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3
無第二,對于醫術來說,可能更類前者。就好比太醫院院使仇太醫擅大方脈,而曉年的祖父簡太醫是小方脈的圣手,你不能直接說出他們誰更厲害,但不妨礙兩位太醫都受人敬仰。冀州皇帝的“建議”,確實充滿了誘惑力,讓人忍不住心跳加速,但曉年其實早就已經被最初的虛榮沖刷過一遍了。剛剛來到九州的時候,他也曾覺得自己擁有的是超越這個時代很多的理論和醫術。但見識了祖父的醫術,又在義診中接觸了一些京城名醫之后,他才知道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若這個時候再讓他評價自己,恐怕只有“經驗不足”四個字可以概括。他帶來的芳療可能是新的東西,但仰賴現代科技的地方太多,如果真的想將其普及和發展下去,要解決的問題實在不少,根本不是胸中有點不切實際的豪情壯志就能立馬達到的。正是意識到自己的渺小,所以當他在煜王府得到各種支持的時候,才會心存感激和期待,哪怕這些支持都是因為他的“病人”是煜親王劉煜。冀州皇帝見曉年沉默不語,繼續勸道:“這等能夠造福天下百姓的事情,不能就這樣埋沒了,不如曉年進入太醫院,帶人專門研究此法,也好盡早得到讓世人皆能受益的方法。他這番話雖然是對曉年說的,但劉炘的眼睛卻看向煜親王,他臉上帶著盈盈笑意,似乎已經為曉年構想了一個極其美好的未來,體貼不已。劉煜冷漠地回望他,但眼中卻有壓抑不住的怒意,和一絲輕易察覺不到的動搖。眼前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令人生厭……但仔細想想,劉炘說的話,其實不無道理。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劉煜就幾乎可以確定,曉年用的方法即便真的受了洪懸大師的“啟發”,大部分也當是曉年自己鉆研出來的,甚至連簡太醫都未必參與其中。他的小大夫,擁有旁人無法想象的天賦和才能。但曉年留在他的身邊,永遠只能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大夫,哪怕將來治好了煜親王,旁人也會想:他是憑借洪懸大師的法子僥幸而為……拾人牙慧,算不上真本事。——這對曉年來說,就太不公平了。冀州的太醫院總攬醫藥及醫療大權,同時還設置有專門的醫藥人員培養機構,千方局。作為全國性的醫政兼醫療中樞,太醫院是州境內大部分醫者夢寐以求的地方,而與科舉一樣每三年舉行一次的考核,吸引了來自全國各地的醫者前來應考,以期能進入太醫院任職。一般地醫者想要進入太醫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還要在里面帶人做自己的研究……非仇春輝和簡遵友這樣德高望重的老太醫,是做不到的。劉炘能夠這樣說,就是不打算等曉年自己去參與考核,而是要為他“開后門”的意思。所謂一步登天,也不過如此了。若曉年是個真正的十七歲青年,哪怕天賦過人,也未必不會為這份“恩典”所動心。但去了太醫院,就意味著要離開煜親王府,離開劉煜,還要離開乖乖和崽崽——他可不指望自己還能把劉煜和小虎崽也一起打包帶走。光是想到要把小虎崽孤零零地留在那里,想見的時候也見不到,曉年就覺得心肝都疼了。而且自從祖父的事情發生了,曉年已經徹底熄了去太醫院的心,想著與其把力氣花在這些勾心斗角、時刻得小心保全自己性命的地方,還不如專心致志做自己的研究。恐怕連冀州皇帝都想不到,自己的話在本人心中沒有蕩起絲毫漣漪,倒攪動了劉煜的心,讓他不得平靜。“陛下,以臣現在的學識和本領,恐怕還難以擔當此任,”曉年對劉炘拜而答道:“當年臣的曾祖父入太醫院,也是歷經多次考學和評校方能如愿,臣雖不才,但也希望能夠不墮祖先之名……至于去名醫匯聚的太醫院,是臣現在不敢肖想的?!?/br>——該謙虛的時候就當努力謙虛一下,免得冀州這位大BOSS誤會他的態度,還真下令要他去太醫院了,那再想推脫恐怕就來不及了。即便是現在要婉拒,曉年心中也頗為忐忑,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怒了冀州皇帝。然而劉炘聞言,笑得卻更加溫和了,他看向曉年的眼神也愈加欣賞:“你還這般年輕,就有如此見地,能夠寵辱不驚,可見是簡太醫教得好?!?/br>他稱贊了簡家的家風,然后又道:“不過,無論是理醫還是作學,太過謹慎,到底保守了些,有時候該突破的,還是得有所突破……要不然一味循規蹈矩,只講究資歷和閱歷,多少會有所限制,反不利于求新?!?/br>若是曉年此刻可以說話,當為這位冀州皇帝鼓掌叫好了——他這種解放思想的創新理念,可是超越時代的!不過,出乎曉年意外的事情是,劉炘都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但態度卻并不算強硬,他似乎只是單純在為曉年作想,所以也打算全憑他自己來做主,只輕描淡寫地道了一句“你自己再仔細考慮考慮,這事不急”,就提到了別的事情。“阿煜,咱們難得出來一次,你不能總不露面的……那些十六衛的將士想看你英姿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現在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你就多多露面,也好給咱們皇室子弟做個表率?!?/br>——明明有皇帝在此,卻讓攝政出風頭、給宗室做表率……曉年有時候覺得劉炘給劉煜的信任太“多”了,多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從陛下的王帳回到煜親王的帳子,曉年敏銳地察覺到身邊之人的異樣。雖然劉煜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但是從他周身散發的氣勢來看,更像是為什么事而壓抑著情緒似的,讓曉年忍不住在意。——他都已經拒絕了,為什么劉煜看上去并不高興?見劉煜回到帳子內就坐在外面的案幾前,取過自己的長弓似乎要擦拭一番,曉年走進里面,從特制的箱子中把小虎崽抱出來,先在內間陪它們玩了一會兒。小虎崽一出來就立刻到處跑動了一番,再回到曉年懷里的時候,眼睛里就流露出一點嫌棄這個地方的意思。曉年知道這是小家伙在外面玩開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廣闊天地和這帳子的區別實在太明顯,連曉年自己都在懷念那時候的青山白云、林間流水。不一會兒,小家伙就對狹小的“臥室”失去了興趣,于是曉年也追著小虎崽從里間來到外面。他雖時刻關注著小虎崽的去向,但眼睛的余光時不時往劉煜那邊瞟去。可惜這里沒有網絡沒有論壇,沒辦法寫一個“男盆友好像有點不開心怎么辦,在線等,急”的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