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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旸也放開對方。“老師在這里想跟大家說一下,大家來到這里,是來學習的。我們要學知識,學做人。老師不要求大家親親熱熱,但是也不會原諒跟同學打架的人。好了,同學們都回到座位上吧,我們來相互認識下?!?/br>林寶貝瞪了楊旸,鼻孔都擴張了,憤恨的一跺腳,扭頭回位置。楊旸內心笑得打滾,無他,這同學鼻孔一掀一掀的,太有喜劇意味了!“楊旸,對不起呀?!?/br>趙馨馨坐回位置,探頭在楊旸耳邊輕聲道歉。楊旸搖頭,對于給自己善意的人,他從來都懷有感激之心。林寶貝的態度很正常,看不慣自己的人不少,但是那有什么關系?自己的生活,自己過好才是硬道理。徐老師是一個非常有水平的老師,楊旸坐在座位上,看這個年輕的女老師安排各項事情,井井有條。分位置、發書。能把55個學生的座位都安排得沒人有怨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至少表面上看起來,班上的同學們還是非常和諧的??粗谥v臺上昂著小胖下巴,做自我介紹,恨不得飛到天上去的林寶貝,楊旸如是想。第二堂課是徐老師教的語文,打開嶄新的課本,嗅著淡淡的油墨香,跟著老師一起朗讀,楊旸的心像課本上寫的小鳥一樣,愉快的飛啊飛啊,飛出了教室,飛過樹梢,飛到云間,在風中徜徉。第四堂課下課,楊旸飛快的走了。等趙馨馨拿著飯盒到食堂,發現自己的同班同學正在食堂的餐廳里幫忙打掃衛生,收拾用掉的飯盒。“楊旸你在廚房幫忙嗎?難怪你跑那么快!”趙馨馨打了份茄子,沖著楊旸打招呼,跟她一起的幾個女孩子沖楊旸笑笑。“是的,你們可以坐在這里吃,吃完了出門左手是開水房可以刷碗,小心燙手?!?/br>“好的,你也快去吃呀?!壁w馨馨把飯盒放在楊旸擦干凈的桌子上,和小伙伴們一起坐下吃飯。林寶貝帶著幾個男孩子路過,翻了個大白眼。“德性!”“切?!?/br>扭頭不理林寶貝,趙馨馨開始吃飯,她身邊小伙伴戳一下她。“馨馨你干嘛跟那個楊旸那么好呀?”“奶奶說,能吃苦愿意吃苦的人會成就大事業。楊旸同學雖然窮,但是我覺得他非常的——非常的坦然!就是那種有志氣的人。跟這樣的人做朋友,我一定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睿睿,小芬。雖然我們不同班了,但是你也可以來找我玩哦!我們一起跟楊旸學習——”趙馨馨握著飯勺,一臉認真跟小伙伴說道,三個女孩子回頭,看著戴著白帽圍著圍巾手腳麻利在幫工的楊旸,彼此點了點頭。收拾碗筷的楊旸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多了三個小粉絲。☆、第11章半翼秦煥朗又失眠了。他坐在椅子上,一手扶著額頭,一手輕輕扣著椅子扶手。整日整夜睡不著,一閉眼,仿佛就能看到那些人在自己面前叫囂。昏黃的光線,密閉的空間,小小縫隙外,赤條條的男人和女人在茍合,身體撞擊拍打的聲音,情*欲上頭的嘶吼,調笑聲中是男人呢喃如情話一般的言語。“要是沒有他,我就可以跟你結婚了,當初怎么就生出來了呢?!?/br>男人的話縈繞在耳邊,聲音好像有了質感,像半凝固的血一樣黏膩。秦煥朗閉眼。趴在床上的男人變成了穿著得體的女人,突然轉過身來,哭著掐住自己的脖子,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哭得梨花帶雨。呼吸越來越艱難,肺部感覺火辣辣的。“都是你!為什么你要出生!你應該死的!”秦煥朗右手握成拳頭,扶著額頭的左手三下一節輕輕叩擊著自己的額頭,張開嘴,用力的吸氣,呼氣。都過去了,是幻覺……“你就是個雜種!知道吧?沒人要的可憐蟲!”男子囂張的笑聲尖利得刺耳,秦煥朗猛得睜開眼睛,扶著額頭的手慢慢放下,握成拳的右手開始“扣、扣、扣,扣扣”有節奏的叩擊。眼前一片白光,畫面走馬燈一樣在快進,自己父親冷漠的臉,母親哭泣的雙眼,縈繞在耳邊的各種嘲笑聲,潮水一般襲來。“可憐蟲?!?/br>“垃圾!”“多余的!”“你爺爺死了!”住口,住口,都給我住口……秦煥朗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嘈雜的聲音變成古怪尖利的嚎叫,然后什么都聽不到了,只有自己心臟跳動的咚咚聲。砰咚,砰咚,砰咚。秦煥朗閉上眼睛,用力攥緊拳頭。手掌傳來的刺痛慢慢喚醒他的神智。痛苦的嗚噎了一聲,他睜開眼。眼前還是一片星星點點的白芒,耳朵還在嗡嗡響。只有手上的刺痛感如此清晰,真實。我還活著啊……扭頭看著自己的右手,傷口又迸裂開來,紗布上隱約滲出血跡。被小孩咬傷的手指早就應該好了,但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迸裂傷口,到現在還沒痊愈。秦煥朗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非常不妙。從重生之后的第二個月開始。一直消不去的倦怠感,有時候坐著就想自殺。記憶也越來越差,已經開始不停的出現幻覺。幻聽、幻覺,難以遏制的自殺沖動,越來越不由自主的暴力傾向。自己正在崩壞。自己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心態。知道什么是對錯,但是沒有直接的觀感。他所看到的世界像是隔了一層膜,沒有真實感。秦煥朗一下又一下用手砸著扶手,鮮血濺了出來,他眉毛都不動一下。不是感覺不到疼,只有這種自殘,才有一丁點讓他有活著的感覺。秦秘書在門外,聽著屋子里的敲擊聲,拿出手帕擦去額頭的汗。他抬起手腕看看時間,至少還要八小時……突然,敲擊聲停止了,秦秘書扭頭,果然看到走廊盡頭的秦老爺子站了起來,一臉緊張。門輕輕的開了,秦煥朗臉色慘白走出來,手上鮮血淋漓。“爺爺?!?/br>他扭頭看著短短兩年時間,蒼老了太多的老人,扯著嘴角笑了笑。“爺爺,找醫生吧。我……找不到生存的意義了……”秦煥朗說完話,直直的跪下,耳邊有人在尖叫,也有人在拉自己,但就像隔著一層濃稠的黏液,沒有真實感。都是模糊的,聲音畫面混成一團。這個虛偽的世界啊……秦煥朗喘息著,突然,似乎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你說什么?我聽不清楚……小小的,暖暖的……然后是小孩子氣紅的眼,不停流下的淚水。“楊……”秦秘書將藥喂進秦煥朗的口中