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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尾左等右等等不到禿毛帶柳石回來,她等不下去了,帶著斑點進入密林,當來到這幾天一直跑的地方時候,她整只猴都呆了。 那里一片焦土,青煙彌漫,余溫烤的短尾難受。 她焦急的尋找柳石身影,終于在旁邊的大樹上看到屈卷著的禿毛,碧綠色的大尾巴上掛滿煙灰,整只鳥灰突突的,他的懷中留著熟悉的身影。 斑點最先叫了起來:“媽~!”那聲音細細小小的,還帶著依戀和不解。 “禿毛,柳石,是你們嗎?”短尾大喊,擔憂的抬頭看去。 樹上陰影中的尾巴動了動,禿毛慢慢抬起頭,看到樹下的短尾,沉默片刻,突然開口說道:“回去,找壽長老來,還有……”他低頭看著臉色燒的通紅,呼吸困難的柳石,說道:“不要靠過來?!?/br> 他記得,疫病要保持距離,不能接觸,會傳染。柳石說過的話,他都記得。 他將柳石更緊的抱在懷里,托著她的頭靠在胸口,垂眼看著遠處的短尾說道:“柳石病了,你快去找壽長老過來,如果找到了茍興草,也一起帶過來??烊?!” 最后一聲,禿毛說的格外強硬,短尾慌忙點頭,抱著斑點就往回跑。 居住地里,壽長老剛帶著一部分猴子孔雀回來,他們帶回了很多草藥,但是沒有一顆是茍興草。 這些草藥藥性不明,味道有甘香和辛辣,有幾株根特別的粗|長,有些葉子特別肥大,壽長老將它們收到一起,打算吃過飯,再接著去找。 短尾沖回來的時候,壽長老正洗手準備做飯煮湯呢,她沖過去二話不說拉起來就跑:“別洗了別洗了,缺毛病了你快跟我走?!?/br> 短尾拉著老猴子就往外沖,半路被大力攔下來,大力毛上沾著海鹽粒子,他在海灘被浪拍了,剛曬干毛,渾身瘙癢難受打算洗個澡,結果就看短尾一爪抱著猴崽子,一爪拉著老猴子就急急慌慌的往外沖。 他上前一把攔住短尾,握著手中的胳膊細小的很,他猛然發現短尾小崽子要比之前長大了不少,之前還只到他屁股下面高呢,這一段時間居然長到屁股上快到胸口了。 他印象中奇怪崽子們長得都很慢,怎么這個小崽子一晃眼這么高了? 短尾發現攔她的是族長,立刻停下腳步,焦急的對大力說:“族長,你也快去看看缺毛吧,缺毛她病了QAQ?!?/br> “????什么????”剛歇口氣的壽長老一聽這話,立刻直了腰吃驚問道。 “禿毛要茍興草,我怕是你們說的特危險的病QAQ?!?/br> 大力和壽長老臉色均變,這回不用短尾拉著了,他倆直接拉著短尾往林子跑。 禿毛聽到越來越近的跑步聲,掃去柳石臉上的煙灰,輕聲說:“他們來了,不要怕,你不會有事的?!?/br> “咳咳,咳……”柳石咳嗽幾聲,皺起眉,空氣的味道并不好聞,火焰熄滅后,剩下的就是燒焦的味道和大量的煙塵。 咱能不能換一顆樹坐著? 柳石迷迷糊糊的想。 她此時有點清醒,聽到樹下有人喊話,好像是大力的聲音,然后靠著的胸膛傳來震動,頭頂傳來禿毛沙啞的聲音:“她確實病了,你們找到茍興草沒有?” “還沒有,但是有眉目了,我們找到了茍興草還沒發芽的種子?!?/br> 是壽長老的聲音,茍興草有眉目了? 柳石振奮起來,掙扎著要坐起,肩膀被一只大手扣住,托了起來。 “你醒了?” 側頭看著擔憂的禿毛,柳石微弱的點點頭,打起精神看著樹下的三只猴子,她發著高燒,喉嚨腫痛,說話的時候都會牽扯到痛處,難受的厲害,她吞咽著口水潤喉,勉強發聲道:“盡快找到,我……我和禿毛只有兩天,兩天的時間?!?/br> 她停頓下,期望的看著壽長老,問道:“茍興草,真的可以治療疫病嗎?” 這個沒有聽過沒有見過,不知道療效的草藥,是否能夠治療疫???她完全沒有把握。 她只能寄希望于壽長老,而壽長老,微微搖了搖頭:“我不確定?!?/br> 茍興草可以治療發熱咳嗽,但是有活下來的,也有死掉的,柳石能不能活,完全是未知數。 柳石心揪了起來,她慢慢靠回禿毛身上,不再言語。 禿毛抱緊了她,對樹下說道:“大力族長,壽長老,一定要找到茍興草,柳石等不起?!?/br> 柳石一震,眼鼻發酸,側頭埋進禿毛的懷中。 短尾全程咬著唇,紅著眼眶抬頭看著躺在禿毛懷中,看不真切的柳石。她沒有哭,也沒有嚎,緊緊的咬著唇,死死的盯著柳石露出來的雙腿,當壽長老叫她的時候,她一擦眼淚,決然離去。 壽長老沒有耽擱時間,再一次帶隊出去尋找茍興草,短尾背著斑點,也跟了過去。 她一定要找到茍興草,一定要救柳石?。?! “你們往那邊找,一定要仔細,茍興草長的大,但是很分散,一定要仔細的找?!?/br> “是!” 壽長老皺著眉,深吸口氣一頭鉆進樹叢。 大力也跟了出來,跟在壽長老身后,憂心忡忡的說:“如果缺毛崽子救不活了,……我要怎么辦?” 壽長老頓了下,聲音低沉而沙?。骸澳蔷?,將尸體扔的遠遠的,決不能離族群過近?!?/br> 大力氣場整個低沉下來,最終嗯了一聲。 不遠處,聽到的短尾嘴唇都咬出血了,一聲不吭,低著頭加快速度煩躁,眼淚糊了視線,她粗魯的擦去。 快點,再快點,一定要找到??! …… …… …… “柳石,你渴嗎?我給你弄點水喝?” 柳石點點頭,身邊傳開咔嚓聲,流水的聲音隨機出現,她感覺到胸前一空,睜眼就看到禿毛將她的椰子胸罩扯下來去接水了。 “來,快喝口?!?/br> 柳石:“……”在這么悲涼的時候,有一碗奶罩水也挺不錯的? 溫涼的巨樹水滾入喉嚨,減緩了疼痛感,柳石抬手撈起水往臉上拍一拍,讓自己清醒一些。 看著一臉擔憂的禿毛,她笑道:“你是不是傻?這下子你也逃不掉了?!?/br> 禿毛咧嘴一笑:“這有啥,我不來,誰照顧你???短尾那崽子?你舍得?” 呵,她還真舍不得。 “可我也舍不得你啊?!蹦闶俏倚值馨?,是兄弟我都舍不得。 禿毛臉上的笑一僵,突然收了回去,捧著柳石的臉貼近,眼睛不錯的盯著她的眼睛,認真無比又帶著暗暗的哀求:“答應我活著,好嗎?” 柳石輕笑:“我也想,可我沒法控制?!睕]有疫苗,沒有消毒抗菌的對癥藥物,疫病基本就是死,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茍興草,而茍興草也未必百分百可以治療她。 她現在喉嚨腫痛,肯定是發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