自己睡覺作為懲罰。小虎崽還在為哥哥和“大家伙”出去浪了幾天才回來而生氣呢,被曉年這難得的脾氣給鎮住了,半點不敢鬧,老實極了。其實曉年也就是不笑了,語氣和表情嚴肅了些,就已經足夠讓小虎崽聽話了,比讓煜親王冷著臉還有用。經過了這次的教訓,它們委實老實了一段時間,雖然曉年第二天就抱它們睡覺了,但小虎崽還是乖巧起來。后來它們就開始熱衷于爬院子里的那幾棵槐樹,并數次成功爬到下面的枝丫。又因為再想往上哥哥就不許了,所以它們在輕而易舉獲得上樹技能后,開始摸索下樹技能。雖然小家伙下地是慢了些,但曉年每天看著它們噌噌幾下子就上了樹,心中不禁感嘆:難怪人家說在野外碰到了老虎,不要想著爬樹或者下水逃命,而應該拔腿就跑,反正只要跑過最慢的那個人,就有希望活下去了……這么小的小家伙,還不是真正的老虎,就已經充分展現了自己的全能,想想它們長大時的樣子,曉年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今天白天,小虎崽知道哥哥和“大家伙”要去外面,得晚膳之后才能回來,它們吃完奶糊糊,聽話地休息了一下,就在蔣蔣的陪同下,開始新一輪的游戲。曉年快走過來的時候它們其實就已經察覺到了,若像往常在院子里玩就可以直接跑去迎接哥哥、順便要個親親抱抱舉高高什么的。但剛剛它們虎在樹上,下來沒那么容易,所以沒能成功蹲點。“嗷嗚嗷嗚~”“嗷嗷嗷嗷~”發現哥哥看到它們行動緩慢卻無動于衷地站在旁邊,一點也沒有幫助它們的意思,小虎崽立刻爭先恐后地叫喚了起來,試圖表達內心的不滿。曉年聽到它們撒嬌,終于動了,但只是伸手拍拍它們的小屁屁,完全是趁火打劫的意思。他很想嚴肅一點,但嘴角還是微微上揚,為避免乖乖和崽崽炸毛,他隨即表示:“寶貝好棒,會爬樹,還能自己下來,哥哥都做不到呢!”小家伙被他充滿誠意的恭維給迷惑住了,頓時忘記某人袖手旁觀的“惡行”,也堅定了要自己下樹的決心,它們扭過頭去順著樹干繼續爬,那努力認真的小模樣,簡直讓人動容。曉年站在旁邊陪著他的小虎崽,煜親王就站在他身后陪著自己的小大夫,一時之間院子里又恢復了安靜祥和……等小虎崽順利“著陸”,它們立刻往曉年身上撲去,然后如愿被哥哥抱起來。小家伙從下午就跟曉年分開,雖然一直都有事情做(玩),但還是很想念他的,依靠在他胸口用小爪爪撥弄他垂下的幾縷發絲。曉年也不在意它們的小爪子有多臟,反正它們不會弄疼他,就任由小虎崽盤弄自己的頭發,還小聲地跟它們說著話。小虎崽不管聽懂沒聽懂,都要哼哼唧唧幾句,好像在“附和”他的話,一問一答還挺自然。因為已經時間已經不早了,他沒打算讓小家伙在院子里多待,于是抱著它們往屋里走。蔣長史看到簡小大夫抱著小公子進屋去了,落后半步看向自家殿下。劉煜將目光從曉年身上收回,對蔣智道:“進去再說?!彪S后就帶著兩個心腹也往屋里走去。……曉年帶著小虎崽去凈室洗洗身上,劉煜則留在堂中與蔣智他們說話。“宮中的人到何處了?”劉煜知道蔣智有事跟自己說。蔣智果然立刻道:“回稟殿下,天使和太醫院的馮御醫已經進入興安郡,最遲后日會抵達郡府?!?/br>朝廷派來的人一旦抵達興安,就會在北境引發巨大的震動,他們必須在此之前做好準備。劉煜又問:“春河的事情查得如何了?”鄭榮上前回道:“殿下,目前已經由春河經鶴木,查到了松南?!?/br>春河就是遠安行宮所在,是北境唯一近海的城池,這里的海鹽曬場是北境最大的鹽場。煜親王帶曉年和小虎崽去春河的時候,他的人發現了北境私鹽的源頭,并暗中查探,最終發現了更大的秘密。“從鶴木到松南,就可以走水路了,看來這條運鹽的線已經非常成熟,”蔣智聞言,仔細分析:“鶴木距離遠安已經不遠,而且又是苗家所在,由此作為中心,苗氏一族就可以牢牢控制住這條運鹽的線?!?/br>他表情嚴肅地看向煜親王:“而且近水,亦可運鐵?!?/br>整個九州五國均實行鹽鐵由朝廷專營的國策,并設置了專門的管理機構。在大司農之下設鹽鐵丞,統管冀州的鹽鐵相關事務,同時于地方以郡縣為界設鹽官和鐵官,管理鹽鐵產銷。其中鹽的生產,總得來說走的是民制、官收、官運、官銷的模式。即官府在近?;蛘哂宣}井的地方募民曬鹽、煮鹽,官家提供主要的生產工具,如煮鹽用的鐵鍋和鏟具,以達到間接控制其生產的目的。鹽工曬得的鹽理論上完全交由官府收購,并且組織運輸和銷售,售鹽所得往往是地方稅收的重要組成部分。從曬鹽的鹽場開始,到官府收購、運輸的過程,再到銷售,有機可乘的地方不少——在這個過程中,對于有心之人來說,有諸多方面可暗中cao作,以此謀取利益。苗家在春河,就有不止一處小型的曬場,分布在鯨海海岸,位置十分隱蔽,再加上當地的鹽工也要養家糊口,到不同的鹽場去做活,為了維持生計就閉口不談私鹽的事情。他們怕事情敗露自己也要受到株連,就更不敢把這種事情說出去。煜親王的人也是費了不少力氣,才找到了不具名、非官方的私人鹽場。有了生產,就意味著保證了來源……苗氏從春河得到的海鹽,通過他們的路子,被運到了鶴木,然后再走水路到上下游處,最后再憑借各郡縣的“鹽幫”分銷出去,就可以換得巨大的財富。不過,鹽說到底只是調味品,再必不可少,多一點私鹽也不至于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