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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著,一邊掂了掂懷里的小家伙,心里莫名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是他的錯覺嗎……怎么感覺這小東西跟前兩天有些不一樣了?不過他很快就說服了自己:畢竟連小孩子都一天一個樣,更何況是這個歲數的小老虎,怕是過不了多久就長大了。就算它現在有些冷淡,不像上次那般親近于他,這應當也是暫時的。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簡曉年相信只要自己對它好,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再熟悉起來,然后又萌又聽話的小乖乖就會出現了!小家伙聽到簡曉年的聲音,小耳朵動了動,但沒有給他任何反應,只是在簡曉年懷里窩成一團,再不搭理他。感覺到小虎崽沒有上次那般活潑,從剛剛到現在甚至連一個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過,簡曉年心中那股剛剛才壓下去的奇怪感覺又生出來了,這時候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摸了摸小虎崽的頭,簡曉年喃喃道:“該不會是病了吧,怎么沒有精神?”他是醫生,不是獸醫,想著實在不行就得去請蔣長史,簡曉年抱著小虎崽在院子曬太陽,邊走邊輕扶它的背,試圖緩解它的焦慮,讓它舒服一些。后來想想還是得找人來給看看,否則他安心不下來,于是簡曉年直接把小家伙抱進了屋,放在自己的床榻上,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安撫道:“乖一點,哥哥找人來給你瞧瞧?!?/br>煜王府既然養了老虎,那必然有擅長飼養獸類的能手和獸醫,他只要找到蔣大人就好。他見小家伙雖然不理自己,但至少睡在榻上沒動,于是轉身快步走出內間,準備叫來拂冬,讓她去請蔣大人。剛走到抱廈,簡曉年就看到小虎崽正在努力翻越門檻進來,見他過來了,立刻嗷嗚嗷嗚地叫起來。簡曉年:“???”什么情況,這小東西什么時候越過他跑到外面去了?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他伸手把小家伙抱起來,輕輕拍拍它的小屁股:“不可以亂跑,哥哥找人來給你瞧瞧……奇怪,你怎么又有精神了?”被拍了小屁屁的小虎崽在簡曉年懷里扭來扭去,跟剛剛一聲不吭、一動不動的安靜模樣完全不同。雖然這小東西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但簡曉年已經決定讓“術業有專攻”的人來確認它無礙,于是抱著小虎崽往內室走,準備還是把它放到自己的床榻上。結果剛走過碧紗櫥來到內間的門口,懷里抱著個毛球的簡曉年就目瞪口呆地看向床榻上的另一只毛球,內心仿佛有一萬只貓就這樣狂奔而過。簡曉年:“?。?!”——是他眼花了,還是其實他現在正做著夢,為什么會有兩只小乖乖?!――――――――――――――――――――――――――――――劉煜從封地剛剛入京,還沒來得及回府,就被皇帝召進了宮中。“荃兒這兩天有些咳嗽,陳太醫日前又意外摔斷了腿,暫時不能進宮,朕就讓簡太醫來給荃兒診了兩次脈,原本怕耽誤你的事,不敢讓他在宮中多待,可一問他才知道,你留了人家的孫子在府里候著,真是胡鬧……”劉炘看著異母的弟弟,語氣溫和而親昵:“一個半大的孩子,不過是在義診的時候搭了把手、幫了點忙,怎么有資格給你治病呢?”劉煜站立在殿中,冷眼望向身著黑色常服的劉炘,似乎并不打算就這個話題與之討論。陳巖突然摔斷了腿,是不是意外大家心知肚明。若不是知道簡太醫身后干干凈凈,劉煜也不會讓他到自己的府上,更不會留他的孫子。他的好皇兄表面上好像是在提醒他簡曉年少不更事、不堪大用,實則是在暗示劉煜,說簡遵友在帝王面前“告狀”,以挑撥劉煜對簡遵友生疑。簡曉年到底有沒有真本事,劉煜還沒試出來,怎么會現在就聽信劉炘的挑撥,所以他并不打算開口接陛下的話茬。沒有得到弟弟的回應,劉炘似乎一點都不生氣,他繼續勸道:“朕看你不找簡太醫麻煩,看樣子氣也當氣過了,還是聽皇兄的話,好好再找個大夫……仇院使最近給朕舉薦了他的一個師兄,姓秦,據說對魘癥頗有研究,他找到了一種藥草,名叫阿芙蓉,據說對癥,若是你愿意的話,朕就召他進京,給你診病?!?/br>“簡太醫手里有洪懸大師的方子,臣弟用過一回,感覺不錯,所以暫時還不打算放簡太醫回太醫院,皇兄既然已經答應要將簡太醫讓給臣弟,君無戲言,可不能出爾反爾?!?/br>劉炘沒想到劉煜對簡遵友還挺執著,不過他沒有跟對方爭,面露無奈地點點頭:“好好好,你說的有理,君無戲言,太后又找了兩位擅長小方脈的名醫,不日就會抵達天京,到時候簡太醫還是還給你,朕不搶你的人?!?/br>他想到了什么,又道:“但是秦大夫的事情,你也要好好考慮考慮,就算簡太醫手上有洪懸大師的方子,但多一些選擇,也是好事?!?/br>這一次劉煜又沒有接話,殿內的氣氛頓時又顯得壓抑了起來。就在一陣沉默之后,劉炘突然開口問道:“焱兒和淼兒最近如何?”劉煜沒有抬頭,淡淡地道:“陛下怕是忘記自己當初說過什么了?!?/br>劉炘聞言,愣怔了一下,隨即苦笑道:“難道現在,朕連問都不能問了嗎?”“若太后知道雙星禍主的二皇子和三皇子還活著,恐怕不會善罷甘休,還請陛下三思?!?/br>冀州皇帝原本就面無血色的臉上更是蒼白一片,他頹然地靠在寶座的扶手上,隔了很久才用極小的聲音道:“你下去吧?!?/br>劉煜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拜而應道:“臣弟告退?!比缓筠D身,毫無猶豫地離開了紫宸殿。只留下帝王,安靜地坐在那里,看不清喜怒。……與此同時,同在京城的攝政王府,簡曉年坐在床沿上,也是默默無語。右側有一只白色黑紋的小虎崽緊緊挨著他,正開開心心地咬自己的小尾巴玩。它時不時抬頭看看簡曉年,似乎在確認他有在關注自己,所以當發現簡曉年看它,小家伙就嗷嗚嗷嗚叫一下,一副很開心的樣子,然后低頭繼續咬自己的尾巴。雖然它很可愛,但簡曉年的目光總不自覺就移到另一邊。那里也臥著一只小虎崽,離他不遠不近,這個小東西沒有玩自己的尾巴和其他任何東西,就只安安靜靜地趴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右側的小虎崽自己跟自己玩了一會兒,似乎感到有些無趣,它非要從簡曉年的腿上爬過去,伸出一只小爪爪,推了推另一只的小腦袋。“嗷嗚嗷嗚~”“嗷嗷嗷嗷~”這是簡曉年第一次聽它開口,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