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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買了必須要的菜,又去賣水產的老黃那兒取前一天預定的生蠔。老黃說:“今天有你要的珠蠔,我說阿路,珠蠔個頭小,價格又貴,你不是自己吃,買來做生意的,干嘛非要挑珠蠔?現在人都愛吃大個的蠔仔?!敝橄柺巧栔蟹N不算大的品種,rou質鮮美,但是生長期長,在追究經濟效益的今天,養珠蠔的人越來越少,價格自然也就貴。于路提著一大兜子生蠔,湊近嗅了嗅,老黃作勢拍了他一下:“從我這里拿貨,什么時候給你不新鮮的了?”于路笑嘻嘻的,也不多說,過稱給錢,對老黃說:“明天要還有,還給我準備珠蠔?!敝橄栯m然個頭小了點,但卻是做蠔烙最合適的原料,因為蠔太大了,同樣的火候就會有點生,吃起來有點子腥氣,本地人有不少愛那腥氣,覺得鮮,但是外面來的游客并不都能接受。于路做久了生意,知道現在人嘴都叼著呢,一點點差別都吃得出來,食材的好壞直接影響生意的好壞,他的攤子生意一直還不錯,尤其吸引外來游客,還有不少回頭客,就是得益于他在這些細節上的用心。他將生蠔放進車斗里,于冰又嚷嚷起來:“阿伯,我要吃蠔仔!”于路沒搭理他,開著車回家去了。回到家,車上的東西也沒怎么卸下,只提了生蠔下來,他還要趕在十一點之前把蠔rou都取出來,這樣才能趕得及擺攤子。那個男人下了車,打量了一下于路的家,這是一所四間屋的磚頭平房,外墻被海風和海水的潮氣侵蝕得發黑,紅漆木門也剝落得難辨顏色了,房子很有些年頭了。家里除了他們三個,好像就沒有別人了。于路將水倒進盆里,看著站在院子里的男人:“你隨便坐吧。我還有事要忙,下午才能陪你去派出所?!?/br>說完就去清洗生蠔,拿上開蠔的工具,開始忙活起來。男人看了一圈,然后走到于路身邊,看他嫻熟無比地撬開生蠔的殼,將白嫩肥腴的蠔rou撥到一個盆里,連蠔里的湯汁也完全不浪費。市場上有現成的蠔rou賣,于路不買蠔rou,一個是因為那包含了人工費,貴,其次是怕不夠新鮮。男人看了一會兒,說:“還有刀嗎?”于路本來全神貫注地做著手上的事,乍一聽見這話,刀子都偏了一下,沒插中地方,他停下來,抬頭看著他:“你會開蠔仔?”“試試?!蹦腥顺斐鍪?。于路將手里的刀給他,然后又給了他一只手套,那人左手套上手套,按著生蠔,右手將開蠔刀準確無誤地插進蠔殼之間的縫隙中,刀子靈活地轉了一個圈,將蠔殼就揭下來了,露出一個完美無瑕的蠔rou。這一氣呵成的動作,一看就知道是個熟手。于路點了一下頭:“不錯,你幫我吧,我另外找把刀來?!?/br>于冰從屋里跑出來,湊到于路身邊:“阿伯,我要吃蠔仔!”于路瞪他:“你那天偷吃生蠔仔吃得拉肚子,花了我那么多錢,你忘了?”“我今天不拉肚子了,就吃一個,好不好嘛?阿伯,求你了,讓我吃一個吧?!?/br>于路板著臉,不搭理他。于冰繼續扭股兒糖般在于路身上撒嬌:“阿伯,就一個,只一個?!?/br>于路被纏得不行,瞪圓了眼睛瞪他:“不聽話就給我滾蛋,再鬧就送你到你爸那兒去?!?/br>于冰果然安靜了,不再鬧騰:“那我要吃蠔烙?!?/br>“乖,中午給你吃蠔烙,不能吃生的。一邊玩去,別來搗蛋?!?/br>于冰踢踢踏踏著走了,于路又在后邊囑咐:“不要去水邊?!庇诒呀浥艿貌灰娙擞傲?。于路低著頭繼續開蠔取rou,對面那個男人的動作行云流水一般,毫不滯澀,速度不比經常做慣這事的于路慢。于路便暗暗有點跟對方較上勁了,你一個我一個,比著取蠔rou。不知不覺就開了一半有多,于路趕緊停了下來:“行了,不用開了,夠了?!边@東西要新鮮才好,晚上要用的下午再開,平時他一個人做,時間自然要得久,今天兩個人做,時間節約了一半還有多。于路看一下,剛剛十點,時間相當充裕,還可以在家做飯吃。男人停了下來,將東西放下,手套摘下來。于路說:“謝謝啊,沒想到你也會做這個。你以前是做什么的?”男人皺起眉頭,半天吐出兩個字:“忘了?!?/br>得,于路徹底死心了,真是除了吃飯,別的都忘了?!拔胰プ鲲?,要下午忙完了才能送你去派出所?!闭f完就朝廚房走去,又想起什么來,站住了,“兄弟,你要洗個澡不?我給你找兩件換洗衣裳?!?/br>對方愣了一下,點了下頭:“謝謝?!?/br>于路是做餐飲的,雖然是個小販,但也還是很注重衛生的,這是餐飲業的基本。他想著中午去賣蠔烙的話,這人肯定也是要跟著自己一起過去的,總不能把個陌生人放自己家里頭。這要過去了,他一身臟兮兮的,在自己攤子邊轉悠,讓他的客人看了多倒胃口。那男人比于路能高一點,估摸著1米8左右,跟小弟于南的身高接近,只是要壯一點,于路便給對方拿了一套于南的舊衣服:“澡堂子在那兒,太陽能的熱水器,放開就有熱水?!?/br>對方接過他的衣服:“謝謝?!?/br>于路去做飯了,平時他一個人取蠔rou,要忙到快十一點才能完,然后得馬上就收拾東西出攤去了,午飯都是一邊做生意一邊抽空做的,餓了就吃點蠔烙先頂會兒,通常要到下午一兩點才能吃得上午飯,于冰這孩子也跟著他養成了那個點吃午飯的習慣。于路打開冰箱,將蠔rou放進去保鮮,雖然已經是十一月份了,但是南邊還跟夏天一樣,氣溫太高了,稍不注意,東西就放壞掉了。于路將冰箱里凍得跟棍子似的秋刀魚拿出來處理,準備做一道干煎秋刀魚。秋刀魚稀爛便宜,三四塊錢一斤,味道微苦,rou比較粗,不過處理好了依舊很好吃。于冰就喜歡他做的干煎秋刀魚,有秋刀魚的時候,小家伙吃飯從不拖拖拉拉,總是將飯吃得干干凈凈的。雖然他們住在海邊,海產品極其豐富,價格也便宜,當然只是相對的,他們只吃得起一些便宜的魚蝦,因為于路太窮了,還背負著一大筆債務。正忙著,有人在外邊拖著長音喊:“于老板——于老板——”嗓門又粗又沙啞,就跟用磨砂紙磨出來的一樣,極具有辨識性。那聲音無異于炸雷,使得于路的心猛地一跳,正在劃魚肚的刀子蹭到了手指頭上,頓時鮮血直流,于路趕緊將手放在水龍頭下沖洗,過了好一陣子,才慢吞吞地從廚房里出來。他看著門外那三個面色不善的男人,努力堆上笑容:“黃哥,你親自過來了啊,我這幾天有事忙,打算過兩天就給你送過去的?!?/br>姓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