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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br>東方安靜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我訝異的抬眼去看他,東方似乎是成功的被我娛樂到了,難得見他笑得這么明朗過,半晌,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溫和道“青珩還什么都不懂呢?!?/br>東方的眉目在紫色的光影間漸漸變得有些模糊,我身上漸漸升起熟悉的恐懼感,他的手一直放在我的頭頂,我的背后開始滲出冷汗。“為什么明明在這世間游蕩了這么多年,青珩還是可以這樣什么都不懂呢……讓我……著實有些羨慕啊……”“……東方?”我僵硬的喚了他一聲,東方回過神來,神色在看到我的臉的時候忽然變得冷硬,卻又立刻恢復到他時常掛在面上的柔和笑容,在紫色結界的映照下顯得幾分詭異的味道。東方輕柔的撩起我耳側的一綹頭發細細的梳理,動作曖昧,而我卻只覺得從骨子里泛上一股冷意,讓我幾乎連牙齒都要止不住的打顫“看了這滿壁的文字,青珩覺得我算是什么?堅持喚我東方……又是為了什么?”東方的聲音貼著耳側響起,“青珩所戀慕的,真的是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殘魂?或者,青珩只是傾慕著東方那溫和沉靜的假象?”我怕的幾乎想要轉身逃掉,我知道東方不會追我,但是那樣,也許我和東方便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永遠。不能逃走,不能避開他的眼神,必須回答他。我大腦一片空白,明明知道必須要說些什么,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好像過了很久,又仿佛只過了一瞬間,周邊的氣氛突然輕松下來,東方退開兩步,整了整袍子轉身就要隱沒在黑暗的樹叢中,我聽到他有些疲倦的聲音“天晚了,青珩早些回去吧?!?/br>==========東方黃色的袍角在我面前消失了,我愣了片刻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我下意識上前追了兩步伸手想要拉住他,然而只握了滿掌的夜風。我慢慢的收回伸出去的手,恍惚覺得,自己剛才做錯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我再也沒有機會補救。我突然覺得很累,全身的力氣都不知道流向了何方,我順著山壁滑坐下來,累到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甚至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留下。==========我是被母親叫醒的。我好好的睡在自己的床上直到天明,仿佛昨天晚上只是一場夢,母親把離香草的香囊掛在了我的腰間,她的眼中含著不舍的淚水,可是還是努力笑著把我送上了馬車。我找不出任何理由停留下來,只能心神不定的坐上馬車,在路程中我一直撩起簾子看向衡山的方向,天氣不是很好,山峰在云霧間若隱若現,我徒勞著看著天空,仿佛寄望于東方能夠突然騰翔出現在我面前,直到馬車駛出了衡陽,再也看不見衡山模糊的翠峰。==========壽陽的氣候偏向寒涼,不比衡陽常年溫暖,我寄住在姨母家,直到我到了這邊才知道,原來姨母竟是壽陽的縣令夫人。壽陽雖說只是一個小縣卻很是富足,據城里人傳說壽陽在之前并沒有今日的富庶,是很久之前有人教城里人用附近特產的離香草制香,壽陽這才漸漸繁盛起來。雖然是寄住,但姨母很照顧我,我在這邊的日子過得還算舒適,然而我卻始終焦躁的平靜不下來,時常盯著天空,仿佛下一秒鐘便會有一只符鳥飛下來停在我的肩上,抖抖羽毛開始用東方的聲音開口,姨母見我時常滿腹心事便勸我常出門走走。==========壽陽地方不大,古跡卻是不少,我在城里走了倦了便隨便尋了一處小茶攤坐了下來,要了壺茶慢慢的喝著,行人匆匆路過,我大多掃過就不再記得,然而不知為何有一個路人我記得很是清楚,藍衫的白發青年牽著另一個一身獵裝的青年匆匆走過,直到我回到自己房里,才忽然憶起,那身藍衫,是瓊華的服飾。瓊華隕落已近兩百年,現在提起瓊華幾乎已沒有人記得那是曾經隱隱有修仙第一大派架勢的門派,我曾經親眼看到了瓊華隕落時空中那場盛大的爆炸,那時我還是個小小的嬰兒,差點因為缺水被母親掐死在襁褓中,是幾個路過的瓊華弟子勸止了母親,我才得以活了下來。我在房里胡亂走著,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直到半夜驚醒才突然反應了過來。==========我第二日起的很早,匆匆用過早餐后便直奔壽陽唯一的客棧,在底層的用餐處坐立不安的等著,我心里并沒有什么底,怕是那瓊華弟子早就御劍離開,直到看到那藍衫的青年牽著獵裝的青年走下樓來,我才猛然松了一口氣。我緊張的等著那兩人用過餐,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那個,這位……可是修道之人?”那瓊華弟子抬起頭來,一瞬間面上掠過細微的無奈神色,他猶豫片刻點了點頭。“那……道長可會制作符鳥?”藍衫的青年有些驚訝的揚了揚眉,開口問道“姑娘可是有急需聯絡之人?”我點點頭,他沉吟片刻,隨手拿過一張紙,一疊兩疊不多時一只雪白的紙鳥便立在了桌上,他對著那白鳥念了句什么,那鳥便飛了起來,落在了我的肩上。“將要轉達的話說與它聽,然后告知它目的地,它便可替姑娘傳達消息?!?/br>“謝謝!”我捧著符鳥沖他鞠了一躬,將腕間的牡丹青玉鐲褪下塞到他的手里轉身便跑,我匆匆奔回自己房里落上鎖,這一次離開,東方是不會來尋我的,我得去尋他。我將懷中的符鳥放出來,它抖抖羽毛落在了我的面前,歪歪腦袋,烏溜溜的眼睛看著我,我張了張口,卻突然不知道該向東方說些什么了。第十八夜我將符鳥放飛后忐忑不安的等著,符鳥的速度不慢,然而這次卻是足足等了一日那白色的符鳥這才飛回來,我點了點那鳥的喙,然而符鳥卻只是搖了搖小腦袋,一聲也沒有發出來。沒有找到。東方不在青玉壇。東方雖是年紀不大,卻是已然接任了青玉壇的長老之位,時常會出門辦些事情,我尋思著過幾日再將符鳥放出去一次,然而心里卻是亂糟糟的靜不下來,我在房里坐立不寧,索性知會了姨母出門去了,那只白色的符鳥在空中盤旋了兩圈,最后跟在我的身后一起飛了出來。==========出來沒走幾步便又看到了那白發的瓊華弟子,他和一旁的那獵裝青年似乎是上香回來,拎著些香燭之物,那藍衫青年看到我便走了過來,微微行了禮然后從袖中取出我昨天給他的鐲子遞了過來。“此物價值不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