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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大廳門口看了一回,最后還是悄聲離開了,從馬廄拉出了自己的棕馬,打算在半月山林間奔騰一番。烈風吹散了發髻,順帶也刮走了幾滴淚。非文放開了韁繩,覆在馬背上,緊緊抱著馬脖子。要是跌下馬的話,他會不會像那次一樣,前來相救?要是就這么死去了,又會如何?顧非文閉上了雙眼,任由馬兒馳騁。像是有意識一般,馬兒竟然跑到了那片大草地,顧非文抬頭,風一吹過,花苞和青草就隨風搖擺身姿,在月光下美輪美奐。顧非文跳下馬,倒在草地上。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身體疲憊不堪,想要歇息很久很久,久到能忘卻許多事情。比如說,這種奇怪的情感,是何時出現的。比如說,為何會變得如此貪戀。一旦生根,情愛便如毒花一般,迷人如仙,卻又能致你于死地。何況,自己本就是一個不配擁有情愛之人。“非文?!鳖欓L威喚住顧非文,“方才去哪了?堡主找你?!?/br>顧非文苦笑道,“瘋玩了一會,堡主找我做什么?”“這堡主倒沒說,不過我也有事找你,小允喝瘋了,今夜就由你守在外頭吧,明日一早就讓人輪換?!闭f到洞房花燭夜,顧長威嚴肅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暖意,“我得回到喜宴上了,今夜辛苦了?!?/br>“沒有的事,伺候堡主是分內之事,”顧非文扶著他爹走到院門,還故意調笑,“不過爹爹,您可別多喝,不然姨娘不會罷休的?!?/br>被兒子這么一說,顧長威老臉滿是尷尬,呵斥了一句多嘴,就離開了。新房前,站著顧佑安,門前還有兩個新娘的小婢,顧佑安拎著酒瓶,笑瞇瞇地和兩個小婢說話,把小婢逗得掩嘴嘻笑。顧非文搖搖頭,走過去對他說:“佑安,爹讓我來替你值夜?!?/br>“喲,哥哥來了?!鳖櫽影沧呗窊u搖晃晃,還滿身酒味,看來之前在喜宴上沒少喝。“嗯,你回屋休息吧?!?/br>顧佑安笨拙地點點頭,還對那兩位小婢擺擺手,離開了大院。顧非文不像顧佑安那般痞氣,不說話時和顧長威有些像,讓人不敢接近,兩個小婢看著清秀的哥哥也不敢上前搭話,偷偷笑著指點說話。大院到處都裝飾著大紅的飾物,油燈燭光點亮了整個院子,燦如白晝,所有的門窗都貼著大紅喜字,顧非文也幫忙貼過,就是新房大門這一對。剪紙的是廚房的李廚娘,別看手上滿是老繭,其實特別巧妙,大剪刀在紅紙上輾轉幾下,打開便是一個喜字。那日廚娘也說過,當初前堡主和夫人,爹爹和娘親成親時,也是她來剪紙貼畫,卻沒想到,如今還能給堡主剪紅紙。是啊,這世上許多事情,都是不能預料的。“這位哥哥?!币粋€綠衣小婢拍拍顧非文的手臂,顧非文回頭,疑惑地看著她,“怎么了?”“無事,不過我們姊妹看著哥哥像是有事擾心,才來冒昧問問?!绷硪粋€粉衣小婢向顧非文張開手心,“這是我們那地的松果糖,給哥哥吃一顆罷?!?/br>“謝謝?!鳖櫡俏牟怀C情,拿過那顆小小的松果糖,放進嘴巴,糖的味道溢開,帶著木的味道,不甜不膩,“很好吃,謝謝兩位meimei?!?/br>“哥哥喜歡就好?!狈垡滦℃景岩粋€小小的油包塞入顧非文手中,“我們姊妹以后會留在半月堡內伺候小姐,還望哥哥多多照料?!?/br>原來如此,顧非文苦笑著接過油包。這大宅大院到底有什么法術,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也會拉攏人心了,這不過是第一日而已。也是為了生活罷了。月上枝頭時,一群人鬧鬧哄哄地圍著越江進了大院。越江喝得醉熏熏,由幾個好友扶著才勉強走路,兩個小婢趕緊為姑爺開門,開始了鬧洞房。顧非文看到秦繼走在最后,沒有進去鬧洞房的意思,就過去問他。秦繼詭異地嘿嘿笑了兩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他怎么不去大廳喝酒。“今晚我還要守夜,不能喝酒?!?/br>“嗤?!鼻乩^噴了口熱氣,搖頭笑道:“越江還真是無情啊,竟然還讓你守夜。非文,我們別管他咯,哥哥帶你喝酒,和我們家小若思一起?!?/br>顧非文推開他的手,對于他的流里流氣早已適應,“少胡說八道,不過,若思呢?”“他當然是在房間里面等我咯?!鼻乩^的表情流露出幾分惡心的猥瑣,顧非文不由得退后了兩步,被秦繼看到了,故意靠近兩步。孩子氣地玩鬧了一下,新房里面的人就出來了,喜婆也離開,兩個小婢關上門,把溫暖迷人的曖昧,留在了門內。秦繼忽然抬手摸摸顧非文的嘴唇,非文嚇了一跳,連忙狼狽地退后,“你做什么!”“無事無事,看到你嘴角臟了而已,我先離開了?!鼻乩^慌忙逃竄,根本不像是無事的樣子,分明是做賊心虛。顧非文趕緊抹抹嘴角,秦繼擅長用毒,可別著了招。“若思,若思...”秦繼拉開床帳,床上,躺著一位赤/裸的人,面上的面紗也被脫個干凈,露出精致的小臉,秦繼湊過去親親他的嘴唇,“相公回來咯,還好嗎?”若思那張清冷的小臉帶著難耐的紅潮,他皺著眉頭,“你又使藥了?”“哎呀呀,果然是我的若思,鼻子那么靈敏?!鼻乩^點點他的鼻尖,“做了個惡作劇,反正又不是什么厲害的東西。別管了,我們還是過我們的花燭夜吧...”兩個小婢熬不住夜,顧非文就讓她們先回去休息,自己一個人站在走廊守夜。大廳的嬉鬧聲漸漸散去,來去的腳步聲也漸遠,四周變得寂靜無比,一點聲音都被放大,回響。月色更加清澈,照亮了清涼的夜晚。顧非文知道這夜里還有其他和他一樣守著這個院子的人,他們淹沒在黑暗之中,守護著唯一的主人,忠堅不二。總覺得,有些寂寞,孤獨。新房里的燈將一夜不滅,溫暖的暖光透過雕花木門,在地板上留下被拉長扭曲的影子。仔細聽聽,新房里面時不時傳來曖昧的聲音,傳入清冷如水的夜晚,驚起一層漣漪。那是親密的聲音,由心而發的聲音,唯有最親近的兩人,才能完成。顧非文坐在階梯上,頭依靠著柱子,緩緩吐出一口熱氣。他的身體,有些不對勁,可以認定是秦繼搞鬼。身體變得綿軟,一股熱流在體內分散流動,奔騰在四肢百骸,最后全都集中在下腹處。非文從未有過這種感覺,男性的鼓動澎湃洶涌,他驚駭地發覺,那處竟然開始發硬。雙手顫抖地抓住自己的衣領,雙腿緊縮著,害怕有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