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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燈籠。非文穿著喪衣,跪在棺材面前燒紙錢,連續幾天,都沒有挪開一步。夜晚的靈堂總是有些嚇人,連苑門都沒人敢路過,幽靜的蘭草苑,只有些些柴枝被燒透所發出的嘣吱聲。幾天不吃不喝,顧非文的身體已經將近虛脫,面前的火盆里面的火苗像是會跳躍一樣,迷糊了人的雙眼。顧非文只覺得眼前一陣陣昏眩,最后身子一傾,向一邊倒去。幸好,一個高大的身影及時出現了,抱住了他。“越江......“顧非文一看到是那個讓他安心無比的身影,忍耐的眼淚一下子噴涌而出,靠在越江懷里放聲痛哭。越江抱著他,給予了任其釋放的安心還有無聲的安慰。隔天便是頭七,一早,越江就給非文喂了清淡的熱粥,酸痛的胃部才得以舒坦了。中午之前,堡主夫人也趕了回來,為了趕路,身上原有的風寒也加重了,一進門就跪在了jiejie的棺木前,痛哭流涕,幾欲昏厥。定好的時辰到了,顧長威把墨蘭的墳墓安排在顧氏的墓地,一切禮儀規矩,都按完整的正妻待遇。人死,就歸土,生生世世,永久不滅。半月后,顧非文才拿著簡單的行李,搬進了顧長威所住的邀蘭院。二姨娘特地準備了干凈又昂貴的衣物,還把簡陋的偏房打扮了一番,以此在顧長威面前邀功,也好向外人表明自己不是惡毒的后母。顧非文看著香氣噴鼻的被褥,完全沒有睡覺的意思,干脆換上了自己帶來的,由娘親一針一線縫制的,才躺得安心。第一夜,卻莫名的失眠了,顧非文坐在床上,木木地看著灑進房間的月光,決定穿衣出去走一走。他想到了越江的黑馬,一直都想要騎一騎,不如就趁現在。黑馬是堡主當年辛苦為越江求的汗血寶馬,是越江心愛的坐騎,愛惜不已,平日也只有非文能同騎,不過越江從不允許他單獨行動。馬兒警覺地豎起尖耳朵,看到來人是顧非文,少了警覺心,還親昵地過去蹭非文的手心。顧非文喂了幾個胡蘿卜,手腳極快裝好馬鞍,踩著矮凳上馬,討好似的揉捏它的耳朵,壓低聲量哄道:“馬兒馬兒乖,呆會可別把我摔了啊?!?/br>黑馬噴了幾口熱氣,似乎是在回應顧非文的話。又給黑馬順了鬃毛,顧非文才抓住韁繩,大腿一夾,馬兒便踏步往前走。避過在后門偷睡懶覺的仆人,顧非文騎著黑馬踏出了半月堡的后門。黑馬看到熟悉的繁密樹林,忍不住仰頭長嘯一聲。顧非文來不及阻止,馬嘯已經吵醒了剛才甜睡的仆人,腳步聲和咒罵聲越來越近,非文干脆甩開馬鞭,馬兒踏著飛快的腳步,往前飛馳。馬兒熟練地穿過樹林,靈活地躍起,避開地上那些礙路的粗大樹根,只是,沒有束好的馬鞍卻跟著一顛,顧非文也差點被拋開,驚恐地抱著馬脖子。完蛋了。顧非文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落得這般凄慘境地,第一次獨自騎馬,居然差點被馬拋下。無計可施的他只好死命抱著馬脖子,無人驅使的馬兒真的就如脫韁的野馬,肆意在樹林之中奔跑。眼前的影子閃得飛快,顧非文無法分清樹在哪兒,草在哪兒,茫然和恐懼已經占滿了思緒。有那么一刻,他想,要是這樣死去的話,也是無妨的,起碼能和娘親一同團聚...“傻瓜!”破空傳來一聲帶著責備的溫柔呼喚,顧非文猛然從低沉的思緒中抽出,忽然有一股拉力把自己的身體拉直,就感覺后背頂著一堵熱墻。顧非文扭頭一看,就見越江的表情如同鬼煞一般陰沉,語氣也戰戰戟戟,“少,少爺!”越江沒有理他,猛地拉住韁繩,制停了奔跑中的黑馬。黑馬不滿這般突兀地從奔跑的快/感中趕出,還噴著熱氣回頭嘟囔了一番,越江一掌拍向了馬脖子,低吼一句“還敢大膽”,馬兒便安靜下來了。越江瀟灑地躍下馬,卻沒有要幫顧非文下馬的意思,甩著披風走到一邊,還背對非文。此時冷風一吹,非文頓時覺得背脊發涼,才發覺自己已經是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抖了幾下身子。“少爺...”顧非文小聲呼喚了一聲,但越江毫無反應,像一尊威嚴的石雕。顧非文死心了,一只腳小心地跨到一邊,閉眼一跳,落在地面的時候卻崴了腳,“哎呀”一聲跌在地上。聽到了那聲痛呼,越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頓時心驚了,過去察看一番,竟然還真的崴了腳,心里暗暗咒罵,怎么會這般嬌弱。咒罵的同時,也在罵自己的心狠。“知道疼了吧?看你還敢騎我的馬!”越江抱起顧非文,把他重新送回馬背上,自己也一躍而上。顧非文不敢多言,縮成一團汲取一絲溫暖。感覺到懷里的人在發抖,越江才發現非文的臉上竟然有幾分蒼白,一摸,滿手的冰冷,立刻脫下自己的披風,裹住了小人,還給他翻了身,讓他面向自己。“你呀~”越江捏著非文還在瑟瑟發抖的下巴,搖了幾下,“以后還敢偷馬?”“不,不敢了?!鳖櫡俏内s緊搖頭,為了保證還多加了一句,“再也不敢了?!?/br>越江輕嘆一聲,心里卻有了一個主意。“好了,現在跟少爺坦白,你偷少爺的馬,是想要去哪兒?”越江驅動馬匹,黑馬悠悠然地在山林間踏步。顧非文無辜地睜著眼睛,搖頭道:“我也不知道?!?/br>越江無奈地笑了一聲,“那就回堡吧?!?/br>只是,越江沒有想到,回堡的路,竟然是那般難熬。由于兩人是面對面而坐,所以越江就干脆把非文的腳架在自己的大腿上,原本是無事,不過隨著馬兒的顛跑,非文就那兒就不斷滑到自己的那兒,偏偏自己由于著急出門所以也只是穿了一條薄褲。曖昧的碰觸似有似無,非文的那點嫩rou與他的摩擦生熱,造成洶涌的反應,等越江回到堡中,身下已經堅硬如鐵。越江尷尬地奪過非文的披風掩住,氣勢洶洶地回到房間,開始了自己動手的大業。不良的思緒之中,出現的總是非文清秀帶稚氣的小臉,飄飄然的場景里面,是月光,是清風,是酒香,還有那個意外的親吻。輕輕的,像是親吻了嬌嫩的花瓣一般,還有迷人的幽香也是醉人的蜜......“赫??!”越江喘著粗氣,手里的東西已經變軟,他茫然地用手帕擦干凈,神情還沒從剛才的幻想之中回神。他,他居然用非文來...怎、怎么會,非文不止是男子,更是一個十二歲的懵懂少年,根本不懂情愛。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